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尘封往事，拜访邻居
赵致远上前劝说女子，并不断地安慰开导她，在双方之间渐渐熟络之后，他得知女子叫郭雪，刚满18岁，是在与自己的父亲发生了矛盾后，愤而离家出走的。
她一个人买了很多的酒，边喝边走，结果走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因为醉酒，竟然就躺倒在街边睡着了。
虽然那里偶有行人，但直到女子醒来，都没有人理会烂醉如泥的她。
醒来之后的郭雪一个人很害怕，不敢独自走，索性就报了警。
“我当时见她冻得直哆嗦，就把外套披给了她，带着她上了警车，”赵致远说道，“我开了热空调，给她暖身子。”
“然后呢？”甄项问道，“你送她回去了？”
“这才是我接下来要说的重点，”赵致远苦笑了一声，“我没有把她送回去。”
没有？甄项瞪大了眼睛。
深夜，孤男寡女，共处一个狭小的空间，哪怕有一个是警察，也会让人怀疑两人之间会发生点什么吧！
“想什么呢！”看到甄项的表情，赵致远起身狠狠揉了揉这胡思乱想的家伙的头发，“是她自己不愿意回去。”
赵致远继续说道：“郭雪直接扑进了我的怀里了，当时给我吓得一个激灵，赶紧就要把她推开，结果就被对方捂住了嘴。”
“我不想回家，父亲很凶，和我家人争吵得我害怕，”赵致远尽力地模仿着当时郭雪那委屈巴巴声音，“我，我害怕，赵警官……”
“然后你们就在车里休息了一夜？”甄项饶有兴趣地看着赵致远。
“不然呢？”赵警官没好气道，“我是警察，懂不懂！”
但甄项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他刚刚有仔细观察赵致远的表情，在说到两人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时候，这位警官的表情明显的有一瞬很不自然。
但是这就是对方的私事了，甄项也不好再去追问。
赵致远说，第二天的早晨他是在郭雪哼唱的《雪绒花》中醒来的，她似乎对这首歌情有独钟。
而且白天的郭雪也不再隐瞒自己的住址了，于是赵致远将她送到了家。
到目前为止，甄项都觉得这只是个出警的日常故事。
直到赵致远说出郭雪家的地址的时候，甄项愣住了。
因为那个地址是漓江南路55号。
而甄项现在所住的那个二层别墅的地址是——
漓江南路54号。
出了刑警队，甄项直奔自己家的隔壁而去。
一路上，甄项的脑中不断回想着赵致远说的一句话。
“你猜后来怎么着？这郭雪竟然成为了刑警队的一员，虽然从来都没有到我这里报到过，但她的资料一直都在档案室里保存着，只可惜前段时间，属于她的安全定位器失窃了。”
甚至他还记得赵警官那故作惋惜的表情。
甄项没有再问，因为他知道赵致远绝对不会再告诉他更多的了。
索性去找郭雪本人好了。
时值下午，太阳正浓，甄项放下路上顺手买的礼物，然后敲了敲郭雪家的房门。
房子另一侧对外的窗台上放着一盆雪绒花，又是雪绒花，甄项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在不同的地方看见这种花了。
不同的是，这盆花是有花的。
花开的恹恹的，不过花瓣雪白而细长，有股傲然挺立的美，坚韧中又夹杂着柔和。
门开了，但开门的人却是甄项意想不到的。
一个他熟悉的女人站在门口——殷蓉。
“你，怎么知道这个地方？”对于甄项的出现，她显然十分意外。
“我还要问你呢，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甄项没好气道。
本来赵致远对他的态度本来就很捉摸不透了，整出一个谜一般的郭雪就很令他费神了，现在又在这里看见一个他做梦都想不到会出现在这里的殷蓉。
调查真相咋就这么难呢！
“你是来拜访的？”殷蓉扫了一眼被甄项放在地上的礼物，“那别愣着了，快进来吧！”
“行。”
甄项拎着礼物进了房子。
房子里异常的干净，很多家具一尘不染，看来是日常有人打扫。
整个房子是南北通透的，顺着走廊尽头望去，最里面的一扇窗户的窗台上摆着一盆花。
那正是甄项来时看到的，现在有机会仔细看看了。
这盆花花瓣雪白而细长，通体散发着柔和的光，小小的花朵看似瘦弱，但却倔强地开放着，一片片花瓣就像一只只小爪子，努力地要抓住什么缥缈虚无的东西，就像——
就像现在的甄项。
被诡异的循环所困，被无时不刻存在的死亡威胁，徒劳地追寻着那个缥缈的真相。
“那盆雪绒花养的不错，你自己养的？”甄项随口称赞了句。
“嗯，我搬进来的时候那盆花就在这里了，应该是上一任主人留下的，”被问到花，殷蓉明显怔了怔，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这盆花的生命力挺顽强的，至少我搬来住的这五年，它的长势一直很旺盛，花期也不固定，总是在不该开花的时候开花。”
就像现在是吗？甄项在心里说道。
五年，殷蓉说她搬进来五年了，也就是说，假设上一任主人是郭雪的话，也有五年没在这里住了。
长久的时间可以消磨掉很多东西，何况一个人住过的痕迹。
看来这一趟注定什么都找不到。
不过，对于殷蓉本人，甄项还是可以做一点文章的。
“你知道雪绒花的含义吗？”甄项故作随意地问了句。
说话的时候，他故意把“雪绒花”三个字咬的很重。
“雪，绒，花？”果然，殷蓉的眉头皱起来了，“你问这个做什么？”
“你不觉得很有意思吗？”甄项笑了笑，“据我所知，这种花应该是那个已经灭亡的A国的国花，但为什么很多地方都出现了这个？”
“什么意思？哪里还有？”
“本市首富、岩河集团总裁秦开的家，秦公馆。”
“秦开？”殷蓉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了。
甄项心说这下有戏了。
根据上次循环里，他在殷蓉办公室看过这女人的日记本，清楚地记得最后一页上写着——雪绒花！雪绒花！为什么是雪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