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岁月 六

六

昨天下了一夜的雪，地上全是白，零零散散的，不成团也不成样。如果是大雪，自然就会履上两个不大不小的脚印，而小雪，则只有欣赏的切意与悠闲。我回忆起了我的从前。

六岁前不记得，只知道疯跑玩闹，印象最深刻的是有天自己偷了个玩具，玩具小，也没人知道，只一块绿色的方形木头，现在也忘记当时是怎么玩的，做什么用的了。六岁之后认识了一个小女孩，年龄比我小，我常常去找她玩，从小玩着女孩的游戏。那时在平房，总在碗里盛上清水，到处溜达摘花拔草，弄碎了放进去，做好看了叫“汤”，不好看了叫“药”，总之最后都倒到前院的木障子边儿，时间久了，木障子边就长花了，我们便不跑去远处搞，就近摘。

六岁时过生日，妈妈送了我一条狗，给它取名叫毛毛。接地气的名字好养活。它的全身是白的，没有一丝杂毛，白得透亮，它长的很快，我小时候拉起它都要使出吃奶的劲，我们唯一的照片便是我拉它的那一张。

它非常听话，什么粮食也不挑，算是好狗中的极品，那时候小，不懂事，常将它放在房外，风吹雨淋了也让他去门斗［阁门］待着，它也不叫，但唯独怕雷，这和我现在的猫很像。记得七八岁时过年，出门放鞭炮开了门，我在看电视时不见他过来，便去找它，以为它出门跑远了，找了好大一圈，回来时却发现它在门斗里，原来是怕革便炮声躲的，我家的猫也是具有这个属性的。

由于他不挑食，我总以为让它吃剩饭剩菜亏待它，于是在大年夜吃饺子的时候塞两个饺子含在嘴里，招呼它去小屋，再喂给它。它是喜欢吃的，必竟爷爷的手艺那样好。

毛毛是2017年的时候丢的吧，那时候我不在牙克石，跑到了他乡去上学，只听爷爷说是父亲停车时它跑出去的，死在了公厕，让人扔了下去，我责怪了父亲好一阵子，但现在想想它也是寿终正寝了，只是老狗不想托累我们，自己寻死去了罢。自那以后，我再没遇见过比它更好的狗了。

这是大抵的部分记忆，后面的就变的深刻许多了，所以我不愿意回忆，因为我是一个不敢告别过去的胆小鬼。即便过了很久，但依然记忆尤新。我自小是不受欢迎的，秉承着和平的主张，基本不与人反抗，我长得也不好看，小学因为个子大帮人拉爬篱（冰上滑的）我拉人很多趟，人连一趟都不愿给我拉，因为我胖，至少他们这么说。他们又讲我土，认为我穿的不好看，我不同他们见识，我去了最好的初中。到了初中，又有人说我的身上有乡下气息，说是衣服，到后来则不言语，背后指指点点，于是我又置之不理，而后，我上了第二好的中学，而说我的人大多去了职业或不好的中学。

这很神奇，但并不神奇。很多事情不去理会才是正确的选择，很多事不去解释才是最好的办法。人就是这么奇怪，越是清白的越是看不见。

庚子年十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