第6章 神秘与贤者
“你知道……为什么启蒙能力不能够主动告诉别人吗？”
艾伦手里的书跳出去，书书：我自由了！
然后又被艾伦接住。
艾伦回过头，老师突然出声吓他一跳，启蒙能力为什么不能主动告诉别人？
“俺不知道啊？”
艾伦回想着启蒙仪式时感知到的那恢弘而混乱的感觉，知道那是启蒙仪式最危险阶段，大概也是仪式的根本作用。
虽然对于他来说，平稳而安全地度过了，反倒是后续的灵性觉醒差点丢掉小命。
所以启蒙能力……
肯定不能够简单认为是一个专属的能力，尤其是当他获得了活化能力，那么特殊而强大。
在启蒙前老师就强调过，启蒙能力绝对不能主动告诉别人，不然就会失效。
“是巫师之间的传统吗？”艾伦故意反问。
此时的伊利费兹站起身，没有了之前的虚弱。
依旧是身形修长挺拔，依旧是那个能够单手提着双手长剑的近战巫师！
一巴掌拍在艾伦的头盖骨上，按在上面狠狠地揉动，把少年黑色的头发揉得像个鸡窝。
“口音口音口音！”
伊利费兹一听到艾伦极具乡土特色的口音，“俺俺俺”的，就害怕这个学生之后魔法咒语带着口音，召唤天使都能召唤出恶魔吧？
艾伦抱头，“老师，我以前只是个农奴啊？”
“那我再送你回庄园当你的农奴？”
“不用了老师，我觉得口音这个东西，确实不应该成为我学习魔法道路上的阻碍！”
艾伦面色认真，努力纠正着自己的口音。
其实主要是和农奴们待久了，不自觉就会带有方言一样的口音。
伊利费兹知道自己这个不算太熟的学生，虽然不要脸，但是怕死……不会让口音成为危险因素。
平静下来，主动解答为什么启蒙能力不能主动泄露：
“启蒙能力告诉别人就会失效，这个我说过，但这指的是在巫师学徒阶段。”
“……我不建议你亲自试验这个原因的真实性，这样的倒霉蛋，一般出现在没有老师教导的独修者中。”
“而根本原因，巫师的箴言‘神秘给予力量’，‘神秘’指的是巫师的力量来源——神秘途径。”
“而启蒙仪式中，神秘途径的大门打开，才得以看见真实世界的一角。
而启蒙能力，就是你踏上神秘途径的烙印……”
“在巫师学徒阶段，烙印并不深刻，主动告诉别人就相当于放弃了这个烙印，就永远无法晋升正式巫师了。”
“但是，这恰好也说明……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放弃启蒙能力，永远停在学徒阶段，不用再面对神秘途径上遍布的死亡与危险。”
伊利费兹准备起身，要去炼制魔药了，他只是告诉艾伦现在还能回头。
至于艾伦的选择……那是他的事情。
“老师……你怎么总是在怀疑我成为巫师的决心呢？”
艾伦无奈地嘀咕着，“我可是要成为巫师王的男人啊！”
伊利费兹瞥了一眼艾伦，“没有巫师王，神秘途径巫师最高点，称为‘贤者’。”
“那我就要成为贤者！”
“去书架上找一本《独修者巫师必需的基础常识》，你能找到吗？好好了解一下巫师世界和神秘途径的常识吧！”
伊利费兹要去处理之前出门买来的魔药材料，虽然他擅长炼制魔药，但是每次处理材料都是一个枯燥的过程。
听着艾伦的豪言壮志，嘲弄了一声，“未来的巫师贤者……”
艾伦迎着伊利费兹的眼神，硬着头皮，说能。
然后一个字都不认识的他，在书架上活化几本书问路，才顺利找到了老师所说的那本书。
老师应该大致看出他的启蒙能力的效果。
但为了避免能力泄露失效，尽量避免直接谈论有关启蒙能力的作用。
那是本手写的笔记，粗略翻翻一手花体字潇洒飘逸，估计艾伦就算识字也看不懂……
活化后的《独修者…常识》是个嘴碎的话痨，没等他问就兴奋地炫耀着这本书的内容。
“独修者呢……就是那种没有老师，经历神秘事件自我启蒙走上神秘途径的巫师。
哦，爹不疼娘不爱的小可怜……”
艾伦有老师，但是觉得自己也不比独修者好多少……
这本书里主要以一位独修者的口吻，吐槽自己独自修行路上遇到的常识问题，简略介绍了巫师的几门学科：
炼金术、魔药学、元素魔法、仪式魔法、占卜……
还有巫师道路的等阶：巫师学徒、正式巫师、导师、教授、贤者。
因为是笔记的缘故，细节处并不具体。
更多是修行路上遇到的啼笑皆非的冒险故事，艾伦觉得很有趣，问了一下作者的名字：丹德·里恩。
对巫师世界也有了比较整体的认识。
这个过去从未接触过的世界，大概就是神奇、美丽迷人而充满危险，就像小王子呵护的玫瑰。
其中，艾伦着重询问了关于“神秘途径”的见闻。
因为有预感这个老师所说的，巫师力量来源的东西，不像是对于巫师修炼体系的定义……
反而像是巫师攀附在这个途径之上。
如果能够对途径本身的真相有所了解，那么也能够更好地规划巫师道路的修行。
但是《独修者…常识》对于艾伦问出的这些问题所知不多，反而会讲自以为很幽默的笑话来搪塞……
和前世的人工智障多么相似啊！
艾伦决定结束沟通，取消活化。
“哎哎，你陪我多聊会嘛……我知道很多东西的！”
碎嘴的声音还在试图挽留，像是分手时她的苦苦哀求。
“……你知道的太多了！”艾伦说完便切断了灵性输入，像个渣男。
经过之前练习过灵性控制，他现在甚至能够直观地感受到灵性的多少。
还有灵性的位置……不存在肉体任何一处，而是在意识的，更深处。
现在虽然能够控制灵性的输出，但是这个控制过程，对于他的精神和意识都是极大的消耗。
没有老师那特殊的提神烟草，此时艾伦便觉得一阵头昏脑涨。
可是，现在仅仅只能使用那巨大湖泊中的一小洼的灵性，甚至不足以学习老师所说的，巫师学徒的戏法。
估计使用出来的魔法威力也不强啊……
所以接下来，必须锻炼肉身。
艾伦在庄园中看到过最强大的骑士，仅仅凭借肌肉力量，劈开一块巨石。
没有看到任何外放的能量，就是单纯的肌肉力量，这说明骑士的肉身修炼上限也是很高的。
我不会真的变成像老师那样的近战巫师吧？
艾伦想着老师持剑的迅捷身形，赞许地认为，巫师就应该先点满双手剑。
可是他不知道自己肉身修炼要到什么程度，才能够全面解封自己的灵性呢？
64帕拉灵性……很多吗？
另外一边，在一套套复杂的魔药处理装置旁，魔药材料被杂乱地摆放着。
伊利费兹的药材处理并不理想……
用研钵进行研磨，坩埚煎煮，整个过程中都用七大金属的对应器具持续输出灵性，保持药性……
伊利费兹不得不捏捏眉心，灵性……想到艾伦先天就有的64帕拉，嘴角都忍不住抽搐……
不羡慕不羡慕，等他要锻炼肉身适配灵性的时候，有得他哭的！
但是看到另一边书架前，艾伦安然地看着书，时不时嘀咕嘀咕。
“嗯……他之前是在练习灵性控制吧？”
手里处理药材，需要稳定输出灵性的伊利费兹，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