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私了的代价
村长假装很为难的转向贺永成：“永成，冯翠花这么说了，你有什么条件尽管提，真要是谈不拢再报官也不耽误啥事。”说完给贺永成递了个眼色。
贺永成沉着脸想了想这才开口说道：“条件？我怕他们家舍命不舍财！”
冯翠花一听有缓儿，急忙抱住贺永成的大腿，贺小玲也学着她妈妈的样子，抱住了贺永成另一条大腿。
冯翠花仰起头，可怜巴巴的说道：“永成，只要你答应不报官，你说啥我们都答应。”
贺永成厌恶的看了一眼这个女人。
“行！那就从房子说起，你家这房本就应该是两家平分，你独占了这么多年。
现在是应该换一下的时候了。咱们两家把房子互换！”
贺小玲一听就要急，被冯翠花用眼神制止了。
“永成，这房子换来换去的多麻烦啊，要不。。。”
“行，第一个条件就没谈拢，那就没必要再说下去了，村长，天亮后你在村子里，我去镇上报告，顺带着把贺永强投毒的事一齐报了。”
一听贺永成这话，冯翠花死死抱住贺永成的大腿，急忙说：“永成，换！马上就换！”
贺永成冷冷一笑：“第二，奶奶也是他亲妈，他应尽孝。
你们肯定不想伺候，我家也不放心奶奶跟你们在一起，那就每个月给奶奶五块钱。”
看到冯翠花又要张嘴，贺永成用手一指她的嘴：“别跟我讲条件，一个月五块钱你家拿的出来，你们不是还有一个当少东家的儿子吗？可以让他出这个钱。
这钱也算是他欠我的！让他这个当少东家的大孙子也尽一份孝心。你答不答应？！”
冯翠花咬着牙点了点头。
“这第三嘛。。。。”
怎么还有啊？！！躺在地上装晕的贺老二心已碎了一地了，但他明白，他这次算是败的一无所有了。
“第三，我把你们犯的罪行都写下来，签字画押。省得你们家跟我演农夫与蛇！如果哪天你们还死性不改，还想着招的害我们家，那这张认罪书随时能送他进去！”
冯翠花也不再挣扎了，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只有答应这一条路可选。
贺老二眼皮不住的在动着，哼！这老小子还在装死。
贺老二心里悲鸣：完了，这回算是完了！自己的脖子加上了一道绳索，绳头劳劳的抓在了人家手里。
说话间，蔡全无拿着一张写满字的纸走了进来。
“永成，我写好了，你过目，觉得写的行，就按手印吧。”
贺永成拿过小芳作业本撕下来的田字格，飞快的看了一眼，真要佩服蔡全无有水平。
措词严谨，语句精练，句句说到点上，证明人处留了三个空，真是一篇完美的认罪书。
贺永成大声当众朗读了一遍，将早就从空间里拿出的印泥从衣兜里掏了出来。
冯翠花和贺老二都是半文盲，但自己的名字还是会写的。
可贺老二手肿得象猪蹄子，即使这样，贺永成还是看着他龇牙咧嘴的写下了自己的名字，三个人按了手印。
村长还有在现场的年纪较大，有些威信的二位村民在证明人处写了名字按了手印。
收起认罪书，贺永成再也不心痛一千值换来的印泥了。
这边刚按完手印，贺永成冲着贺老二和冯翠花做了一个送客的动作。
冯翠花扶起贺老二，拉过哭咧咧的贺小玲，在众人的注目下走出大门。
蔡全无动作更快，已把老太太包在被子里，象个大棕子一样直接背了过来。
想当初，贺老三一家就是这样离开老宅的。
今天历史重演，只不过本末倒置了。
此时天边一片朝霞如血，天光破晓，新的一天开始了。
老太太一睁眼，回到了曾经的房子里，一个劲的问赵桂兰，她这是不是在做梦。
老宅有四间正房，一间耳房当厨房，房子墙体厚，保暖也结实。
房顶是挂瓦，窗户有大玻璃，宽敞明亮。
蔡全无嘟囔了一句：“这回不用修房顶了，就是白瞎我昨天挖了一半的菜窖了。”
老蔡昨天就打算，今天挖完菜窖，明天就修修房顶。
四间房隔出三个卧室，奶奶可以住在最暖和的中间那屋，小芳住进了贺小玲的小卧室。
那里还有一张小桌子，正好可以写作业。小芳乐的真蹦。
贺老三虽然还有点忐忑不安，但他现在也完全认可了儿子的做法。
他这辈子让两个哥哥压着，处处让着，心里也憋屈，今天也总算痛快了一次。
看到儿子处事杀伐果决，他竟然开始有了安全感，这腰板也不自觉的拨起来了。
一夜之间，生活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废了贺老二的手，夺走他的一切。惩治恶人最好的办法不是杀人，而是株心！
一墙之隔，这边欢天喜地，翻身农奴把歌唱，另一边愁云惨淡，身心重创寸断肝肠。
蔡全无在院子里选了一个好地方又重新他的菜窖工程。
因为不用修房子了，蔡全无这菜窖工程时间充足，他开始去山上运了一牛车石块，说要把这菜窖用石块打地基。
贺永成给他的工程提了一点要求，那就是除了洞口要隐密以外，还要再多一个通口气道。
蔡全无虽然不明白贺永成的用意，但这一点都不影响他的执行力。
两人就在院子里忙了起来。
贺永成有些好奇，虽然蔡全无的性格里有语少人狠这个特点。
但前提是在他总是被动性的报复，从不主动出击。
可这次在他家表现的竟然是主动出击。
趁着两人在已是一人深的地窖里时，贺永成问道：
“老蔡，你变了！”蔡全无先是一怔，马上一丝笑意划过。
“永成，你是说我挖陷井那事？以前无论扛大包，还是拉车，总会受人欺负。
所以习惯了忍，忍来忍去就没了脾气，觉得自己出身低，生下来就是让人踩到脚下的。
就算是遇到坏人干坏事，要不躲，要不忍。还安慰自己要以德报怨，只有这样才能活下去。
你是第一个让我觉得活的有尊严的，跟你一起做事，不知为啥，就不想忍了，尤其是对坏人。
看到坏人被收拾，收拾了坏人，心里舒坦！”
贺永成拍了拍蔡全无厚实的肩膀：“好！以后就这么活，不但活的有尊严，还要活的倍儿爽！”
蔡全无抬起头，重重的点了点头：“好！活就活得倍儿爽！”
贺老二再次隐身，那边院里是死一般寂静。
贺永成清楚，贺老二的右手肯定会落下残疾，农民双手不好用了，就象老虎没了牙，活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