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人无横财不富
天蒙蒙的亮了。
玄真观的钟声在整个山脉中回荡着。
一阵晓风吹来，落叶纷纷飘下。
贾瑛一任落叶飘拂满身，昂首望着远方的天际，喃喃说道：“还是修练不了......对！先天，突破先天境，打通大周天！”
一阵脚步声传来，贾敬的道童从院子的月门走了进来，对贾瑛说道：“师兄，真人请你过去一趟。”
贾瑛回过神来：“嗯。”答着向外走了出去......
走进偏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药香味，这种香气具有一种独特的草本气息，只是深吸一口，让人心旷神怡，精神大振。
玄门丹药，是道家外丹派的传承医药，起源于道家黄白术。历来备受皇族信仰，明朝十六位皇帝，好丹药、长期服用丹药的就长达九位，其中以老道士嘉靖为最。
贾敬所炼制的丹药有些不同，它是对动植物进行提炼，药效非常独特，服用后可固养元精，增强体质，使人肾气、中气都很足，还能温养四肢百骸。
这时贾敬站在窗前一任窗外的秋风吹着，眼望着远方，一动不动。
贾瑛整理袍服，上前行礼：“老爷。”
“过来。”贾敬的目光从窗外移向了他。
贾瑛连忙跟上：“是。”
贾敬走到了神坛前揭开了盒盖从里面取出一个玉瓶，倒出一颗鲜红的丹药：“尝尝吧。”
接过那颗丹药，贾瑛毫不犹豫地塞进嘴里，接着开始运气，这丹药竟有如此大能量，他立刻盘膝坐下，面容也透出了红色。
贾敬有些担忧的望着他。
贾瑛运气在周身大穴行了一转，竟发觉内功有了些许进益。
见贾瑛睁开了眼睛，贾敬急问：“怎么样？”
贾瑛站起身，笑答道：“药效比一壶虎骨酒还好！”
闻言，贾敬大喜：“这就好，这就好！”
贾瑛接过那个玉瓶，笑着问道：“这次的丹药草本气息十分浓郁，老爷换药了？”
贾敬愣了一下，支吾着答道：“......这，那个......你大哥通过长安节度使云光找到了一株百余年的雪莲......”
“你老把天山雪莲给入药了？”
贾瑛望着他，“还是过了百年的天山雪莲！”
贾敬默了一下：“不到两百年。”
贾瑛怔了怔，又问道：“差几年？”
“不到十年。”贾敬垂下了头。
贾瑛歪着头，望着他，思索了片刻，这才说话：“这样也好，整株雪莲蕴含的药力太多了，根本难以消化吸收，浪费的更多。”
贾敬闻言心里一松，目光望向丹炉，说道：“为了保住药力，只练了五十枚丹药，应该够你服用一个月的了。”
贾瑛把玉瓶放下，望着他：“老爷找我来什么事？”
贾敬沉默了，目光移向窗外：“宫里传来消息，昨夜皇帝留宿凤藻宫西暖阁......”
贾瑛先是一怔，接着眨了眨眼，贾元春被皇帝给睡了？
贾敬接着说道：“这件事可能与王子腾有关。”
贾瑛一怔：“哦？为什么？”
贾敬：“王子腾已不是当初那个在贾府战战兢兢的小跟班了，也早就起了异心，他不甘心受制于贾家，更不愿意将权力交还给贾家......”
贾瑛：“所以王子腾以京营为投名状，换取皇帝的信任，向上爬一爬......”
贾敬点了点头：“无毒不丈夫。当初金陵薛家大爷因押注义忠老千岁而惨死，他就果断地私吞了薛家隐藏利益，致使薛家实力一落千丈......”
贾瑛一惊，这么狠的嘛！
“你的突然崛起给他带去了很大的压力，他不甘心王家继续附庸在贾家之下。于是，他便与皇帝达成默契......元春的事算是对贾家的补偿和安抚。”
说到这里，贾敬叹了口气，“没了京营，贾家就没了与皇帝互为平衡的筹码，会逐渐被边缘。而王家则一飞冲天！就算你能三五年之内突破先天......也挽回不了了。”
顿了顿，“还有件事，皇帝下旨起复前朝因父母之丧离职或因事降革的官员......”
