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仙尊妹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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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落地生根

“哼!”

听着太丁那愈发急促的质问,季历彻底看开了。

他仰头冷笑,接着开口回应道。

“我首战仅十二岁,便与我父古公檀父征战北戎。

那一战是人皇庚丁指使,我西岐伤损十二万有余,却只得了庚丁珠玉十对,名刀一把的赏。

再后来,庚丁驱我父连连出战,仅十三年间,我西岐战兵死伤接近三十万。

紧接着,武乙你父登得帝位,更驱我父力战至死。

我子承父命,为武乙鏖战四方,西驱犬溪,北拒羌狄,南征蛮夷,历战整三十三年,方得武乙三百里拓土赏赐。

至你临朝,我更力战鬼方,抓十二瞿王敬献与你,终于得你赏了西伯之名。

但从那以后,你可许我西岐同鬼方战过一场?”

说到这里,季历咧一咧嘴,好笑的拍了拍案几。

“我那可是抓了整整十二个瞿王,鬼方一部自此与我不死不休,一年要寇我西岐边关三次不止,劫掠更是数不胜数。

这次不再是你等商王逼着我打来消耗我西岐国力,而是老夫第一次想要为自己,更为我西岐无辜枉死之百姓请战鬼方!

但你过去四年,连退我二十六道请战折子,直到你被我骚扰得不厌其烦,才终于派钟觉小儿来战鬼方。

那么,告诉我,我的大王。

这些年你为何不敢让老夫继续出战?

答案是否过分简单,你只是怕了我,更是怕了我西岐!

既然你怕我,既然连大商都在畏惧老夫,那大王你说,老夫为何要继续尊重畏我如虎之人?

只有更凶猛的虎才能降服虎,而你太丁小儿,你又如何配让老夫俯首帖耳!

你言老夫有反心,可大荒天命昭彰,能者自取,一如汤祖暴起反桀!

你父武乙不尊天地,不敬鬼神,滥杀忠良,玩弄社稷!

老夫只恨未曾早举刀兵将其斩之,反倒酿成如今之祸,以至于老夫将死黄口之手!”

“放屁。”

突然间,太丁出言打断了季历的话,只见他猛的掀开被褥,接着用尽全身力气,直让浑身青筋暴起,硬生生站起身来。

居高临下,太丁俯视着被他阴影笼罩的季历,一字一句的冷冷说道。

“你言我怕你,我却不怕西岐,只怕我位下王朝崩塌殆尽。

你又言你因我怕你而不在怕我,但你如何蔑我而重我父,因为就连你也在怕我的父亲!

寡人治国胆战心惊,丝毫不敢错漏些许,更会关注尔等诸侯之意,哪怕如今杀你,寡人也沉思数夜摇摆不定。

至于我父……呵!

他若稍有不喜,纵然是你,杀便杀了,他又岂会在乎分毫。

于是你将暴戾称作凶虎,却视我昭昭心意为乳猪。

你怕他暴戾,却不怕我的规矩和我肩负的社稷!

寡人早年少幼而心愚,终究没看清这世事,软弱总会被欺,犹豫向来不智!

你欺我软弱,或许我早该狠毒对你,孔总兵,劳烦了!”

说到这里,太丁猛的挥动右手,就好像要亲手斩断季历的脖子一样。

而太丁挥手瞬间,孔宣微微一笑,抬手轻抚,顿有五色神光在季历脖颈一转。

待那光芒散去以后,只见季历微微一笑。

“太丁啊……”

他悠然说道。

“你知道武乙比你强在哪么?

武乙只在大商强大时去做暴虐之事。

他更会在大商弱小时做出封赏之事。

诚然此乃欺软怕硬,但作为大王,他行事恰当至极。

而你,你在四年前大商逐渐恢复强大时去做封赏老夫之事,又在如今大商战败衰落时,来对老夫行暴虐之事。

何为倒行逆施,方今莫过如是!

这样的你,老夫当真不怕,即便你将老夫头骨凿开饮酒,老夫的魂灵也会在那骨爵里嘲笑于你。

就像今日即便如此,老夫也还在笑你一样。

你就是个笑话,呵呵。”

至此,季历嘲笑的闭上自己的眼。

下一刻……

飒!

无形的微风吹过季历头颅,直将那颗嘲笑的脑袋吹的滚落在地。

见此情形,孔宣叹一口气,若非大王硬是要求,自己可不想粘上任何杀劫。

可如今杀劫已然在手,看来,若是自己将来还要同西岐征战的话,自己可不能再坏西岐任何将士的性命了。

不然,自己将来的人劫得变得多强啊?

就在孔宣默默思索同时,上首的太丁松下一口气,接着缓缓回到榻上,疲惫的躺了下去。

躺好以后,他对孔宣摆了摆手。

“辛苦孔将军了。”

“大王放心,无甚辛苦,季历名不副实,凡人而已。

何况大商乃我亲祖之血裔,更尊我祖为图腾象征,商王若有差遣,便对我说即可。”

孔宣答应一声,接着静悄悄的离开大殿,转眼化作青光遁向三山关。

等孔宣走后,太丁看看左右,又瞥一眼季历的尸体之后,右手再度一摆,吩咐道。

“将西伯历尸身收敛,并好生安放,不许教人寻到。

从今日起,我封殿养病,对外便称季历与我一起养病即可。

他那儿子若是求见,告诉子羡,任何人不得……咳咳……不得打扰寡人!

等我死后……”

提到死亡,太丁难得深吸口气,只见他望了望阴影里的二叔,悲哀的苦笑道。

“等我死后,便说这季历随我一起绝食而死。

到那时,遣人教钟粟亲自将季历的尸骨给那姬昌送回西岐!

今朝季历为送钟粟父亲之尸骨而来殷都,却落得个无法回返之命运。

那等来日,便让钟粟再送姬昌父亲的尸骨去西岐吧。

今日之事,从季历之胜和钟觉之败而起,钟粟本人因缘际会,也算成了安抚西岐的一个用具。

就是不知他是否有那个价值,寡人又能否用他换来西岐和我大商不起战乱的结局。

或许这一仗还是要打,不过没了季历这个战神的话,我大商倒也的确可以和西岐打一打了。

至于钟粟这孩子来日的安危。

若他有命,先祖自然现身庇佑,而若是先祖不佑他,便是他没那个命了。

钟粟我甥,莫怪舅舅,这盘棋,舅舅我把自己的命和季历的命都下进去了。

你也只和舅舅一样罢了。”

说到这里,太丁的疲惫和伤感已经无法形容,他沉着脸再度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听令行事。

随后,寝殿很快被收拾出来,季历的尸骨也被很好的保存起来。

至于太丁,他本以为自己会再不安一晚。

但不知为何,他刚躺下不久便沉沉睡去,这一觉反而成了他近阶段睡得最香的一觉。

而太丁难得好梦的同时。

姬昌也已和钟粟一起,敲开了殷都关口的大门。

当姬昌焦急找寻自己父亲的侍卫,询问父亲季历的去向时。

却只得了个侯爷正在宫殿陪伴大王左右,为大王祈福健康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