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界:从指导狐妖女鬼演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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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九封书信

“等会妹妹!”

“姐姐我是五年前寻着小妹的踪迹才兜兜转转的,好不容易来到此戏院。”

“你却说自己死后魂魄直接诞生这?!”

“是人是妖皆为阎王收,是黑是白皆为无常索,你生前为人空无修为,怎可能直接化鬼来到戏院?”

《崂山戏院》游戏内,施魅九像是听到了什么极为震惊的事,躺在院厅烂佛佛台上的她,差点一个踉跄摔在地上。

哪还有先前她沐浴着皎洁月光,倾斜着身躯,时而闭拢双腿,时而将幽蓝狐尾咬在自己妩媚红唇上的惬意、勾人劲?

施魅九翻身下台,半狐半人的样貌,随着她雪白娇小、索绕着丝丝缕缕黑纱巾的玉足轻轻捻动,变得明暗交替。

每走一步,她时而人影,时而狐影,可谓影影绰绰,黑纱缭绕。

直到其后那两条魅蓝色的狐尾渐渐消退后,施魅九的样貌才得以稳定,彻底幻化为人形。

吴倩倩隐匿在黑暗中,满脸羡慕的瞧着她。

瞧着她自月光下,宛若天上窈窕仙女般朝自己走来。

看着看着,她竟一下呆滞,浑然忘却刚才自己讲到了哪里。

女子生性爱美,吴倩倩又是千金小姐之躯,死后只有魂魄而无肉体的她,就这样孤苦伶仃地飘荡数年,终年不见天日……

而今看到施魅九身姿娇媚,眉目含情,异彩纷呈,这让吴倩倩怎能不为之动容?

“妹妹?”施魅九朱唇轻启,喃喃细语低声一唤,媚眼笑颜如花,“你我皆是女子,我这魅男术,怎能让妹妹也呆了。”

纤纤玉手索饶着道道蓝香,让她轻而易举地抚摸到,凡人无法触碰的鬼魂,施魅九宠溺地轻捧起吴倩倩的脸颊,认真道:

“妹妹,快同姐姐仔细说说你生前到底遇到了何事!”

“魂魄不入酆都地府,属实太过诡异,你偏偏还没法力,便做不到在死前控魂。”

吴倩倩惊异于施魅九能够真真切切地抚摸到自己的魂魄,她细声如蚊含泪而语:“九儿姐的意思是?”

“此事必有蹊跷!甚至……”施魅九浅吸口气,朱唇发颤,到了最后她转而摇了摇头,并没说出那快到嘴边的话。

她想说,甚至你那牵肠挂肚多年的书生,恐怕也如你一样,早已死去!

“那姐姐想听什么?”吴倩倩回道。

“从书信开始,”施魅九压低声音,肉眼中隐现幽蓝色光泽,“到你生前做过的,二次情梦!”

闻声,吴倩倩宛若不经人事的小白兔乖巧地点了点头,目光眺望院墙,自倾斜温润的月光中,随记忆而渐渐迷离。

“大乾218年,我们于崂山戏院相见,器宇轩昂书生意气,尤其是同样背着厚重书箱、手持卷卷书的他,瞬间勾住我。”

“因为这幅画面,不是我第一次见,而是早在许久之前的梦中遇到过多次!”

“他的穿着打扮一言一行,乃至一颦一笑,同那两次入我梦、两次动我心扉的书生,如出一辙。”

“简直……简直不要太离奇!”

听到这,施魅九背靠着院墙,眼中光泽流动,幻化成人态后的眼珠,提溜提溜地打转。

同时,那被她压在后腰处的手掌,气得暗暗发力。

施魅九眼神一凝,一语中的:“那个书生呢?”

“什么意思?”吴倩倩露出不解的神色。

施魅九不由提高音量,继续问:“既然你和那个书生见过一面,那你就没和他说过这事?”

“这个叫徐文书的书生,难道就没做过和你类似的‘情梦’?”

“他要是没做过这种梦,那他为何会准时的出现在戏院,然后被你寻到?”

见吴倩倩空荡飘飘的魂魄再次出现神魂不定,施魅九直接道:“你就告诉姐姐,徐文书有没有做过和你一样的梦!”

“有……”吴倩倩断断续续的声音传出,“他,他确实曾和我说过,确有这么回事。”

“而且我俩还都是同年同月同日生,九儿姐,”吴倩倩抬起头,强顶着神魂游离之痛,泪眼几乎婆娑,虔诚道,“难道这不是我俩的缘分?难道这还不能证明我俩就是天上三霄娘娘们允诺的命中注定?”

“哎~”对此,施魅九低下了头,回应她这位“痴情鬼妹妹”的唯有悠长而又无奈的,一叹。

身为古城大妖一族的蓝尾狐族,又修炼到二尾的她,自然明白吴倩倩和那位所谓的书生·徐文书,大概率是中了情蛊。

而且还是被古城所有宗门势力们都极为唾弃的,痴怨蛊!

但凡中此情蛊者,一人身死,一人化鬼,前者尸骨无存,后者永世不可超度。

除非化成痴情鬼的一方,能够在不见天日的黑暗中,再见再闻再遇到,尸骨无存怨气纷飞的对方。

亦或者有法力极为高深的圣人圣尊,亲自开启酆都大门,将吴倩倩引入极乐世界!

可这怎么可能?

圣人、圣尊那是何等尊贵,何等遥远的无量量大神,他们岂会在乎“一缕空气”的多少?

至于让吴倩倩再次见到、遇到那早已化成怨气散尽不知多少年的徐文书……在施魅九看来,恐怕比自己修成狐族远古圣人遗留的九尾至尊之术都难!

“难不成我这命中甚苦的痴情妹妹,终究会沦落到神魂魄散痛不欲生、永世不得超度的悲宿?”

“就一点办法没有吗?”

施魅九看着那因神魂激动而陷入调息的吴倩倩,忍不住于心中喃喃。

她很想很想帮她,可妖鬼有别术法不一,她狐族的术法压根帮不上丁点忙。

忽然间……

许是吴倩倩已经稳固好了动荡的神魂,其泪珠化为苦水自脸颊滚落,在快要触碰到地时,无力破散归于沉寂。

吴倩倩抽抽泣泣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在空旷荒芜的戏院内传出:“大乾219年,是徐文书离我而去的第一年。”

“期间,我近乎每天都会在崂山戏院驻留许久,许是情思难断愈来愈浓,我情不自禁地持笔,欲写下我对他的思念。”

“第一封信里,我对他说,这是你离我而去的第一年,估摸着脚程你早已离开古城,于半路寻到一处驿站了吧?”

“盘缠还够否?衣服破损否?有遇雷雨风霜生病否?还有……思念我否?”

“第二封信……”

吴倩倩慢慢挪移身子,躲避着朝她而来的月光。

“到我写第九封相思信时,是他离我而去的第二年,也是……我生前的最后一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