说着突然笑了起来，贾敬：“看样子皇帝又在太上皇手中吃了大亏，这是想收拢士绅之心，顺便恶心一下太上皇。”
彷佛一声惊雷，在贾瑛头顶轰响。他愣了好一阵子，才喃喃地问道：“起复旧员......您说的是真的？”
贾敬望着他：“朝廷给各省的明诏已经发下去了。怎么了？”
“起复旧员......看来贾敏已经病故了。过了残冬......这么算来，贾母派去接林黛玉的船快到扬州了......大幕已经拉开了。自己又该何去何从？难不成一直躲在这玄真观之中？可不入先天终究是蝼蚁啊！”想着，贾瑛转身走了出去。
望着贾瑛消失的身影，贾敬眼中掠过一丝疑惑......
不知不觉中，贾瑛又走到了后山，望了望小半截没在云雾之中的悬崖，转身在焦大平日打坐的那块巨石上坐下。
贾瑛盘膝坐下运功，只是心中想着贾敬的话，久久不能入定，隔了好久，才达静虚玄默、胸无杂虑之境，把丹田之气在周身运了几转。练了约莫一个时辰，自觉略有进境，缓缓睁开眼来。
先天，什么时候才能突破先天啊！
想到这里，贾瑛忍不住仰天长啸一声。
就在这时，从巨石后窜出一条全身殷红如血的大蛇，猛向他脸上扑来。
贾瑛大吃一惊，急忙向后纵开，只见那蛇身子足有手臂粗，半身尚在巨石后，不知其长几何，那蛇口中吐出一条分叉的舌头，向他游来。
玄真观后山何时有如此巨大的蛇？还是这般通体朱红的怪蛇，这一刻他忘记了自己是名道士加武者，慌乱中倒退几步，转身便要逃跑，突然腿上一紧，似是被一根极粗的绳索紧紧缚住，下意识向上急纵，不料竟动弹不得，随即下半身一阵冰冷。
贾瑛心知身子已被那条大蛇缠住，这时一股腥味扑鼻而来，接着一个黑影袭来，他下意识举手，双手叉住了粗壮的蛇颈。
那大蛇力大无比，蛇身渐渐收紧，蛇头吐着信子乎伸乎缩，试探着贾瑛，准备随时给他致命一击！
贾瑛死死地掐住那大蛇，过了片刻，只感觉双腿酸麻，胸口被蛇身缠紧，呼吸也是越来越艰难，开始运内劲向外力崩，蛇身稍一放松，但随即缠得更紧了。
贾瑛双手渐感无力，加上蛇口中喷出来的气息极其难闻，熏得他只想呕吐。渐渐的，贾瑛的神智竟逐渐昏迷，双手也无力了，缓缓垂下。
那大蛇竟没有第一时间咬来，而是吐着信子盯了贾瑛一阵子，又收紧了蛇身，这才张口直咬下来，竟想将贾瑛一口吞下！
就在这时，贾瑛猛地睁开了眼睛，右手运劲为剑狠狠地戳在那蛇的七寸之处，蛇鳞剥落，大蛇吃痛，一阵扭曲，缠得更加紧了。
贾瑛也是急了，一口咬在那蛇的七寸之处，蓦地一股带着香味的蛇血从口中直接倾到喉中，也不知血中有毒无毒，又觉得那蛇身松了些，便大口吮吸起来，大口大口地吞咽，不知过了过久，腹中饱胀之际，已然喝不下去了。
就在这时，那大蛇松开了贾瑛，在地上翻转了几下，再也不动了。
贾瑛也是瘫倒在地，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忽觉得全身都是热烘烘地，犹如置身在火海中炙烤一般，心中一惊，当下立刻盘膝坐下，做起吐纳功夫来。
不一会儿，只见贾瑛头顶犹如蒸笼，一缕缕的热气直往上冒，他突然睁开眼，猛地跃起身来，双掌翻飞，接着右臂内弯，右掌划了个圆圈，呼的一声，向外推去，掌风扫到面前一颗大树，“咔嚓”一声，那树应声而断！
贾瑛吃了一惊，接着反应过来，先天，自己竟然机缘巧合之下突破了先天，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他可以尝试着修炼那篇功法了！
贾瑛心中大畅，长啸一声，猛地跃起，大袖飞舞间，后山上狂风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