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戚继光平倭

明嘉靖三十一年(1553)，25岁的戚继光提升为署都指挥佥事，负责山东沿海防务。在着便装从登州赶往威海赴任的途中，他看到一群难民自东向西奔逃，旋即勒缰下马。刚要上前询问，一位老人跌跌撞撞一把抱住他，颤巍巍地哭诉道:“大人，我们遭难了，遭难了，倭贼洗劫了我们赵庄。两天前我出门走亲戚，回家一看，东西被枪光，房子让烧了，一家10口全被杀死。最可怜我那小孙子小孙女，被劈成两段，你说这倭贼咋这么恶?惨啊!惨啊!让我孤老头子怎么活呀……”

“没想到倭寇如此凶残!”戚继光扶着老人愤然道，“官兵呢?府里县里的官兵为何不抗击?”

“别提官兵啦。”老人擦了把泪说:“一群草包，不去收拾倭贼，反抢老百姓的东西。”

戚继光心里一沉，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摸了把铜钱塞到老人手里，不待老人道谢已跳上马向东疾奔，黄土道上扬起一股飞尘。

再翻过两座小山就是公署。黄昏时分，戚继光下马在一条小溪旁洗把脸，喝了两口水。还没站起身，便见溪边大槐树上跳下一条大汉落于马上，两脚一夹马肚子飞奔而去。戚继光抽剑甩出，大喊一声:“壮士留下姓名!”宝剑落地，人与马已不见’了踪影。文件都在马上，这可如何去报到?戚继光只得先找了一家客店住下。半夜，忽听得有人叩门，戚继光打开门，来人就是夺马人。他跪在地上，背一条大棍低头道:“戚大人，小人前来谢罪，罪该万死，任凭发落。”戚继光扶起他说:“壮士请起，有话慢慢讲。”

“我叫王国良，从山西来此地贩布，昨日被官兵强征，分文未得还挨了顿鞭子，就生了报复之念。见大人的马好，是做官的所骑，就想夺了去。跑了一段，我打开匣子才知道是大人的。我听说你是好官，知道自己犯了罪，特来归还东西，听任处置。”“原来是这么回事，罢了。王国良，你以前学过武功?”

“在太原学过些拳和剑，在忻州学过摔跌骑术。”

“国家正在用人之际，可愿随本官南征北战、平灭倭乱，以保家:卫国?”

“早闻人人清正廉明、保民平安，如能收国良于麾下，虽九死亦不辞。”

“好爽快!”戚继光说，“我现在最着急的是抗倭之事，你在这里常跑买卖，可将所知情况告诉我。我戍守蓟州五年，对日本与倭寇情况知之甚少，你最好给我找一个懂日本话、去过日本的人。”

“国良少年时曾随爷爷到日本跑过买卖，会说一些日本话，对日本也有点儿了解，”

“天助我也!太好了，快给我讲讲日本的情况。”……

戚继光到任，便派出便衣刺探倭寇行踪。一日，一艘商船靠近码头，船主自称姓刘，来与“丰裕货栈”的田掌柜做稻米生意，例行检查没发现可疑之处。王国良忽然用日语喊了声:

“刘老板，不认识我吗?”那刘老板不由得回过头来，王国良冲上前抱住刘众兵卒立即奔上敌船追杀倭寇。戚继光闻讯赶来，三刀两刀，全歼倭寇20余名，擒获“丰裕货栈”的田掌柜。戚继光审问“刘老板”，那家伙死不开口，寻机自杀未遂。再审汉奸田掌柜，才知道“丰裕货栈“是倭寇在山东的一个联络点，那“刘老板”名叫板本太郎，是侵扰山东的倭寇头目，前两天袭击赵庄正是他们所为。板本太郎有个弟弟叫板本次郎，守着威海附近一个无名小岛等待时机，准备进行更大的侵扰。

