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横练，进展
一日后。
许是因为周教习始终未曾离开的缘故，郝龙等人不敢敷衍。
以飞龙寨为首的群山之匪，就此陆续下山，借助各自的暗庄势力，开始收集粮草。
同时，血刀门分舵，也得到了周教习的传信。
当天，就有黑袍弟子出现，带着回信赶来。
“看看？”
院落内，周教习面无表情，将分舵的书信递给了陈卫。
见状，虽有些疑惑，但陈卫还是很快接过，将其翻看。
“见习弟子陈北鸿，悟性上佳，不足月余时光就已开脉小成。”
“以传武执事周怀元之推荐，可列为我宗外门弟子，得下乘武学一门。”
“但鉴于其年纪稍幼，心性不足，故当依照门规，先以任务考核锤炼心性，后再列入宗内外门。”
“至于下乘武学之事，现先给予铁衣功前两层口诀，以作勉励。”
书信内容简短，陈卫大概看懂了其中意思。
无非，就是不肯立刻让他成为外门弟子，铁衣功也是故意传授不全，作为掣肘，便于拿捏。
“这冯立，还真是小心眼。”
摇了摇头，好似何事都无法轻易动摇周教习的平和心境。
语气平淡，可见他接着说道：“想来，当是他给舵主煽了些风言风语。”
“不然，以你之悟性，这些都不是问题。”
闻言，陈卫暗道原来如此。
世上之事本就福祸相依，自己沾了周教习的风光，虽得了些好处，但肯定也因此被冯立看在眼里。
自然，也就被刻意针对了。
想到这里，陈卫默默将冯立的这一手段，记在了心底。
他知道，自己之所以会有这般遭遇。
归根结底，还是实力问题。
.......
当天，在将铁衣功的前两层秘籍抄本，翻看琢磨，略作比划后。
陈卫很快就在周教习的指点下，开始了横练功法的第一次修炼。
“铁衣功，外炼皮肉，内炼筋骨。”
“是以，又分为炼皮、炼筋、炼骨三层。”
“何时肤如牛皮，筋如弓弦，骨如玉铁，何时便算是铁衣之身，真正圆满。”
“你如今虽只得了前两层口诀，但若是修炼有成，日后未尝不能将第三层补齐。”
院落里，顺着平缓随和的话音望去，可见陈卫赤裸半身，沉腰坐马，站在空地中央。
嘭！
随即，便是一道棍影闪过，打在了其背部。
闷声回荡不息，可见陈卫脸色涨红，青筋暴起，死死咬牙没有吭声。
同时，其赤裸的上半身，也因此留下一道淤血般的红痕。
“第一层，炼皮。”
“在修炼之初，越是下乘的横练功法，就越是需要借助外力，由此入门。”
“若是意志不坚，心智不韧，那任你悟性如何，也无法入门。”
看了一眼陈卫死死咬牙，强忍疼痛的模样。
周教习半躺在藤椅上，语气稍顿，抿了口清茶。
而后，便是对手持长棍，满脸不忍的孙四，轻飘飘问道：“气力四泄，筋骨不整。”
“小四，看来今天的早食，怕是未能让你满意啊？”
打趣的话音落地，惹得孙四心里一颤。
因为沾了周教习的光，飞龙寨这几日给他们送来的饭食可谓极好，比血刀门要高出好几个档次。
是以，一想到那些肉饼烧鸡，他只好硬着头皮，朝陈卫小声问道：“北鸿，你还撑得住吗？”
“来！”
哪怕背部的火辣辣疼痛在心里作祟，陈卫还是重重点头。
“好，忍住了啊！”
嘭！
长棍再挥，闷声又起。
得到周教习的指点，孙四每一处下手落点都不尽相同。
待到一刻钟后，就可见陈卫背部的每一处角落，都因此留下道道红痕。
连在一起，更是恍若一片火红之幕。
“继续。”
轻飘飘的提醒了一句，周教习舒服闭上双眼，开始准备假寐。
