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

“你知道阿玛额娘为什么不喜欢你俩吗？你们根本就不是我额娘生的，你们的亲娘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

“你胡说！”南儿狠狠的推了绵忆。

她也是渴望得到父母的爱的。

“谁胡说呀，你去问问，哪一个不知道。就你们俩还想抢我的阿玛额娘，做梦！”

“你们就是没人要的孩子！”

……

两个孩子哭得很厉害。

这件事闹的很大，惊动了很多人。

老佛爷训斥了几句绵忆，对俩孩子充满了心疼，毕竟这是她带大的，但是绵忆说的也是事实，无法反驳。

永琪他们也只是拉住了绵忆，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赶来的小燕子，看着两个孩子，心一抽一抽的疼，自己还是害了他们。

“南儿，北儿”

“姑姑”南儿冲过来，一下子就抱住了小燕子。

“哥哥说的都不是真的，我不是没有要的孩子。”

“怎么会呢？”小燕子轻轻擦掉南儿脸上的泪水，“每一个孩子都是爹娘期待来的，南儿自然也是呀。”

她的孩子，怎么就不是被期待的孩子呢？那是她每日每夜都在思念的孩子呀！

“真的吗？”

“真的，你带着弟弟先回去换身衣服，吃饱饭，姑姑到时候给你讲关于你娘的故事好不好。”

“嗯嗯”

“这是我们的约定，拉勾勾一百年不许变！”

小燕子安慰好了他们。

有些话，还是要说清楚了，她不想伤害了孩子。

“五阿哥，可以谈谈吗？”小燕子主动提出请求。

“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说吧！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好谈的。”

“可不可以对他们正常一点，做错事情的是我，不是他们，不要把对我的怨恨转移到他们身上，他们还只是个孩子。”

这是小燕子第一次承认这些事情都是她做的，以往她要么辩解，要么沉默不语。

“他们是渴望得到你的关注的，我不奢望你对他们和对绵忆一样，但是可不可以正常一点，就想对其他的孩子那样。”

“你要是在难以做到，那就把他们送到寺庙去养吧，现在他们年龄还小，也不怎么记事，就当一个孤儿，也不会太难过了。”

她从小就是孤儿，虽然也渴望亲情，但是长的不也是很好吗？很快乐！

“小燕子，你真冷血！”连自己的孩子都可以随手送走。

五阿哥拂袖而去。

尔泰听到小燕子这番言论也是震惊，哪有母亲这样做的。

“你也觉得我很冷血吗？”小燕子看向尔泰，笑笑，她又能有什么拜办法呢？她根本就护不住他们。

长痛不如短痛。

【二】

晚上，孩子们吃完晚饭就过来了，今天他们母子三人一起睡，老佛爷也是同意了的。

母子三人躺在床上，孩子们的头枕在小燕子的手上，画面幸福感十足。

这还是第一次一起睡觉呢。

“姑姑，娘亲她去哪里了呀？怎么都不来见我？”

“你们的娘亲呀，她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那她会回来吗？”

小燕子摇摇头，“你们的阿玛呢，是在和你们的娘亲怄气，他不是故意冷淡你们的，只是想这样让你们娘亲回来。”

“可是娘亲再也回不来了，他不能接受，所以你们也要谅解你们的阿玛。”

小燕子始终维护五阿哥在孩子们心中的地位。

“姑姑，你说我们的娘亲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

“你娘亲呀，她是一个特别爱笑的人，心比较大，做事情大大咧咧的…”

“那娘亲和阿玛是怎么认识的呀？”

“你娘亲是你阿玛捡来的。当年你阿玛一剑射中了她……”

……

小燕子母子三人就这样说了一晚上。

南儿他们也原谅了阿玛的行为，甚至在想，要对阿玛好一点，阿玛也是很可怜的。

【三】

尔泰邀请小燕子一起出宫看看大杂院的父老乡亲。

她已经很久没有出去过了，更别说去打杂院了。

紫薇他们一行人每年都会去看望大杂院的奶奶。

小燕子和柳青柳红都是在大杂院里长大的。只是他们也不信她，大家都不信她。

马车摇摇晃晃的走着，她却有点近乡情怯。

众人已经走了进去，她一个人在门口踌躇，她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了，真是一个白眼狼。

“门口的是谁呀？”一个白发苍苍的奶奶注意到了门口的小燕子。

越看越像是小燕子这丫头，“是小燕子回来了吗？”

熟悉的声音，小燕子终于敢走了进去，“王奶奶，是我，我回来了。”

小燕子强装镇定，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像以前一样。

“哎呀，真的是你这个死丫头，这么久了都不来看看奶奶我，啊。还不如人家紫薇，年年带来看我。小没良心的！”王奶奶拍拍小燕子的手，许久未见了，这丫头怎么这么瘦了。

“我这不是孩子太小了，走不开嘛。王奶奶，我跟你说，我的两个孩子可可爱了，等他们再大点我带了给你见见。”小燕子找了一个理由。

“好好好，你这丫头怎么还瘦了呢？”

“我最近在减肥呢！之前吃多了，他们都说我胖成小肥猪了，等下就飞不起来，哪里还能叫小燕子呀！我什么性子你还不清楚吗？在宫里哪里能饿着我呀？”

“怎么样，是不是瘦了很多，一点儿也看不出我胖过，现在的我身轻如燕，真的就是小燕子本燕了呢。”小燕子笑笑，转一圈表示没有什么问题。

祖孙俩难得聚聚。

多么美好呀，多想就停留在这一刻，她还是那个快乐的小燕子。终究还是要回去的，再怎么依依不舍也是没有办法的。

小燕子一步三回头，恐怕这是我们见的最后一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