戚继光当晚率炮船和兵

船出击。夜色沉沉，海面上飘过阵阵浓雾。戚继光点燃一只大鲤鱼灯笼左右晃动，不一会儿岛上便有只鹤形灯笼也晃动起来，只见几十个倭寇列队迎接大船。戚继光命令开火，炮弹呼啸着在倭寇中爆炸，又有弓弩齐发，倭寇死的死、伤的伤。板本次郎乘一只小木船逃窜。王国良指挥一条大船靠过去，探头喊话要他投降，不料那家伙口中说着缴械，忽然飞出一把匕首刺中王国良，王国良怒目圆睁牺牲了，国良手下人乱箭射杀板本次郎。戚继光命人先看好王国良的躯体，歼灭残敌，上岛搜查发现一个武器库，收缴军刀百余把、小型船载火炮两门、弹药弓箭若干。

初战告捷，戚继光有所喜悦，但失去王国良使他十分心痛。掩埋了烈士，戚继光写了战况文书，把汉奸田掌柜和倭寇头目板本太郎打人木笼囚车，派兵押往京城。嘉靖三十四年，戚继光升为参将调往浙江，镇守倭患最严重的宁波、绍兴、台州三府。到任第七天，总督胡宗宪即命戚继光指挥从不同地方调来的部队攻打倭寇固守的岑港。这些士兵毫无战斗力，互不支援，加之奸臣严嵩贪污防务军费十分之六，激起不满。戚继光虽身先士卒，左肩负了箭伤，但很快失败。戚继光被撤职查办，台州知府谭纶以乌纱相保，戚继光才免于被拘禁人牢，而被发回原籍。

嘉靖三十七年，戚继光复职。接到得复职令那天，正赶上他第一个儿子出世。已过而立之年喜得一子，戚继光眉开眼笑，但又得匆匆收拾行装上路。出门时，妻子拉住了他。

“再忙乎，你这当爹的也得给娃起个名字。”

“要起，要起个好名字。”戚继光抱过儿子说，“就叫他靖国吧，一来让他将来也要保卫国家，二来纪念我的国良好兄弟。”

天麻麻亮，戚继光启程了。

离任所还有20里，戚继光见道旁站着一群人，为首的官员疾步向他迎来。

“戚将军一向可好?知道你来，我就等着，已经三天了。”这台州知府谭纶行过礼，去握戚继光的双手，“浙东百姓想你啊。”

“恩人，你好吗?”戚继光还过礼道，“未有寸功就劳你迎接，戚某实在有愧。”

谭纶在路旁酒店为戚继光洗尘。戚继光迫不及待地了解械斗势态、倭寇活动情况。

“义乌县南的保山富产银矿。”谭纶说，“义乌世家大族、乡团首领陈大成欲独霸保山，矿工们不干，在首领王如龙带领下与乡团争斗三次。双方出手都狠，互不相让，各有伤亡，义乌知县赵大河一筹莫展。”

“何不将双方合成抗倭部队?”戚继光忽然闪出此念头，“把械斗的力量用于消灭倭寇，岂不是件大好事?”

“好!”谭纶拍手称赞，“我怎么就没想到?我完全支持你这个点子。”

“倭寇近来情况怎样?”

“台州附近有一股较大的倭寇，首领叫细川二十三，曾参与多年前在宁波与他们本国大内氏争贡互斗，追杀大内氏两员首领，沿途烧杀我百姓。因为人长得黑，人送绰号‘黑面魔鬼’。这家伙能拉拢住小股倭寇，本人武功不错，残忍成性，还真有点儿不太好对付。”

“先组织矿夫和乡团，严格训练，再剥了那魔鬼的皮。”

戚继光贴出《谕以君父水土之恩》的告示，号召矿工与乡民尽弃前嫌，同灭倭寇，保家卫国，共享太平，恢复生产，发家致富，以求招募新兵。但没有人应募。戚继光设宴请来陈大成与王如龙。

“招募我们是不是想一网打尽?”陈大成直言。“上面有人贪污防务费，军饷从何处来?”王如龙问。“问得好。”戚继光沉着应道，“怀疑我来剿灭各位，我可以将全家接来交给陈团练，明天就办这件事，你看如何?”