见状，准备丢掉长棍的孙四气喘吁吁，擦了擦额头汗水，看向陈卫。
“北鸿？”
汗水从额头滑入眼眶，陈卫只感觉自己好像身陷于一片滚烫热水里，几乎快要睁不开眼。
周身筋骨传来麻木疼痛，皮肤血肉好似快要消融。
一时间，唯一支撑着他死死咬牙坚持的，只剩下那天道酬勤的面板信息。
铁衣功：下乘武学（未入门，30/100）
“听教习的。”
声音有些虚弱，陈卫有些踉踉跄跄道。
见状，孙四咬了咬牙，只好照做。
“忍住了。”
嘭！
长棍砸落，而后又挥起。
身体摇晃，筋骨颤栗，陈卫感觉自己快要坚持不住。
“心如铁，意如刀。”
“炼尽周身皮肉筋，锻就一身玉铁骨。”
“若是忍受不住，那我建议，你还是换一门武学。”
平缓随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陈卫不由的微微睁眼，强忍酸涩，看向远处。
闭眼假寐的周教习依旧还在藤椅上躺着，刚才的话音就好像是一场错觉。
是因为我太累了吗？
该放弃了？
实在不行，重新换门武学？
脑海里的声音好似魔鬼般催眠，陈卫缓缓闭上双眼。
而后，便是想起了，那黑风寨大当家，被周教习弹指一击，就地毙命的场景。
摧枯拉朽，万般手段都无法动用。
一招，致命。
“不！”
想到这里，陈卫猛地清醒过来。
“横练！”
“我要横练！”
在心底怒喝一声，陈卫想起了，自己当时选取这门武学的真正目的。
以横练之法来提升防御之力，增加容错机会，从而作为在两个世界的求生之法。
否则，连他人一击都抵挡不住，还谈何自保反杀？
念头一定。
陈卫瞳孔清明，强忍疼痛，当即就保持着铁衣功的桩功架子，默默调动体内气血，锤炼筋骨皮肉，对抗长棍击打。
嘭！嘭！
疼痛加剧，但心已不再犹豫。
受此影响，铁衣功的进度开始逐渐开始上涨。
未入门:40/100......50/100.......80/100.......
念头越来越执拗，待到一刻钟后。
面板上的信息突然飞速变化，而后就是一阵定格。
铁衣功：下乘武学（入门，1/100）
蓦然间，一阵热流从皮肉筋骨内传来，流转周身，抚平伤痕。
受此影响，陈卫能够感受到，背部的疼痛有所减缓，身体的疲惫也轻了些许。
“不错。”
平缓随和的声音再次响起，可见藤椅上的周教习不知何时睁开双眼，向他看来。
随即，就是屈指一弹，将两枚玉瓶准确送到了孙四的手里。
“这两瓶丹药，一个是铜皮散，一个是金玉丸。”
笑了笑，周教习缓缓起身拿起青瓷茶杯，抿了一口道：“前者外敷，后者内服。”
“去吧。”
闻言，陈卫有些意外，不由得看向孙四手里的两枚白玉色瓷瓶。
铜皮散，他曾在血刀门分舵听某些见习弟子提起过，乃是江湖正道九派之一，药王谷炼制的疗伤药散。
可活血化瘀，有助于横练功法的修炼。
一瓶，至少要十二两银子。
至于后者金玉丸，则是增补元气，恢复血精之物。
具体价格不知，但绝对比铜皮散更贵。
一时间，他不由得为周教习的善意，感到有些沉重。
“外门弟子，每月可领五两银子，外加下乘丹药一瓶。”
“这本是你应得之待遇，但却受我之波及，遭了冯立针对。”
似是看出陈卫的心思，周教习眼皮微抬，故意说道：“这两瓶丹药，就算是我给你的补偿了。”
闻言，陈卫沉默片刻。
没有矫情推脱，只是默默记在心里。
“弟子，多谢教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