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人形靶心
随着无数盏“红灯”在镜州被点燃,位于南海航母上的专案组指挥部按下了行动确认按钮。
第一波定向电子脉冲攻击已经精准锁定了境内三个据点坐标,据点所在地的纪律部队闻风而动。
阑珊处总部也在同一时间,发布二级预警,九城Lv3以下在线的点灯人倾巢而出。
他们当中很多人级别过低,甚至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却在指令到达的一刻,以雷霆之势,火速赶往亮起“红灯”的非法结界领地参与围剿。
梁烽刚按照阿盛的指示将“梯子”装置取下,放回兜里,突然中控室的警报响起,红色警戒灯照亮了整个核心机房,紧接着整栋楼陷入一片黑暗。
“怎么回事?”
“系统遭到病毒攻击,不!是定向电子脉冲攻击!”
不偏不倚,这栋楼此刻除了核心机房5楼服务器有特殊保护装置,在遭遇攻击时自行关闭休眠,保护核心数据,其他设备,包括所有显示屏和门岗装置都在攻击中损毁失灵。
“走!撤离!”中控室的众人迅速离开,只有梁烽和阿盛被困在了5楼核心机房。
梁烽从右边口袋掏出一块口香糖,拆开。
那是来之前,卫庆给他的“锦囊妙计”,遇到危险就拆开一块。
借着微弱的光线,梁烽看到包装纸上写着:“躲起来。”
这tm不是废话吗?他翻了个白眼,动作轻巧地龟缩进一个角落,避免发出声音让阿盛听到。
以防万一他又从右边的口袋拿出第二块口香糖,拆开,上面写着:“偷袭、夺枪”。他吓出一身冷汗,差点忘了,对方有枪!
他趴在地上,听到阿盛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马上爬起来逃跑,绕到了阿盛后面。
梁烽心想,自己好歹块头那么大,一趟能挑两担砖,不会连个四眼仔都制服不了吧。
他壮着胆飞扑上去,从后面扑倒了身材单薄的阿盛,那块“梯子”设备刚好从兜里滚了出来,梁烽不管那么多,拿起带角的部分猛地往阿盛头上砸。
他又想起阿盛的手枪别在腰间,于是用蛮力按住他的同时,摸索着夺过了枪。
阿盛并不知道梁烽会不会开枪,但头被枪指着,谁都不会冒险赌对方会不会用,当即他就不敢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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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萃救出了被关在库房的邓灿:“你快去架空层,找许师齐。”
“啊?你是?”邓灿一脸懵,他只听到外面有枪声,估计是有武装部队到达了,他完全不敢出去,怕子弹不长眼。
“我是智游的人,你还等什么!快去找他!”
“那你呢?”
筱萃说:“我要回5楼,协助专案组接管系统,然后再回来找你们汇合,你们带着这个,去那边的靶场,打开这个救援信号装置,救援直升机会知道你是自己人。”
邓灿接过筱萃给他的一个像化妆镜一样的东西,任谁看了都以为只是女人的普通小物件,但掀开夹层却有个信号发射装置的开关。
邓灿扶着墙往架空层跑去,没走多远,他就望见,据点的人为了销毁数据,将架空层上方的液冷机房炸了。
机房坍塌了一大块,直接压到了下方的架空层,底下的人横七竖八地躺着,带着脑机设备的死人跟活人混在一起。
枪林弹雨中,邓灿望了望手中的救援信号装置,又望了望通往靶场的路已经近在咫尺。
据点的人还在反抗,他听到了迫击炮的声音,越来越近,他抬头,已经看到救援直升机尾翼的螺旋桨从头顶的上空掠过。
他犹豫了,最终他径直跑向了通往靶场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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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9527,眼前这个女人是我的妻子荼紫。
我们携手从校服到婚纱,如今正值新婚燕尔。
我看着家里墙上挂着的电子时钟,6小时倒计时,我还有不到6小时就要和荼紫分别,出门去工作了。
我时常会望着那个钟,总感觉它时快时慢,但我没有参考对照物,无法确认这个想法。
这晚,我从床上醒来,焦虑地看着那个倒计时,身旁的荼紫翻了个身,缩进了我的怀里。
......
蚕丝棉被和乳胶床垫的触感是那么的真实,所有东西都很柔软,包括她。
但我无来由感到一丝怪异,我感觉我像一个走在大街上没有穿鞋的人,总感觉自己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在路上找了半天,又在人潮汹涌里质问自己出门的目的地是什么。
这时有个声音再次出现:“生命本无意义,你既然记不清来时的路,又何必纠结目的地。”
随即,倒计时结束,怀里的荼紫消失了。
我回过神来,已经置身一个靶场,这靶场非常眼熟,眼前出现了无数运动的人形靶,他们的运动让人眼花缭乱,我握紧手中的马格南左轮手枪,轻松击中6个人形靶,每个都正中心脏。
等等,人形靶的十环靶心不应该是在心脏吗?
怎么这些人形靶的靶心在头部。
这时,那个声音又出现了:“你记错了,靶心一直都是头部。”
对,一定是我记错了。
之后的每一发我都命中头部靶心。
每中一发100块钱,赏金数额一直叠加,我近乎癫狂地享受着这种快感,我会给荼紫更富足的生活。
不知过了多久,我举枪的肩膀开始酸痛,马格南的后坐力可不小。我开始感到疲惫,而紧接着,我一恍神,已经站在家门口。
我一进家门,就看到荼紫正坐在沙发上等我。
“下班啦?”她穿着一身高叉紧身旗袍。卷发如藻,慵懒地披散下来,红唇如火。
我感觉一身疲惫马上消失,可以再战三百回合都没问题。
......
夜里我又再次惊醒,盯着墙上的倒计时许久,我猛然从床上爬起来,冲进厨房,拉开壁橱,找到了那套刀具,我摊开皮套,每一把刀都是我熟悉的样子,直到我看到不属于这套刀具的一把。
多了一把。
我将那刀从皮套里抽了出来,刀柄包着小羊皮,刃长30公分,刀身上有蛇形的花纹,细看那蛇缠绕在一棵树上,那树枝干繁盛,只是没有叶子。
银色的刀刃在黑夜里的厨房泛着冷光。这刀好眼熟,但我确定它不属于我这套刀具。
紧接着那刀突然化成了一缕雾,像被我双手吸收了一般,巨大的违和感袭上心头。
“老公,你怎么了?”
我闻声回头,黑暗中,荼紫的轮廓映入眼帘,她赤着身从卧室过来找我,蓬松茂密的长发披在胸前。
我看着自己空荡荡的双手:“我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