陈大成一怔，没有吭气。

“至于军饷，朝廷会拨一部分，谭知府愿出一部分。”戚继光说，“其余部分我愿变卖田产房产以筹之，由王首领经办如何?”

王如龙一听此言立即说:“我错看戚将军了，明天我的人就报名，先写上我的名字，我们愿捐银，100两。”陈大成瞧了一眼王如龙，道:“也写上我的名字，我们也捐纹钱200两。”

戚继光第二天派人去接全家，并将变卖家产的钱充作军费。陈、王二部共报名达3000余人。戚继光根据倭寇作战常常一字排开、单人作战能力强的特点，发明了“鸳鸯阵”--每个战斗小组前面一人持长牌抵挡，中间二人持长武器狼铣，后两个持短刀;进攻与防御结合，单战与协作相补，长武器与短武器齐用。此外配以鸟铳手、弓弩手、火箭手。分成前后左中右五营，日夜苦练。又造了40艘战船，装配火炮，在海面巡逻。

嘉靖三十九年五月，倭寇头子细川二十三纠集1万余人大举侵略圻头、桃渚、温州等地，戚继光率部迎击，在龙山与倭寇展开决战。细川不了解戚继光的军队，仍用凭险而守的战法与戚继光对峙，以寻机偷袭。戚继光以小股部队诱出倭寇，以乱阵与敌接触，忽然变成鸳鸯阵杀敌，一仗即杀敌2000有余。细川见势不妙，命手下将抢来的金银细软散于路上，想趁明军捡拾之际杀个回马枪，岂料枉费心机。被纪律严明、愈战愈勇的明军杀得溃不成军，四下逃散。陈大成率30余人追赶细川二十三及其残部至瓜陵江边。陈大成使单刀与双手握剑的细川对杀，斗过几十个回合难分胜负。渐渐地陈大成冒了虚汗，刀法已乱，那细川依然杀得有板有眼。忽然陈大成被一块石头绊了个趔趄，细川腾空而起号叫一声，双剑向陈大成的哽嗓咽喉刺来。恰在此危急关头，王如龙赶到，一箭射中细川脑门。细川满脸血污，双剑撒手，跌落在地，来不及叫喊一声。

“好兄弟，让我怎么谢你。”陈大成不知再说些什么，单腿给王如龙跪下。

“咱都是一家人，还说什么谢。”王如龙赶紧挽起陈大成，二人又去追杀其他倭寇。戚继光率兵消灭了陆上倭寇，又开炮船掩杀江面上的逃敌。倭寇没想到大船上会有火炮。被杀得无处逃窜，死的喂了鱼虾，活着的200余人乖乖举手投降。战斗结束，戚继光一清点人数。明军只牺牲了三人--哨长陈文清和两名士兵。龙山大捷第四天，又有5000余倭寇袭击台州。当时戚继光的部队刚做好午饭，战士把刚端起的碗放下，迅速集合出兵埋伏于上峰岭两侧。戚继光命战士们人人折一大束松枝遮住身体。倭寇头目一看满山都是松树并无伏兵。立刻率兵进岭。待敌人全部进了口袋，“轰”的一声，明军开了炮，一阵火炮加一阵箭雨过后，戚继光领兵杀来，倭寇被打得措手不及、死尸遍地。战士们回营端起饭碗还热着呢。

