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玄甲军不满万，满万不可敌！
皇城或者说内城西侧的雍门，张辽率一千多兵马杀入，秦琼统率的玄甲军就在其身后紧随，两军陆续通过雍门城门，长驱直入。
身为大汉皇城，城墙高达十二米，还有瓮城拱卫，护城河循环。种种的防御措施都是最高规格，不像其他州郡城墙避免僭越而有所删减。
想要攻破这种城墙旷日持久，时间无法估量。制造攻城器械、云梯战车，然后蚁附强攻。消耗的人命也是天文数字。哪怕北军五校有三万多兵马，短时间也难以攻破。
而这段时间，足够西凉军行废立，扶持新君刘协登基。而后凭借新君的诏令，名正言顺、师出有名的反过来镇压叛军，这就是西凉军的构想！
但再坚固的城墙，都挡不住从内部攻破！
玄武易容伪装成‘城门校尉伍琼’，在他的里应外合、内外勾连下，厂卫一直在渗透城防关键岗位。当张辽和秦琼率兵声东击西，直达雍门后，厂卫已经将城门打开了。
张辽和秦琼率兵长驱直入，轻而易举的夺下雍门。张辽派兵通知正在北侧久攻不下的北军五校大军，而后与秦琼率军向着皇城内杀入，直面皇宫。
当进入皇城内的时候，一股宛如地龙翻滚的震动传来，宛如千军万马奔腾杀至！但张辽和秦琼可以确信，皇城内没有这么多西凉军兵马！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了——飞熊军来了！
董卓麾下有十多万西凉军，从中挑选三千精锐组成‘飞熊军’由心腹大将李傕统率，都是全副武装的具装骑兵，与玄甲军相差无几。
唯一的差别只有汉唐的甲胄工艺差距和战马三件套！
“皇城内的巡逻由李傕统率，他麾下的‘飞熊军’乃是西凉军中的精锐，堪称真正的‘西凉铁骑’，都是全副武装的具装骑兵，与叔宝你的‘玄甲军’类似！”
张辽说着，面色有些凝重：“我们想要通过皇城区域进入皇宫，必须解决这支兵马。不然会有后顾之忧！”
“文远，你率步兵从正面与飞熊军作战相持，而我埋伏侧翼突击，必定溃败飞熊军！”
秦琼郑重的望着张辽，此战的作战战术，他昨日就与张辽排兵布阵过了。
而这也是中华历史上最强军队之一，唐军的骑兵战术——避实击虚！
先以骑兵埋伏于战场侧翼，然后步兵列阵与敌对攻，待双方激战正酣时，伏骑出动，猛击敌军侧翼。然后，每能以寡击众，大获全胜。
从霍邑之战李世民对阵隋将宋老生，虎牢关之战李世民对战窦建德，苏定方破西突厥之战，李勣灭高句丽之战等等战绩，都可以看出唐军的骑兵战术！
“好！”
张辽郑重的点了点头，其实心中还有些惴惴不安。
那可是飞熊军啊！西凉精锐之中的精锐！
张辽麾下不过一千多兵马，还都是数月前刚从河北招募的新兵，分兵三百驻防雍门后，又只剩下七八百了。而如今需要面对三千飞熊军！
张辽感觉压力山大！！！
可兵贵神速、时不我待，皇宫中的陛下还在等着他们救援，为了阻止西凉军贼子妄行废立，他们已经写好遗嘱、以死报国了！
如此，还怕什么呢？！
张辽似是承诺，也似是给自己的鼓舞：“我们一定可以挡住飞熊军的冲锋！！！”
“当飞熊军看到步兵方阵后，他们不敢直接冲锋，只会分散迂回进攻。而那时候，我已经率玄甲军拦腰突袭，势必打断他们的攻势！”
秦琼看着张辽的紧张，甚至有些影响到了士卒，一脸“不甚在意”的说着，其实这也是“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的表现：
