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酒未喝到位
“说吧,侬这次过来到底找阿拉啥事体。”
玲子总算不喝了,将酒杯放下盯着景秀问道。
“我能有啥事体,不是跟侬讲了,阿拉想侬了。”
才喝出点味道,你就不喝了,那怎么行呢?
景秀主动又给玲子添满了酒。
“切,你们男人呀,都是一个样,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烫了嘴就又赶紧到碗里扒口饭,但永远改不了偷腥的本性。”
“你讲的是宝总吧?我的心里只有你没有他,你要相信我的情意并不假,只有你才是我梦想,只有你才是我牵挂……”
景秀又一次拉住了玲子的手,声情并茂地唱起这首《我的心里只有你没有他》的老歌来。
“烦死啦,你们都是一路货色!”
玲子将手抽回,一扬脖子,又是一杯酒灌了下去。
“我怎么和他一路货色?他呷鱼伐?他会唱歌给你听伐?他会陪你喝酒伐?”
景秀夹了一块三文鱼扔进嘴里,嚼得“咯吱”响,一边吃一边问。
“那我问侬,阿拉和李李哪个更漂亮?”
“这……”
景秀没想到玲子突然会提出这么一个问题,酒举到半空都不知怎么喝了。
“侬自家看看,刚才还花言巧语,到说真格的就没话好说了吧?”
玲子鄙夷地看着他,又自己喝了一杯。
“侬脑子坏掉了?侬怎么好意思跟伊比啰?”
“侬讲啥子?”
玲子将酒杯往桌上一扔,站起来指着景秀的鼻子质问道。
“伊一个外乡人,讲得好听点也充其量是一个小家碧玉,讲得不好听点就是一下乡下黄毛丫头,侬玲子啥人啊?土生土长的魔都人呢!上推三代,说不定还是一个贵族大小姐,而且还在小日子留学……”
“那件事体就勿要再提了。”
一说起小日子,玲子主想起了在那儿时不堪回首的经历,赶紧打断景秀说下去。
“侬也勿要那样讲李李啊,虽然呢,鹏城以前是个小渔村,但现在也算是发展很好的新兴城市啦,不过……”
“底蕴!城市是要有底蕴的好伐!再发展得好也得有历史人家才认可的,侬讲对伐。来,阿拉为魔都干一杯!”
景秀被人家骂舔狗又不是一时半刻的,干脆将舔狗的本色充分发挥,管他呢,至少哄得女孩子开心,自己才可能有更开心的机会。
玲子举起酒杯和景秀又碰了一下,眼神开始有点迷离。
“侬阿秀跟那个李李走得近阿拉可以理解,侬白相伊,呷软饭的呀……”
这话说的?
我啥时候变成吃软饭的了?
李李不就借给我买新股认购证的钱吗?
景秀正准备开口解释,玲子又扬手阻止他说话,自己接着说了下去。
“侬港阿宝为啥也迷上伊了?把爷叔叫出来帮忙还不算,非要我和陶陶必须帮伊将海鲜和大王蛇都送到位。阿拉欠伊的吗?侬港阿拉帮了伊嘎西大的忙,伊连来阿拉店里道谢一声都没得哦。还是阿宝现在请客红鹭酒家都不去了,专门去伊至真园了。”
有这回事?
景秀这几天一心一意放在塑料制品厂改制的大事上去了,都没多看一眼至真园到底谁去吃饭了,只知道他们那生意好得出奇,原来是宝总去捧场了。
没有女人不吃醋,难怪玲子一来就将自己喝得七荤八素的。
“也许宝总和她只是有什么生意的往来吧,我所了解的是李李和南方的庄家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景秀自己往好的方面想,毕竟他现在经历的事件和电视剧里的时间有严重的错位,说不定南国投的强总已经到了呢?
“怎么可能?阿宝不是在和范总谈……”
玲子突然想起了宝总跟她说的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关于他和范总合作三羊牌T恤的事,话说到一半又收了回去。
景秀对宝总销售火烧丝光棉T恤的事情兴趣不浓,只要自己将金莉莱男装一炮打响,大不了提前去诸市找麻老板将仿制品直接贴牌金莉莱和三羊牌打擂台,看谁能拼得过谁?
信息差优势在商场上是战无不胜的法宝。
“宝总不是和汪小姐……”
景秀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先将玲子的幻想破灭再进攻才能事半功倍。
“汪小姐那不可以认真的,阿宝跟我讲了,他们是合作关系,要做外贸生意不可能离得开27号,侬讲对伐?”
当然对,27号不批条子,你货进不来,钱也出不去。
“合作是合作,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我都看到好几次,宝总和汪小姐在鲜得来吃排骨年糕,说排骨年糕比起朱家角的腐乳又有营养又可口。”
景秀故意挑了一大块腐乳往嘴里塞。
“喂,你干什么?”
“既然腐乳又没营养又不好呷,侬还呷啥子?”
玲子一把将景秀的筷子夺过去,都塞到嘴边的腐乳掉落在桌上。
“腐乳可能对于宝总来说是吃腻了的东西,但对于我来说,是永远吃不够的美味,独一无二!”
景秀也不用筷子,伸出手指捏起桌上的腐乳,塞进嘴里吃得“吧叽吧叽”响。
“侬恶不恶心啊!掉在桌上的还吃?”
玲子厌恶地皱着眉头说。
“你玲子给我准备的,别说掉在桌上了,就算掉在地上我也得吃掉。哎呀,这桌上还剩一点,可不能浪费了。”
景秀低下头,就装作要将沾在桌上的一点腐乳渣舔掉。
“真像条舔狗,又不是没有了。”
玲子伸手去推他的头,景秀顺势抓着她的手亲了一口。
玲子像触电一样浑身颤抖了一下,怔怔地看着他,都忘了将手缩回。
“这才是有旺夫相的手,你看这纹路像刻着一只大元宝。”
景秀嘴上说着,手指轻轻地在玲子手心里画着圆圈。
手痒痒的。
心酥酥的。
玲子看着眼前这个阳光帅气的大男孩,心里泛起了很久未产生的冲动。
看着玲子那像沾着露水的玫瑰一般湿润红艳的双唇,景秀情不自禁地将玲子的手臂往自己身边拉。
酒不醉人人自醉,七分清醒三分睡。
恰到好处。
一寸又一寸。
玲子抬起了下巴,不自觉地闭上了眼睛。
“吱呀”一声,格子门被拉开了。
“我就讲侬死到哪去了,连柜台都不要看了。啊呀,原来是和秀哥哥在喝酒呀?秀哥哥,侬来了怎么不叫我一声呀?”
菱红是属猫的吧?
怎么进店没听见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