从此，倭寇畏惧地称戚继光为“戚老虎”，百姓则爱戴地称戚继光的部队为“戚家军”，并为戚继光送来一块匾，上书四个金灿灿的大字--灭倭保国。

戚继光又与抗倭名将卢镗、俞大猷合作肃清了浙江全境的倭乱。当时浙东一带传颂着一首民谣:戚家军威力壮，爱百姓号令严，台州大捷半时辰，消灭倭寇势最雄。

嘉靖四十年秋天，倭寇头目田中军茂带领1万余人占领福清、福安、福宁、永安，将横屿岛作为大本营。倭寇所到之处烧杀淫掠，无恶不作，福清镇闹市街道两旁的房屋烧的烧、倒的倒，几间立着的房屋门上挂着中国百姓血淋淋的人头。福安受难最重的一个村，道路上院子

里东一条中国人的大腿、西一截中国人的胳膊。福宁几家店铺门板上竟钉着几个婴儿的尸体。永安的五个自然村家家绝户，中国百姓尽被。劈砍焚淹、活埋活剐。横屿岛上百十户人家，被杀死一半，另一

半被倭寇奴役，有的脸上刺着“石井”，有的额上刺着“吉村”一倭寇将中国人当做私有财产，打上了标记。

那田中军茂个子不大，一双小眯眯眼闪着阴光，留一撮小胡子，腰挎一把军刀，手牵一只恶狗，走起路来像一条狼，坐在地上活像个地狱里的小鬼儿。他不管走到哪里都背着一只挎包，里面装着一个被他奸淫又杀害的中国妇女的头盖骨，用来吃饭喝水。他担心被人暗杀，身边总跟着七八个精于剑术的保镖。

嘉靖四十一年八月初七，已壮大到6000人的戚家军从浙江平阳间道进入福建福鼎。稍事休整，第二天全体将士举行誓师大会，不扫清倭寇决不还师。摸清情况的戚继光决定先于夜里平掉倭寇老巢，回头再收复福清等地倭寇据点。

横屿岛有浅滩与陆地相连，潮水一退，摊上烂泥无法过人，倭寇以为戚继光只能领水兵作战，没想到戚继光却命战士每人背了一捆草一捆柴，草铺于烂泥之上，背着柴匍匐前进;炮船则从另一侧接近海岛，陆师水师同时开火。战斗打响后，两面受攻的倭寇圃守营垒不出木城。戚继光派部将吴惟忠带兵把干柴集中堆于木城脚下，几个地方点起大火，木城顿时露出两个大口子。火烧火燎的倭寇被迫往外冲，先遭到箭雨，乱了阵营。戚继光命陈大成率鸳鸯阵与敌搏斗，王如龙带了弓弩队、火箭队配合，两个半时辰斩杀倭寇首级300，淹死倭寇600，俘虏200，解救了被奴役的同胞，又趁势回师收复福安。奇怪的是田中军茂活不见人死不见鬼。

八月十五，明月当空，戚继光与将士共庆中秋佳节，齐声唱祝捷歌:万众一心兮，泰山可撼;唯忠与义兮，气冲斗牛!主将待我兮，胜如父母;干犯军法兮，身不自由;号令明兮，赏罚始信;赴水火兮，齐救黎民;杀尽倭奴，觅个封侯。

歌罢部队向

福清挺进，士气正旺，可以打几个漂亮仗。戚继光正在马上琢磨着，不料在一个山谷遭到倭寇的伏击。戚继光把火力集中于一翼发起冲锋，退出阵后，阵亡负伤者达500余人，把总陈大成壮烈牺牲。倭奴如何埋伏得这么准?莫非是出了奸细?戚继光心里十分沉重，陈大成的离去又使他感到悲痛。他在思索为何刚打过胜仗反出了奸细，一个人还是几各人?如何挖出奸细?

