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85九城
许师齐和冯真脱下“云端proX”设备时，已经是凌晨3点。
“数安那边已经有人核实了钱目踪在前几天也收到过一笔40万的款项，其他部门的同事已经去医院招呼钱目踪了，他身体没大碍，大胡子果然是专业的，没打死他。”冯真说完便建议许师齐在房间休息一下。
“40万？”
“是啊，和岑昊那笔30万一样，都是从一个A国账号汇入。”
“那方斌的数字骸骨还没找到吗？”许师齐问。
“没呢，现在只能确定他时间轨最后在前海翻身站内中断。”
事实上，人已经是板上钉钉死了，尸体已经在医院太平间，只是有人把他的数字尸骸藏了起来，又破坏了他死前的部分运动痕迹，这样点灯人也无从判断方斌是意外脑死还是被人恶意谋杀。
最不想看到这种情况的肯定是廖不群那家伙。
这次展会他抵押了公司资产，贷了款，孤注一掷。
找不到失踪的方斌，意味着游戏没法解封，之前签下的单全白签。
今晚那些签过单的经销商也一定打爆了廖不群的电话了。
如果拖很久真的查不到，最终认定为意外死亡，但方斌是史密斯的员工，他死在里面属于工伤，家属必定追究。
这么说，“四大”变“三大”已成定局。
冯真离开房间后，许师齐一个人留在套房内，他默默从兜里掏出折叠笔记本电脑，他实在是睡不着。
方斌这种直接脑死的死法，连数字尸骸都找不到，让许师齐想起那天荼紫吃掉那5个打手的场景。
方斌也是被吃掉了吗？
那天他确确实实在一楼大堂见过荼紫。
怎么数安的人却说查无此人。
许师齐掘地三尺也要找到她，问清楚是怎么回事。
他黑入酒店监控，一帧一帧翻看那个时间段的监控。
只看见监控里的自己突然跑向空无一人的海报栏。
难道只有我见到她吗？
当时自己戴着眼镜能看见她，摘下眼镜也能看见，挡住义眼，用左眼看她就不存在了。
眼镜是连接移动终端的，如果被黑，对于许师齐而言已经是非常阴沟翻船的事。
那如果这个疯女人有技术黑入他的义眼，那实在太可怕了。
果然，爸说的一点都没错，越漂亮的女人越危险。
许师齐冒出一身冷汗。
这时，电脑屏幕弹出一个窗口：你找我吗？小蛋糕？
许师齐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他抬头环视套房，主办方用来开副本用的监控摄像头已经撤走，此刻这个套房只有他一个人。
弹窗又多出一行字：小蛋糕？
虽然，男人被人说小，肯定是有点膈应的，但荼紫这爱称还是像猫爪挠得许师齐心痒难耐，脑子里全是那天的场景。
他回复：人是你吃了吗？那个方斌。
荼紫：你是这么看我的吗？我是那么饥不择食的吗？
许师齐：我没开玩笑。
荼紫：我没开玩笑啊，我只吃孤魂野鬼，方斌他有家人。
许师齐：什么意思？照你这么说，那天那五个人是孤魂野鬼咯？
荼紫：没错，猜对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又是跟李淳风一脉相承的谜语人，就不能少点套路，多点真诚吗？
许师齐：那岑昊呢？他都死了你割他一刀是怎么回事？
荼紫：为了你啊。
许师齐：?
荼紫：这样我就可以变成他的模样，陪你啊。
许师齐：还有这种技术！！！
荼紫：想学吗？
许师齐感觉认知有点炸裂，自己7岁起就开始在父亲的影响下技术启蒙，如今奔四了，突然发现......
这好比你从小的认知告诉你努力工作才能赚到钱，然后有一天你发现有的人不用工作，每天睁开眼账户就多一笔钱，你开始自我怀疑，究竟自己每天辛苦拼命是为啥。
许师齐犹豫了一会，回复：你究竟是谁？我想见见你，可以吗？
他回复完才感觉自己这句话实在是过于暧昧。
很久，荼紫都没有回复。
安静的房间里，许师齐脑子很乱，但紧接着门口传来一阵焦急的敲门声。
“你在里面吗？睡着了吗？”是冯真的声音。
许师齐顿感不妙，连忙开门，门一开，他就见到气喘吁吁的冯真。
她似乎是一路跑过来的，白皙的脸满是红晕：“钱目踪......在医院......自杀，跳楼了！”
许师齐感觉有一双无形的打手正紧紧扼住他的喉咙。
他说不出话来，侧身让道。
冯真鬓角汗津津的，碎发湿漉漉地贴在颊边，她热得解开了领口制服的两颗扣子，走进房间灌了两口饮料，才继续说道：
“多亏你提出的那个调查方向，我们补全了证据链。”
冯真转述道：“岑昊确实是收了那30万才上那趟车准备袭击冬雪，对方要求是至少让她变成植物人，而且那30万只是定金，事成还有尾款。而钱目踪是这个行动的保底，他收的这40万是让他进入游戏保证岑昊完成他的任务，但岑昊迟迟不动手，钱目踪于是约岑昊去车厢见面，岑昊竟然劝他回头，还说自己会去自首报案，于是钱目踪杀了他，自己去完成任务，如果成功，尾款就归他。这一切都和你说的一致。”
“可现在关键的是，买凶的人是谁？钱目踪为什么要自杀。”
“数安的同事已经加派人手......”冯真话没说完，已经看到许师齐在那键盘敲得飞起，于是她识相地没有继续说话。
不多时，许师齐停住了手，一边活动手指关节，一边说：“这两笔钱都是通过一个在A国注册的基金，CQ基金会的账号转入‘85九城’，再由这个平台的账号转给岑昊和钱目踪。”
“那追查不到是吗？”
“很难，首先这涉及两轮的加密，买凶者汇款入CQ基金，这个基金的数字总部在A国伊甸城，号称有一套安全系数极高的加密方式，基金会再把钱汇入‘85九城’，85是一般的跑腿求职中介公司，用的是民用的通用式加密工具，这种级别就像随便一个开锁铺都能开你家门锁一样。所以我能破解，知道钱是从CQ基金汇入。”
“买家通过CQ和85，将订单要求传递给了岑昊和钱目踪，这中间层层叠叠，不知道是否还有更多的中介，也无从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