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恩斯特
对于恩斯特，伦纳德还是很忌惮的。
天空上的那架飞艇，恩斯特绝对功不可没。
“恩斯特先生，很久不见，您这是要去哪里？”伦纳德很快就收拾好了心情，坐到了恩斯特对面。
“今天我在剑桥大学有一个讲座。”恩斯特收好报纸，深邃的棕色眼睛望着伦纳德。
伦纳德点点头，墨水不由自主地扩散，包裹住了脑子。
感受到伦纳德的紧张，恩斯特微笑道：“别紧张，我们毕竟是同事，既然处里已经结束了对你的调查，我自然不会违反条例。”
“不好意思，恩斯特先生，我都忘了您还有剑桥大学教授的身份了，如果只记得您审讯官的身份，说不紧张，实在是骗人的。”
“哈哈，你很有意思，你是去调查剑桥郡附近的事情吗？”
“嗯，海瑟薇殿下还在休养，我就接过了这件案子，您了解一些内幕吗？”
恩斯特摇了摇头：“我只知道，剑桥郡现在很安宁，难得的安宁，说实话，这种氛围不错，但是平静的海潮下，大多数会暗流涌动。”
“您能给我讲讲灵性吗？”
学习，学习，还是学习。
无论是当一名杀手，还是成为军情六处的调查员，学习这个未知的神秘世界，才是活下去的必要条件。
“很不错，我今天的讲座主题就是【灵性的共鸣】，如果你有空，可以来听听。”
“我的荣幸。”
嗤嗤~
嗤嗤~
蒸汽火车的轰鸣声开始悠长，剑桥到了。
这是伦纳德第二次来这里了，第一次因为是查资料，所以对这里不熟悉，这次在恩斯特的带领下，对剑桥郡有了更全面的认识。
这里是典型的英格兰田园布局，剑河贯穿剑桥城。
周围是广阔的农田，蜿蜒剑河支脉，以及宁静的乡村。
当然剑桥大学绝对是这里的中心。
也是英格兰，甚至是英格伦德的学术中心。
“剑桥城不大，附近分布着上菲尔德，下菲尔德，格兰特斯彻几个村镇，居民大多以农民为主，你该尝尝这里的碱水面包，很不错。”
两人漫步剑桥大学，恩斯特兴致很高。
“感谢您的讲解了，我听说这里的居民信仰驳杂，之前有很多血腥的事件，您知道吗？”
恩斯特点了点头：“我说几个最近的吧。”
“光荣纪元800年，上菲尔德发生了灵性失控事件，当时村子里很多人都会做梦，而且他们的梦互相交织，直到官方发现街上的人越来越少后，介入调查，才发现大约有50个人已经无法唤醒了，最后在水源处发现了一枚鳞片，深潜者的馈赠，而且是被人故意放置的。”
深潜者达贡？
伦纳德露出惊异的眼神，这不就是心理研究学会的神吗？
恩斯特却不以为意：“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们确实是达贡的信徒，但是并不是唯一的，你应该明白这一点，我们的理念是透析灵性和神智的本质，而不是用危险的祭祀，或者说实验，来博取达贡的喜悦。”
“您请继续。”
“光荣纪元803年，军情六处的通缉犯特里索，一位绿色女神的信徒，伪装成医生，潜伏在格兰特斯彻，进行生命实验，等到军情六处赶到时，发现了男头猪身，女身狗面，会飞的羊，拥有四条健壮蹄子的蟒蛇，以及，孩童向日葵。”
“什么是孩童向日葵？”
“他将一群孩子的面部，改造成了向日葵，每天这群孩子都会追着太阳，汲取养分。”
伦纳德一身恶寒，这么比起来，亚伦那个操作只能算是人畜无害了。
“光荣纪元805年，剑河里被蠕虫填满.......”
“光荣纪元806年，无形之子的眷者，将十几名剑桥大学的学生，带到了未知的世界，他们回来后，就会常常消失，又出现，我记得是前年，当最后一名参与者彻底消失后，这件事就此终结。”
“光荣纪元808年........”
随着恩斯特的讲述，伦纳德才知道，相比这些官方力量薄弱的地方，灵敦还真是治安良好啊。
“那这次的平静，持续了多久？”
“大概有一年多了吧，走吧，时间也快到了，先去讲座吧。”恩斯特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
“走吧。”
等到两人走到讲堂时，才发现纵深二十几米的阶梯教室内，已经人满为患。
【功能解剖学——人体肌肉的力学原理、关节的运动机制、神智传导路径与功能定位】
【主讲人：道森】
看起来上一个讲座还没结束。
所有人都盯着讲台前。
一个穿着白大褂，梳着油头的中年人，正在慢慢拉开旁边一个圆柱形物体上的布。
随着布被扯开，伦纳德眼皮一跳。
这泡着人体的大罐子，他可太熟悉了，他隔壁就有三个，老汉克还在里面游泳呢。
而眼前这个罐子里，一个面部被毁的男孩，正赤身裸体地飘荡在罐子里。
“同学们，在开始解剖之前，我们应该先为这个孩子默哀。”
“为什么？道森医生？”有人提出了疑问。
“这个孩子叫做杰姆，肺部严重感染，到我这里时，我已经无法救治了，但是他自己提出，希望能死的有价值，于是得到他的允许后，我们才有了今天这个讲座。”道森叹了一口气。
默哀开始了。
伦纳德撇了一眼哀伤的道森一眼，目光冷冽。
因为他从那个男孩身上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
绿色女神的气息！
至于这个孩子的死因，估计大概率也不是什么肺病了。
“好了，我们先来看看，脑部这个神奇的区域。”
道森将手伸入罐子，一刀没入男孩头顶，向下一拉。
拉至鼻腔处，向左横切。
切到左耳，提刀返回。
宛如一个西瓜被剖开了四分之一。
男孩的面部一阵抽动。
“他没死！！！！”
“对啊！！！这是杀人吗？”
学生们惊呼着。
“他的躯体没死，不过神智已经消亡了，准确地来说，只是保留了生命体的基本功能，对吗？恩斯特教授？”
道森微笑地看向了恩斯特。
所有人都看向了恩斯特，显然他在剑桥的威望很高。
“这个孩子的神智确实已经磨灭了，如果交由官方处理，也会进行人道毁灭的。”
恩斯特的话让学生们松了一口气。
“感谢您，恩斯特教授。”
“我还没有说完。”恩斯特皱眉，“道森医生，其实这种讲座对于非专业人士来说，并不适合。”
“这就不必您担心了，既然学院允许，我自然也会慎重对待的。”
道森笑容不减，拿出一根银色的长针，面对众人：“脑部，是生命体的核心，每个区域都有不同的功能，例如丘脑，负责了痛觉的处理。”
长针刺入男孩脖颈，男孩开始浑身抽搐。
“但是我们切断这里和脊髓的连接，就没反应了。”
道森一刀割掉丘脑，长针再次刺入，男孩毫无反应。
伦纳德看了一眼身边面无表情的恩斯特，以及讲台上兴致勃勃的道森医生，心情属实不太好。
杀人和折磨人。
确实是两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