“部队撤回浙江。”戚继光发出命令，全军集中整队向北出发，同时，戚继光暗将卫队散布于军队外围不远处跟着走。走出两时辰，路过一片丛林时，卫队捕到三个想往南去的人一哨长孙-彪与两名士兵。部队停下扎营，戚继光审讯三人。孙一彪同一个士兵态度死硬，另一士兵坦白了实情。

原来，办一彪是奸臣严嵩掌管的特务组织锦衣卫成员，负责监视戚继光。严嵩被罢职抄家后，孙一彪惶惶不可终日，暗地投靠田中军茂通风报信。戚继光留下坦白者，将孙一彪与另一名奸细削首示众。戚家军迅速南下连江与总兵俞大猷、刘显会师。俞大猷捎来兵部文件，戚

继光被升为副总兵。

“恕我不受。”戚继光说，“刚损失了人马，有何颜面升官?”

“为抗倭之大计，你应该接受。”俞大猷说，“我曾因战事有失被判入狱中险些丧命，今朝廷重用我等，我们就要奋力报效。况胜败乃兵家常事，谁没有个闪失?”

“等攻下福清再说。让我为先锋攻牛田吧。”

“也好。”

戚继光仿孙

一彪手迹给田中写了封信，说戚家军受损已撤走，尽可放心，让坦白者捎给倭寇。盘踞福清县牛田的田中闻讯大快，高声叫嚷:“戚老虎一去，吾又何惧?”遂得意忘形，戒备松懈。

以牛田为中心，杞店、西林、木岭等地倭寇连营30余里，互成犄角，营寨坚固，强攻必受重创。戚继光找到几个能讲两句日语的当地百姓，由把总王如龙带领化装成倭寇的 30名官兵，直奔杞店，大军悄然紧随，准备夜袭。化装小队轻松地摸掉倭寇哨兵，翻墙入寨四处点火，倭寇惊慌之中开火。当倭寇反应过来，杞店的700余人已死去600多。逃到牛田的倭寇报告了田中，田中军茂号叫一声带兵来战，企图从后面包抄戚家军，不料反中戚家军埋伏，被打得落花流水。戚继光终于发现了田中军茂，仇人相见外眼红，田中将一把日本军刀扔到戚继光脚下，双手握着自己的刀后退两步拉开了架势。一位士兵拾起刀送到戚继光手里，戚继光掂了掂，把自己的长枪交给七兵，迎着田中走过去。田中双手举过头顶，急抢几步向戚继光劈下，戚继光向后一翻，手中的刀碰在青石上进出几颗火星。戚继光还没翻起身，田中又一刀砍来。戚继光仰面挥刀一磕，田中震得双手发麻，“噔噔噔”后退几步才立稳。戚继光向左侧一滚忽地站起，冲向田中，朝其右侧拦腰就是一刀。田中并不自给。闪过后急刺戚继光胸口，划破戚继光铠甲。戚继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猫腰，扑到田军跟前，甩刀刺向田中正面，田躲闪不及，飞来的刀刺进左脸颊。田中疼得一捂脸，戚继光腾起一脚踢中田中头顶。田中滚翻在地，刀也掉了。戚继光如武松打虎骑着田中，一顿乱拳打得田中七窍流血，一命呜呼。戚继光站起来擦擦手上的血，围观的明军欢呼相庆，随后打扫战场。

此一役斩杀倭寇1300余人。福清百姓喜闻明军获胜，杀牛献酒前来犒赏剿倭将士。戚继光谢过却不收酒肉，他说:“士卒有所伤亡，我等何忍受贺?”于是他披起素服哭祭200余名阵亡士卒，并派人太慰问烈士的家属。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妪拉着戚继光的手说:“吾儿为国捐躯，无比光荣，还慰问个啥?让我孙子也参军吧!”戚继光听罢不禁默默落泪，又带领部队南下。

田中军茂一死，福建倭寇大惊。戚家军刚开进莆田，被倭寇拉拢的一批中国海盗便前来投减，泉州的数百倭寇也赶来投降。戚继光与俞大猷等抗倭名将又合力率军攻克仙游、漳浦等地的倭寇据地，福建倭乱得以彻底平息，戚继光被调回北方。正是:

南北驰骋尽忠心，扫平倭乱慰黎民。一年百六十日，将军横戈马上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