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收集眷者
画面不断延伸，但是很多关键的部分似乎被人抹去了。
之前画面中的所有神，都在后面反复出现，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很复杂，不过总体来看，似乎是分成了两个阵营。
类人形的和奇形怪状的。
伦纳德只认出了神谕者，众蛇之父，他们常常出现在一起。
至于那个虫子构成的圆球，伦纳德怀疑是蠕行者。
除了这些神外，还有很多跟随在他们身边的信徒。
人类只占了一小部分，其余都是一些无比抽象的怪物。
接下来就是混乱的战争！
随着洞穴深度的增加，壁画开始越发模糊不清，也越来越潦草。
而这种潦草感也加剧了战争的惨烈程度！
“这就是夏盖巨虫吧？”伦纳德指着一副画问道。
“看起来很像了。”
“这么小，为什么要叫巨虫？”伦纳德很疑惑，因为他找到了参照物。
满地的残肢断臂，似乎各个种族都有，其中也有人类。
在这些血肉上空，十几只鸽子一样大小的怪虫，在围绕着一片虚空跳舞。
怪虫没有眼睑，分节的卷须以一种奇异的节奏扭动着，十条腿被黑色发光的触须所覆盖，下半身折叠起来，近圆形的翅膀上生着三角形的鳞片。
最奇怪的就是它们的脑袋，是三瓣的，一只长长的口器从三瓣的交汇处伸出。
伦纳德确认那只口器就是这幅画上的，但是尺寸未免有些夸张了。
罗斯威尔摇了摇头：“不清楚，不过我听说众神纪元之前，人类都很高大。”
伦纳德点点头，这个解释很合理。
视线继续向前，他的瞳孔猛然一缩，因为夏盖巨虫们召唤出来的东西，似乎是一条蛇？
这条蛇从虚空中挣扎而出！
就在它即将钻出来时，画面戛然而止。
中间又是被人连续地涂抹。
重新被接上时，已经是一片墓地了。
一个男人，在一棵橡树下，挖了一个坑，然后将一个箱子放了进去！
墓碑被竖起，男人开始刻字。
【你终将埋葬于此】。
伦纳德呆住不动了。
这地方不就是海格特公墓园吗？
那棵橡树，他可太熟悉了！
但是埋箱子的人，绝对不是霍恩侯爵！
这个人还能抱着箱子行动！
噢！
谁特！
继续被涂抹。
最后几幅画，让伦纳德脸色越发难看，因为他出现在了画中。
蠕行者降临。
开膛案。
直到他杀了两个人，一个是梳着油头的男人，另一个则是罗斯威尔！
“后面再没有了。”
走在前面的罗斯威尔显然也发现了伦纳德的不对劲，折返了回来。
伦纳德则是不着痕迹地挡住了壁画上的罗斯威尔。
“你发现没有，这些画的色彩，越到这里，越鲜艳。”伦纳德伸出手，抹了抹石壁上的血迹。
还没干。
显然刚刚画上去不久。
“对啊！那为什么停在这里不画了？”
罗斯威尔话还没说完，两人背后就传来了脚步声。
“原因很简单，因为血不够了。”道森医生出现在黑暗中，眼中闪着绿光。
“你跟踪我们？这些画是你画的？还有外面那些眷者，都是你杀的？”
伦纳德皱着眉头，黑色覆盖了弹巢！
罗斯威尔则是一脸紧张，呼吸粗重。
“不是，我也是来看看最新的画面是什么，每天这里都有新的画面出现，至于外面那些眷者，我只能说和我有关，但他们的死并不是我造成的。”道森医生无辜地耸了耸肩。
“你这么说，嫌疑就更大了！”伦纳德举枪瞄准道森。
“自从发现这些壁画后，我每天都来，你们也看到了，一路上的那些眷者，凶手在用他们的血，创作这些画，他们死后，我才会摘取其脑子，毕竟眷者的脑子可是好东西。”
“我不信，我需要你跟我回去接受调查。”伦纳德朝着罗斯威尔使了个眼色。
罗斯威尔点点头，暗中接过伦纳德递给他的一把枪。
“那在走之前，我能看看今天的更新吗？”
伦纳德犹豫了一下，还是让开了道路，示意罗斯威尔两面包夹。
“感谢~”
道森医生慢慢走向前，眉头皱了起来：“看起来今天不是一个好日子啊，我是要死在你手上吗？狂徒先生？”
煤气灯忽然被罗斯威尔丢在了地上。
“动手！”伦纳德大喊。
咔哒！
扣动扳机的声音响起，但是却没有子弹射出！
砰！
火光爆闪间！
猎灵子弹直接掀翻了罗斯威尔的头盖骨！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罗斯威尔冷漠地问道，他似乎毫无感觉！
“几天来，你一直有些矛盾。”
“你似乎一直在有意引导我来这里，但又在极力洗脱道森的嫌疑。”
“那天在道森的办公室，你的脚一直在地上来回蹭，我知道那可能是你的个人习惯，但就算这么解释，你也无法在木地板上蹭出已经有些明显的划痕了，只有一个可能，那个位置，你常常坐。”
罗斯威尔沉默不语，应该是已经被猎灵子弹降智了。
伦纳德看向了那对绿眼睛：“我猜他应该是在灵敦就被你控制住了吧。”
“其实你们的运气并不好，因为在军情六处，我没什么朋友，罗斯威尔却和我关系不错，尽管他认为我不应该和苏珊来往，但是，他也不会轻易离开苏珊，为此他都申请调换了几次任务了。”
啪啪啪啪！
鼓掌声响起。
黑暗中道森医生的话诡异而又空旷：“不得不说，你真是一个非凡的人物啊！”
“他死了吗？”
“也不完全，不过眷者的改造还是难多了，我在那么多人的身体上做实验，才能逐步完善罗斯威尔先生。”
“那这些画？”
“这些确实不是我画的，事实上，那些人被我杀了以后，无论怎么处理，他们都会出现在潘尼斯山，而且身体里的血不知道被谁拿来作画了。”道森显然也不再隐瞒了，而是表现出了极大的困惑。
“你到底要做什么？”伦纳德瞄准了对方。
黑暗中唯有两只绿的发亮的眼睛。
“你认识恩斯特教授，就该知道，我们所有人的灵性深处有可能是联通的，我觉得我们应该摒弃成见和信仰，共同探究这件事，这才是生命的真谛，从这个角度来说，外面那些人都活着，罗斯威尔先生也活着，而你，也可以活着。”
英格伦德，真是没有一个正常人.......
伦纳德不得不感叹。
“罗斯威尔先生，进行预判！”道森淡淡地说道。
但是罗斯威尔却没有回答，而是呆滞在原地。
“你果然很诡异啊！”道森嘶吼一声！
砰！
砰！
砰！
三枪射出！
火光爆闪间，一个半兽人出现在伦纳德面前！
狼头，熊身，人足！
他举着罗斯威尔的尸身挡在胸前。
“这就是我的研究成果，伦纳德先生，我仅仅是替换了他们的丘脑，就可以借用他们的力量！我说过，我们每个人都可以活着！”
绿色的眼睛变成了竖瞳！
腥风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