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扳指之迷 引人深思
这是身份地位从高到低的唱语,在所有国民眼中,国师的地位比皇帝的地位更加高。倘若说皇上是天子,那么国师在世人眼里便是天,在百姓心目中是无法取代的。
季长安也忍不住将目光看向那殿外,于皇帝一身明黄之前进来的人,是个男子,一身玄衣,长身玉立,坚挺如松,气质清冷,只让人觉得高不可攀。其脸上带着一张纹路繁琐的面具,只露出一张冰冷无感情却无汪洋般的瞳目,让人再其眼中迷失方向,而他整个人却有一种让人无法靠近的气势。
这国师站在陈抒祁身前,仿佛比陈抒祁还高上一些,生生将陈抒祁挡在了身后。
“诸位起身,叩拜国师。”
随着不知何人一喊,所有人都行了叩拜大礼:“星朗国民叩见国师。”
季长安因觉得国师看着有些眼熟而走神导致迟钝了半刻,但是很快也假意做着口型行礼叩拜,倒也没被人发现什么。
“起身吧。”
国师的声音一如他人一般,清冷而高贵,听在人耳里仿佛听了神明天籁一般。
诸位起身后,又对皇帝太后行了礼。全部该走的规矩都走了一遍之后,所有人这才一一落座。
国师的位子则是皇帝的右侧,太后则在左侧,星朗国除了中间的位子,一向以右为尊。
“国师回归,本该普天同庆,但是国师亦是我等家人,得国师之令,一切从简。此乃家宴,诸位随意即可。”陈抒祁还算淡定的同来场的说道。
“既然皇上说是家宴,那本王可就不客气了。”说话之人是正是皇帝左手列宾客席第二列第一个,他靠坐在椅子上,双手懒散的搭着扶手,十指交叉,一双惑人的桃花眼总是能让人陷入进去,微勾唇角似笑非笑的模样如同一个月影下的妖精。
美!特别美!比女子还还美上几分!
这是季长安的第一反应,他看着那男子与皇帝有三分相似,可他却柔媚许多更似是个女子,估摸着像极了他的母妃。
而坐在他跟前的王妃亦是一脸精明能干,长得极为好看,两人瞧着倒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陈抒祁一双眸子蓦然冷了两分,看向那说话之人:“皇兄自是可以随意。”
只一句话,便道明了那男子的身份——齐王陈抒煜,先帝二子,皇帝的皇兄。
而国师也因为两人的对话,将目光从季长安那边看向了陈祁煜,不知在思考什么。
“我瞧着二皇兄本就随意,何须再同皇上说上这么一遭,平添了几分挑衅,本宫最是瞧不上你们这些弯弯绕绕的对话了。”说话之人,是个女子,长得娇俏可爱,却面容布满傲气,是长期累积下来的傲气。
而她正坐在齐王妃右手的位子,听语气和称呼便知是太后的唯一女儿——靖安长公主陈溪亭。
那边皇亲贵族席你一言我一语的,倒显得妃嫔席异常的沉闷,可也没人敢在皇上、太后、国师跟前造次。
唯有胆大的齐王和靖安长公主永远不怕死,永远不搭调,永远不对付。
“行了!今日是迎接国师的宴席,吵什么吵,要吵回府再吵去!”刘媚淑看着齐王和自家女儿的模样多少有些寒心,
太后的余威还是厉害的,那争吵的两人顿时哑口无言了。
“这场宴会的布置不错。”国师清冷的声音再度传来,皇帝则是与之攀谈起来,两人相谈甚欢。
一圈下来,足以见得国师还是挺好说话的。
一场宴会有惊无险,待宴会散去后,季长安这才回了自己的扶玉阁。有了国师那句话,季长安便知自己这赏是必得了,至于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再说宴会那边,国师起身离开前往先国师的浮生山浮生殿去居住,手总是下意识的摸着自己大拇指上的扳指,若有所思,沉默不语。
带领的小太监也是个老实的,不敢与国师攀谈,导致一路上都是安静无语的。
两人正好遇到了要去慈宁宫拜见太后的靖安长公主。
“奴才拜见长公主。”
小太监这一请安,把国师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国师安。”靖安长公主虽然刚刚在宴会上很是无礼,但是那也只是针对齐王,而非国师,她对国师还算尊敬的。
国师依旧摩擦着那已经被他摸的光滑的扳指,轻轻点头:“长公主安。”
两人见礼,各自离去。
可陈溪亭却不是个安神的,拉着自己身旁的带路的小宫女问道:“你刚刚是不是也瞧见了国师很是宝贝手中那扳指?”
“奴婢不敢抬头看国师。”小婢女有些惊慌,她们这些底层的小宫女如何敢窥探国师的容颜?就算隔着面具亦是不能,那是亵渎神。
陈溪亭努了努嘴,将小宫女放开,若有所思,用着自己过目不忘的技能将那扳指大半样子记了下来,准备回去让人查查,说不定能借此搭上国师这条人脉。
……
扶玉阁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有扶玉阁贵人季氏,敏秀慧珍,协同良妃办理宴会有功,特此赐下封号贞以资奖赏,另赏蜀锦一匹,浮光锦两匹,十二花神镯子一套,玉兰头面一副,钦此。”
马宝忠得了皇帝吩咐,亲自来这扶玉阁宣旨。
“嫔妾接旨!”季长安接过圣旨,连絮连忙递交了赏钱说了些吉祥话,马宝忠这才回了乾安殿。
贞字封号吗?
季长安不喜欢这个封号,非常不喜欢。
坚贞忠诚者,贞也。
这时时刻刻让季长安察觉到不安,总觉得皇帝像是将自己剥开了解透了一般的让人觉得不安心。
“小主,你好像不太高兴?”连絮在一旁看到自家小主皱着眉头,忍不住轻声问道。
季长安淡淡摇了摇头,扬起一丝假笑:“怎会?得了封号和赏赐,该高兴的。对,该高兴的。”
这话到底是说来安慰自己的,越说越没了底气。
随后更是赌气般的轻跺了一下脚,回了卧间,扑到床上,难得的闹了脾气。
被落下的连絮,脸色僵硬,仿佛在风中迷乱。
主子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