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粮食，吃紧
“许大哥，你咋知道的这么清楚呢？”
“还不是找张爷打听的。”
“怪不得啊，我就说这几日的饭食怎么变少了。”
“不对啊，六扇门怎么会找到咱们分舵的暗庄？等等.........莫不是，那徐大牛通风报信？”
空地上，看着那几个窃窃私语的少年。
刻意接近，蹲在不远处的陈卫目光一动，捧着米饭大瓷碗，若有所思。
经过这几日的观察，他逐渐发现了一个现象。
同为被掳上山的少年，这三五十人，因为根骨资质，还有心思不同，逐渐形成了一个又一个的小圈子。
譬如眼前的几人，就是打定主意要成为血刀门外门弟子，以此改变命运的群体之一。
尤其是其中一位瘦削少年，名为许枫。
乃是他们这群见习弟子里，根骨资质最高之人，接近上乘。
相比其他少年而言，对方无论是地位，还是在消息打听方面，都比常人更为活络。
平日里，与血刀门弟子走的极近。
是以，他这才故意借着午饭的时机，蹲在附近，偷听消息。
“废话，不是他还能是谁。”
“我还听张爷说了，此事还惊动了舵主大人，下令要冯堂主亲自审问。”
“啧啧啧，看来，这小子怕是死命一条了啊。”
放低声音的议论悄然落地，闻言，陈卫心里一凛。
下意识的，他不由得抬头看向，远处一座占地不小的院落。
木栏单独围绕而起，内中黑砖瓦房四四方方，完全不同于他们居住的寻常木屋。
细细打量间，还可见那周围有着好几位血刀门弟子持刀而立，似是警惕巡逻。
赫然，便是那分舵堂主，冯立的落脚之地。
经过这几日的旁听，陈卫了解到，那一日，徐大牛就是被对方手下的人马给抓走。
如今看来，怕死十有八九，就被关押在这处院落内。
“看来，徐大牛的下场，怕是不妙了........”
目光波动，陈卫的心情略有些复杂。
同为异乡异客，在没有冲突的情况下，若说没有想要帮扶一把的念头，那定是假的。
除此之外，他也担心对方暴露蓝星穿越之事，导致产生更多不利变化。
“罢了。”
“我连自保都勉强，更何况救人。”
摇了摇头，陈卫虽有些同情对方的遭遇，但还是保持着理智。
血刀门外门弟子，最差也是开脉小成。
与之相比，哪怕这段时间，他自感进步不小，也还有着一定差距。
念及此处，陈卫压下复杂心情，很快就集中精神看向面板。
性命：陈卫（陈北鸿）
年龄：17
功法：无
拳脚：虎煞拳（基础篇，入门40/100）
技艺：厨艺（小成，65/100）、书写（小成，70/100）
境界：不入流
装备：灰袍（半新）
四天的时光，陈卫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进境越来越快。
筋骨气力，也相比刚穿越来时，有了明显增长。
“若非受限于肉食不够，气血补充不足。”
“我怕是还能有机会，再进一步。”
呢喃一声，陈卫有些可惜。
血刀门最近几日提供的饭食越来越少，到了如今，他感觉，勉强只能有六七分饱。
“咕......”
熟悉的声响从旁边传来。
不用问，陈卫就知道孙四肯定比自己还饿。
“这小子......”
偏头看向对方，正捧着瓷碗舔着碗底。
直到最后一粒米饭吞咽入腹后，才见他放下瓷碗，看向自己。
四目对视，那有些脏乱的脸庞上，还有两缕长发散乱的遮住了灰扑扑的额头。
不用说话，陈卫就知道，他是在问自己，是不是也没吃饱。
“哎，再忍忍吧。”
“如果那天的感应没错，还有两天，我就能回归了。”
摇了摇头，陈卫强忍住了未曾饱腹的难受感。
同时，左右望去。
他能够察觉到，其他见习弟子，因为饥饿抢食的斗殴频次，越来越高。
.......
是夜。
身体疲累的少年们走进木屋。
没有多余收拾，很快就先后躺倒了大通铺上。
“我今天听人说，从明日开始，我们的饭食还要削减。”
“练武进展最差的，还会失去练武机会，被派去开荒劳作捕杀野兽，或着跟随外门弟子下山执行任务。”
有人借着歇息的时间，说出了自己听说的传闻。
“不是吧，粮食吃紧？”
“这可如何是好，我最近站桩一直都没什么进展。”
“我怎么知道，早知道就不偷懒了啊。”
人群哀嚎愁绪一片，包括陈卫，也是微微皱眉。
但很快，想到今日午时从许枫几人那里偷听到的部分消息，他很快就释然。
“血刀门不是善人，平日里供养我们练武，也是为了给这处分舵填充可用人手。”
“现在粮食吃紧，负担增大，自然就不可能再一切照旧。”
“而且.......”
听着周围后悔懈怠的言论，陈卫目光一动。
他猜测，或许这也是血刀门故意而为。
刚好，可以借着这次机会。
筛选出一些真正的练武苗子？
“诶？好香。”
“你们闻到什么味道没。”
忽地，一阵极淡的酒香，透过木窗缝隙飘来。
有人按捺不住，连忙顺着窗沿缝隙向外看去。
隐隐间，可见远处那属于堂主冯立的院落里，人影交错，灯火通明。
哪怕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其中热闹。
“听说，冯堂主今日过寿，不少外门弟子都去祝贺，包括周教习也被邀请在列。”
“我听说的可跟你不一样，貌似周教习跟冯堂主有些矛盾，拒绝了邀请。”
“哎，要是咱们也能去该多好，我可闻出来了，这里面有火玉烧的味道。”
“他娘的，这你都闻得出来？”
“废话，我以前可是在福来客栈跑堂的，要不是得罪了贵人..........”
酒香味扑鼻，隐隐还有些许肉香夹杂。
有人因此吞咽唾沫，亦有人为之砸了砸嘴巴，满是羡慕。
一时间，本就有些心思浮动的众人，愈发睡不着觉。
“肉饼、烧鸡........”
孙四的呢喃声响起，陈卫偏头看去。
可见对方趴在大通铺上，双眼死死的盯着木窗外的火把与人影，似是在不停的吞咽口水。
“快睡吧。”
“睡着了，就不饿了。”
拍了拍对方的手臂，陈卫暗暗一叹。
一边是粮食削减的艰难，一边是大鱼大肉的寿宴。
这吃人的世道........
摇了摇头，陈卫强迫自己，压下实力不足的烦躁，没再多想。
平躺着闭上双眼，他很快就开始复盘，回忆今日的练武收获。
一时间，心神聚集下。
原本有些烦躁的饥饿感，也像是被尽数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