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之后
其他几个人也渐渐反应了过来，于是屋里顿时一阵鸡飞狗跳。
陈放倒是没有喝多，所以一看众人上来拉架，直接一把就将贾东旭丢死狗似的丢到了一旁。
易中海暴怒道：“陈放！你怎么能这样。看给东旭打的。”
“我特么让他清醒清醒，一天天的，装什么犊子。”
陈放不屑一顾的看着脚下的贾东旭，语气淡淡的说道。
这时候，在场的众人都已经惊呆了，刚才许大茂和贾东旭打架还好，众人倒也不觉得如何。
毕竟他们也算是早有仇怨，再一个就是众人也算是看着他们长起来的，早几年打架见多了，不觉得如何吃惊。
但陈放动手就不一样了。
首先他们跟陈放认识的时间实在是太短了，不过才十来天功夫。
陈放平日里的表现和今天真是大相径庭。
谁也没想到，平日里待人和善，跟谁说话都笑眯眯的陈放还有这一面。
看他刚才打贾东旭的样子，那个干脆利落劲儿，说句不合时宜的，这没个几年专业训练恐怕都不行。
就连本院的打架内行傻柱看到了都觉得很厉害，其他人看见了更觉得心惊肉跳了。
“都是住一块的邻居，你这下手也太狠了，东旭他喝多了，你就不能让着他点吗？”
易中海皱着眉，语气愤怒的说道。
他倒不是多心疼贾东旭什么的，哪还不至于让他这样。
之所以有这种表现，最最重要的原因，其实还是觉得事情有些脱离掌控的感觉。
试想一下，你在自己熟悉的领域当个小领导，本来一切都玩的转，啥都熟悉了。
但是突然有一天，来了一个让你很不适应的角色，或人或事。
总之你很不熟悉，觉得事情脱离了你的掌控，你会不会失态？
不用想，必然会失态的。
这种事就没有不失态的人！
只是表不表现出来和失态的程度到哪的问题罢了。
要说起来，易中海这还算好的，看旁边的二大爷就知道了。
“陈，陈放！你也太混了吧，怎，这么就突然给东旭打成这样了，我告诉你，你今天必须赔偿道歉，要不然这事没完！”
刘海中结结巴巴的说着话，脸色涨得通红。
再结合他之前对陈放隐隐的巴结之意，可以想见，他的内心波动之大。
与他们不同的是阎埠贵。
阎埠贵这人虽然文化水平不高，但此人也算是通读四书之人。
四书在传统文华体系中虽然只能算是“小学”，但这个小学和现代意义上的小学可不一样。
这里面转换起来很难，但他的文科水平肯定是要比现代的高中生要高的。
再加上此人已近知天命之年，自身又爱算计，所以对这事倒是看的比较开。
他深知陈放的表现是外圆内方，其人内心并不如何拿他们当一回事。
所以打从一开始就没太拿自己当回事，到了这会儿也就没觉得如何失去掌控了。
毕竟从来都没掌控住，又何谈失控呢。
至于龙套李叔，更是连话都没说。
他一向不参与院里的事情，今天要不是易中海和刘海中二人热情相邀，恐怕连来都不会来。
这就是个打酱油的存在。
另外几个年轻人此时也是心思各异。
傻柱和许大茂二人跟陈放平时接触比较多，知道他一向性格刚强，所以现在看见他打贾东旭，心里虽然稍微讶异，但很快就接受了。
其他几个人就不同了，刘光齐刘光天哥儿俩，还有阎解成，这几个人跟陈放就是泛泛之交。
他们对陈放的印象，大致就是此人年纪轻轻就是干部、挺有钱、是个阔哥、穿着打扮比较干净、性格和煦、说话比较客气这一类的粗浅印象。
今天突然见陈放暴揍贾东旭，方知陈放的脾气真不像是表面上那么和煦的。
……
“怎么了，怎么了？”
这时候，门外传来了一大妈的声音，听语气颇为急促，明显是一路小跑过来的。
其实也不难理解，屋里叮了咣当打了半天，连带着杯子碎盘子裂桌子掀，再加上大声怒骂，明显就是出事了。
跟着一大妈进来的，还有秦淮茹和二大妈。
今天本来是难得的时刻，院里各家的男人们都坐到一起聚会喝酒。