“一骑抵八步，骑兵可是一个昂贵的兵种，哪能如同炮灰一般冲锋陷阵，机动性才是骑兵的最大战术！
“聚散无常，离离合合、飘忽不定，这才是兵法之中的骑兵为‘离合之兵’的真意！因此你们不会直面飞熊军的冲锋，只会受到他们迂回袭扰！”
…
“原来竟是如此！”
张辽恍然大悟，这一次随着秦琼声东击西突袭雍门，他受益良多，学到很多兵法战术，这是兵书上面的只言片语所不能指导的。
就好像“纸上谈兵”，终究需要“实践操作”，而秦琼成为了他的“实践导师”，令初出茅庐的张辽，正在飞速成长之中。
秦琼笑了笑，旋即果断统率玄甲军离去潜伏！
张辽正想要下令步兵排兵布阵，扼守通道口阻挡李傕的飞熊军，但忽然惊醒过来，回望向绕道潜伏的秦琼和玄甲军，发现了一个惊骇的细节！
“难怪叔宝令玄甲军将士将马蹄包裹起来，原来是为了遮蔽声音，掩人耳目，以此顺利埋伏。”
张辽一直没有察觉出异常，甚至觉得没有必要。因为两军交战，兵荒马乱，马蹄声并不能给出太多线索，令敌军察觉到什么。
直到面对“飞熊军”后，张辽方才明白过来，三千名全副武装的具装骑兵策马奔腾，宛如千军万马袭来，那种震动和声势，是很难做到伏击的。
而秦琼提前将玄甲军的马蹄包裹起来，近乎没有声浪，可以做到瞒天过海、掩人耳目的埋伏。
“与叔宝对比，这才知道我兵法战术的幼稚和肤浅啊！”张辽由衷感叹，有种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的感慨。但其实还有一点他没有发现——
秦琼的“玄甲军”有着战马三件套，全副武装的重量+马蹄铁的声音，会发出排山倒海的声音。玄甲军宛如钢铁洪流，光是声势就足以令人闻风丧胆！
而这，张辽其实没有察觉到马蹄脚下的细节！
张辽的感慨不过是转瞬即逝，旋即很快投入战斗，令麾下步兵列阵，在外长矛如林，在内硬弩密集，稳步向着飞熊军袭来的方向推进。
……
时间回到一刻钟前。
李傕正统率飞熊军巡逻在南宫周围，在南宫青龙门、白虎门、朱雀门、玄武门之外，以及皇城十二城门之内的皇城区域，都是李傕巡逻拱卫的防区。
北军五校率军进攻北侧雍门的消息，李傕也收到了，但他并没有为了立功心切而擅离职守，一直坚守自己的岗位。而北宫皇城防区由张济率军镇守。
对这位同僚李傕还是很信任的！
当然，对北军五校的军情战报，李傕一直在关注着，避免有什么意外情况！
“报！——”
这时，传令兵策马追上李傕，带来了一个让他有些意外的消息：“启禀将军，军师行废立的时候，遇到伏兵发难，南宫内的郭将军正率军赶去驰援！”
“又有伏兵？！”
李傕心下有些意外。
这是第二次传来伏兵的消息。
而第一次正是北军五校尉伍俘等跳梁小丑叛乱。但那不过是他们诱敌出击、引蛇出洞的计策罢了，不足挂齿。
但这第二次，李儒从未提起过，西凉军诸将也没有防备，那么……这就是敌军猝不及防发难了？！
在西凉军诸将和李儒都没有察觉到的情况下，在他们西凉军控制戒备森严的皇宫内，敌军如何渗透皇宫安插细作叛军？！
难道……有内奸里应外合？！
甚至这个内奸，在西凉军高层中还是位高权重，这才可以瞒天过海，在掩人耳目下安插叛军？！
细思极恐！
李傕顿时凝重道：“再探，将宫内的废立情况一五一十汇报过来！”
“诺！”
传令兵领命退下，向着宫内策马行去。
李傕神色凝重，望向一旁的讨虏校尉贾诩，疑惑问道：“文和对此怎么看？”
贾诩本就在李傕军中。
原历史中，王允设下连环计说降吕布，杀害董卓后，西凉军人心惶惶、如同无头苍蝇，一盘散沙。就是贾诩陈说利弊，说动李傕和郭汜等将联手反攻长安。
