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何为正，何为魔
豪华马车继续行驶。
经过数日赶路，距离武当派仅有两百里路程。
期间，绾绾一直处于昏迷状态未曾苏醒，顾长风时不时需要往她体内注入乙木灵气消解毒素。
过程中顾长风倒也发现，绾绾中的居然是某种淫毒。
这种毒素极为霸道，早已融入她的血液之中，需要以乙木灵气的治愈功效代替血液的代谢功能，将毒素排出。
想要不对其身体造成伤害，过程难免慢了一些。
若想要快速解毒，倒也不是没有办法。
淫毒嘛，想要解除自然是阴阳调和，并且同样毫无副作用。
顾长风从未觉得是圣人，修仙也不需要禁欲，绾绾更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
早在前世，顾长风便极为欣赏这位敢爱敢恨的奇女子。
但顾长风有自己的道德标准，这种乘人之危的事情，他不屑为之。
这日。
马车停在一处天然湖泊旁。
张无忌蹦蹦跳跳下了马车去玩儿，对一个八九岁的孩童来说，整日呆在马车上实在是太过枯燥，早就憋不住了。
殷素素自然跟在其后，绾绾被留在马车上，张翠山则与顾长风一同在附近打打牙祭。
此处地域已经不属于四大皇朝疆域，严格来说，相当于大隋皇朝与大明皇朝的缓冲地带，人烟荒凉，没有城池，更找不到下榻的酒楼。
对于两位宗师境以上的武者来说，几只野兔简直手到擒来。
张翠山在冰火岛上生活了十年，野外求生技能更是点满，娴熟的将野兔剥皮去腥后架在火上烤，肉香味很快弥漫。
顾长风没有插手，自顾自生起了火。
马车旁，映着火光，张翠山一边不断转动野兔，使之每一面受热均匀，一边闲聊似的开口。
“小师弟，你对武林中正魔不两立之事是如何看待的？”
顾长风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张翠山，心中顿时闪过诸多念头。
当时救下三人时，张翠山只是介绍了殷素素的名字以及与他的关系，并没有道出其出身。
顾长风心中便已经知道，估计这位五师兄也害怕门中师兄弟以及师父会对自己妻子出身魔教有微词。
甚至本能的将此事先隐瞒下来。
或许是看到自己善待同样出身魔门的绾绾，又或者是即将抵达武当，张翠山这才准备试探一番自己的口风。
毕竟。
九州大陆上正魔不两立的观念已经早已深入人心，形成了一种主流思维模式。
似乎这两种出身的人生来便应该生死相对，张翠山的妻子、义兄可都是魔教中人。
放在一般的正道宗门之中，这种行为已经算是触犯门规，要被废掉武功逐出师门了。
见到顾长风久久未说话，张翠山不由奇怪道。
“小师弟？怎么了？”
顾长风拉回思绪，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反问道。
“师兄，你觉得，何为正？何为魔？”
张翠山愣了愣，本能的便想说‘出身正道便是正，出身魔道便是魔’，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竟是有些哑口无言。
顾长风见状，笑道。
“师兄也觉得，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吧。”
“在我看来，所谓正魔之分，只不过是某些有心人强行给贴上的标签罢了，甚至将正魔与善恶化作了等号。”
“根据一个人的出身便定义他的正魔、善恶，在我看来是一件极为草率的事情。”
“正道也好，魔门也罢，究其根本，大多其实是传承的武学不同，正所谓功法本无善恶，全在人心。”
“正道中，有岳不群何太冲那样的伪君子，魔门之中，也有曲洋那等有气度的高洁君子，如此可见一斑。”
“我认为，人生在世，无论出身如何，修炼的是何种武学，只要不残害无辜，能够做到恪守本心，所作所为问心无愧即可，无须在意什么正魔之分。”
这番话，顾长风说得真挚，也的的确确是他的内心想法。
作为后世穿越而来之人，几乎没有受到九州大陆上传统思想的影响。
关于正道魔门之类的也看得颇为透彻。
许多时候，事情不是只有非黑即白这么简单。
甚至顾长风觉得，在如今九州大陆之上，正魔对立也只不过是某些势力用来争夺利益的借口罢了。
张翠山听后先是一愣，随即拍手叫好。
“好！好一句问心无愧，小师弟说得真是极好！”
“倒是师兄我着相了，远没有小师弟你洒脱啊。”
随即他也放下心来，感慨道。
“你嫂子其实便是出身魔教，她的父亲，乃是现任天鹰教教主，曾经明教四大法王之一的白眉鹰王殷天正。”
“不过你嫂子虽为魔教中人，实则心地善良，从未主动害过任何人。”
“我还担心回去后师父与诸位师兄弟们会不接纳我们，经过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放心多了。”
顾长风听后装作惊讶，“嫂子竟然是白眉鹰王之女！”
“鹰王风评一向极好，为人光明磊落，我也是极为佩服的。”
话虽如此说，但顾长风却是心中略感古怪。
殷素素的确没有主动害过人，不过两人现在都还不知道，俞岱岩可是因为她的原因，间接瘫痪了整整十年！
若不是因为自己穿越而来，并且创造了修仙功法，恰好又是木属性，具备强大治愈效果治好了俞岱岩。
恐怕等到此事被揭开之时，会像原著一般根本难以收场。
不过如今嘛，倒是有了一些转圜的余地，不至于让张翠山张三丰等人处于不上不下的两难境地。
张翠山在与顾长风一番交谈后，明显心情好了许多，连忙将烤好的兔肉递给顾长风招呼道。
“来来来小师弟，尝尝师兄的手艺！”
顾长风接过一口咬下，唇齿生津，竖起大拇指点了个赞。
“色香味俱全！”
两人没有发现的是。
车厢中，一双美眸透过帘子紧紧盯着顾长风的背影，眼中闪过晶莹亮光。
......
与此同时，少林寺。
玄悲和尚风尘仆仆赶回，刚刚抵达宗门，连口水都没喝便急急忙忙朝着里面跑去。
一入达摩殿见到妙谛禅师便大喊出口。
“方丈！”
“张三丰老谋深算，武当派狼子野心，咱们一定要出手灭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