这些女人们也难免要出来聊聊天串串门什么的。
一来二去，就全都聚集到老贾家了。
其实刚才许大茂和贾东旭打架的时候她们就听到了。
但那会儿她们还只当是这边喝多了在划拳，也就没太在意。
几人刚才还开玩笑呢，贾张氏隐约间听到自己儿子贾东旭叫许大茂的声音时，还以为自己的好大儿是在气势上压倒了许大茂。
所以她不无得意的开口说道：“听那屋里的意思，许大茂这是怎么啦？我刚才还听东旭念叨来着，说是不让许大茂去？”
“贾大嫂子，你刚才是没听到这话，就我刚才跟淮茹在院里帮着刷碗的时候傻柱还说呢。”
接着，一大妈跟着重复了一遍傻柱刚才说过的话。
说完后她就摇了摇头，“也不知道这许大茂是怎么混的，要说他们家啊，他爹老许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到了他这里，也跟街坊邻居们都搞不好关系，弄得实在不像样子。”
“可不是嘛，他们家那起根儿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许大茂也是好的不学坏的学，这一家子人性都挺次的！”
二大妈也跟着嚼起舌头根子。
这些人对许大茂的评价都不太行，说着说着就说到了许大茂他爹许富贵那会儿。
几个年轻的小媳妇儿和小孩子们也算是知道了一些秘闻。
在这个年头儿，这种事一般也就是在这种场合才会拿出来念叨。
而在平时，基本那些老家儿都不会当着孩子的面儿褒贬某个人。
一个是怕孩子听了嘴上没个把门儿的，出去瞎嚷嚷去。
再一个也是因为出于家庭教育等方面的考量。
传统文化中有“忠恕”之说，虽然在场众人谁也不懂得这种大道理，但儒家的东西早已经渗透进了生活中的方方面面。
家里长辈除非跟某人有冲突，否则基本都不会在小辈面前八卦别人。
当然，这一条要去掉那些碎嘴子家长……
她们这边说的正开心，说到妙处甚至互相看着嘿嘿笑呢。
东厢房老易家出事了……
叮咣五四一顿砸，再配合上贾东旭那满喊怒气的一声大喝，谁还不明白出事了……
一大妈心忧自己家的锅碗瓢盆，便赶紧下床穿上鞋，和秦淮茹一起跑了过来。
至于二大妈，她纯粹是出于好事儿和爱看热闹的心理，这才一溜小跑跟了上来。
至于其他的妇女们，此时也是纷纷穿上鞋子从屋里走了出来。
贾张氏因为心忧贾东旭，也跟着往这边走来，只是慢了第一梯队一步而已。
这边一大妈嘴里说着怎么了怎么了，秦淮茹腿脚快，当先推开了门。
刚一进来，场面就给了秦淮茹一个大大的震撼。
只见地上满是杯盘狼藉的场景，桌子也掀了，椅子凳子也散落了一地。
地上的菜汤儿流了满地，黑乎乎的，连带着没吃完的花生米也散落在地上。
最关键的是自己的丈夫贾东旭。
此刻居然就那么斜躺在地上，被二大爷三大爷勉强搀扶着。
“啊……”
秦淮茹愣了一下，仔细看看才发现，贾东旭眼角黑乎乎的，脸上也明显肿胀了起来。
而且还躺在那一动不动……
“东旭！”
秦淮茹语调都变了，迅速扑了上去。
而外面的贾张氏听到秦淮茹这声凄厉的喊叫声后，被吓得一个激灵。
“东旭，我的儿怎么了？”贾张氏迅速跑了进来。
而门外那些人见这边有了热闹，也是跟着一股脑跑了过来，堵在门口往里面探头探脑。
“老易，这这这，这是怎么了这是？”
一大妈紧张的问道。
“打架了。”
“哎呀我的儿啊，你这是怎么了啊，这是哪个挨千刀的打的啊。”
贾张氏走过去蹲在地上，大声的哭喊着。
“东旭啊，你可不能有事啊，你有事我可怎么活啊，东旭~”
“一大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怎么东旭就被打成这样了？这是谁打的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秦淮茹焦急的问道。
“许大茂，陈放！”易中海语气阴沉的说出两个名字。
“哎呦，你们两个挨千刀的小畜生，怎么就敢合伙打我们家东旭啊。”
贾张氏愤怒的站了起来，大声骂道。
而此时其他人也跟着指责起来。
“呀，这怎么刚才还好好的，突然就这样了？”
“这许大茂真不是好东西，肯定是他带头挑的事儿。”
“你别说啊，我也觉得这样。”
几个老娘们，三言两语之间就给这件事定了性。
她们主要的批评对象就是许大茂，至于陈放……
基本没人说什么。
这时候就体现出好名声的重要性了。
陈放一向待人和气，跟院里众人说话也客气，再加上小伙子模样长得周正，一看就是那种满脸正气的正面人物。
所以饶是从易中海嘴里说出了许大茂和陈放两个名字，这些老娘们也下意识的将陈放给忽略掉了。
许大茂：“……”
其他人：“……”
众人顿感无语之际，傻柱跳了出来，“这三大妈，事情可不是你们说的那样啊……”
接着，傻柱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其中倒也没有什么添油加醋的地方。
毕竟当事人还都在这呢，傻柱就算想二次创作一下也得分清场合不是。
听完傻柱所言，一帮老娘们们也是对陈放另眼相看起来。
万万没想到，陈放这小伙子平时看着挺和气，脾气居然也挺大。
一时间，场内众人也不知说什么是好了。
“哎呦，我的东旭啊~”贾张氏再一次干嚎起来，一边嚎还一边大声道：“他一大爷，你可得给我们东旭做主啊~”
易中海看着满地的杯盘狼藉，一时间也有些无语，不过刚才那种愤怒的情绪被这一冲倒是消磨掉了。
“唉，小放你也太冲动了。”
这时候，贾张氏见易中海没有言辞激烈的批评陈放，反而开始叹气，顿时就不干了。
“哎呦老贾啊，你睁开眼看看吧，他们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啊~”
贾张氏一顿干嚎，反正就是那一套，招魂加卖惨。
这时候，陈放开口说道：“我也是喝多了，一时冲动，不过他要不拿茶壶砸我，我怎么会这样。
“要说这件事，还得怪他自作自受。”
“就是，你们别忘了，他刚才可是把桌子掀了，要上来打我陈哥呢。”许大茂愤愤不平的说道。
“行了许大茂，这没你说话的份儿。”二大爷没好气的甩了一句。
接着他又皱眉看着陈放，想说什么，但不知为什么，最后还是闭上了嘴。
“行了，我说一句吧。”
陈放站了出来，看着贾张氏和地上的贾东旭道：
“今天这事儿不能怪我，是贾东旭先冲我扔茶壶的，然后他还上来要上来跟我动手，我总不能就挨打不还手吧？”
这话说出来，在场众人也跟着点点头。
理事怎么个理儿，不能说光你打人家，人家不能打你，没那个道理。
“今儿这是都喝多了，闹了点小矛盾，明天，明天起来给东旭道个歉得了。”
阎埠贵站出来打圆场道。
“不行！”
陈放和贾张氏异口同声的说道。
陈放冷笑一声，“凭什么要我道歉？他要是不拿茶壶扔我，我会这么冲动吗？而且你们别忘了，是他先上来要跟我动手的，他是活该，道歉，我看他应该跟我道歉！”
听见这话，贾张氏气抖冷。
还有天理吗？
还有王法吗？
我儿子被你叮咣五四一顿打，你居然还要他道歉。
“哎呦，老贾啊~你可睁开眼吧，睁开眼看看吧，这没天理啦~”
这回贾张氏是真的哭了，刚才她还是干嚎，但陈放说完这话后，她是真的被气哭了……
“那东旭总归是被你打了吧。”
秦淮茹皱眉看着陈放。
她原本还跟陈放关系挺好，小伙子模样周正，待人也和气，是个女的都愿意瞧。
但今天这回事一发生，她就觉得陈放真不像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