贾诩神色也是凝重，方才传令兵所言，他想到的更多。不仅是他们西凉军高层有内奸潜伏，甚至是如今整个皇宫、皇城都不安全了。
“将军，属下建议联手并州军协防！”
贾诩看到李傕皱眉的神色，知道西凉军与并州军的嫌隙矛盾很大，李傕对吕布等将已经有些不耐烦起来，但事急从权，如今他们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贾诩建议道：
“将军，军师行废立的时候，叛军暴起发难，以至于需要求援宫廷守卫的郭汜将军驰援，可见情况紧急，虽然不至于危及万分，但足可见叛军势大。
“在我们西凉军戒备森严、严防死守的皇宫内，还能有如此势力的叛军，那么只能说明我们西凉军高层中，已经有些心怀异心之徒。
“他们可以渗透皇宫内，也可以渗透宫门、皇城区域、皇城城门。如今整个皇城已经不安全了。北军五校攻打北侧夏门和谷门，殊知不是声东击西之策？
“我们西凉军人多势众，但毕竟分散兵力各处驻防。为了以防万一，请立刻下令联手并州军镇守南北宫，两军协防，哪怕敌军攻破皇城，我们都有反击之力！”
…
随着董卓之死后，西凉军和并州军已经撕破脸了。两军互不对眼，如今西凉军继续行废立，而并州军在司空府为董卓奔丧，同时驻防东南角皇城一带。
等于发配到边边角角、无关紧要的岗位去了！
在西凉军强行废立，拥立新君登基称帝的从龙之功面前，竟没有并州军的立锥之地，扼守南北两宫的都是西凉军嫡系将领，可见废立成功后，他们肯定是平步青云。
而并州军，完全被孤立了！
这种情况下，西凉军这时候联手并州军，这不等于求援并州军，自认为他们技不如人，还需要依靠并州军吗？！
若是如此，以吕布那刚愎自用、目中无人的性格，估计要尾巴翘上天了！
贾诩没有催促，而是静静等待李傕自个儿想清楚，董卓四大将都是统兵作战、有勇有谋的将帅之才，他们会明白当前形势的最佳方案是什么。
正在李傕天人交战、艰难抉择的时候，又有传令兵行色匆匆而来，看那惊慌失措的姿态，明显是噩耗：
“启禀将军，越骑司马张辽率军攻破皇城西侧雍门，正率军向皇宫白虎门杀去，皇城区域众将士抵挡不住，请求支援！！！”
“什么？！”
李傕骇然失色，皇城十二城门之一——西侧雍门竟被敌军攻破了？！
那可是三丈多高、还有瓮城和护城河的‘坚城’，这么轻易就被攻破了？！
“必是内奸里应外合！！！”
李傕很快惊醒过来，旋即望向贾诩，沉声说道：“果然如文和所言，皇城和皇宫都被敌军渗透成筛子了。我立刻派兵令吕布率兵协防！”
李傕最后的语气，有种颐指气使，将吕布当成自己的部下一样。但实际上，吕布投靠董卓后，封侯拜将，职位与他们平起平坐，甚至更胜一筹。
仅凭传令兵下令，就怕吕布等并州军消极怠工。一念及此，贾诩叹了口气说道：
“将军，由我亲自走一趟，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必定令吕布等将晓之利弊出手。您立刻前往雍门附近，挡住敌军，不要恋战，拖住敌军即可。”
“有劳文和了！”
李傕颔首，旋即果断下令飞熊军，快马加鞭向着雍门方向杀去，马蹄声震动、轰鸣滚滚。
贾诩望了一眼，就知道李傕没有听进去，心下叹息一声。
这些将领都是骁勇善战的将帅之才，性情自然是骄傲自大，有着自己的主见和想法，岂会轻易听从他人？
说到底，贾诩如今还是有些人微言轻，不如军师李儒在西凉军中的威望高大。
心思如电之中，贾诩也策马向着并州军驻防疾驰而去，不管敌军有什么阴谋诡计，但他们西凉军依旧控制着最大兵马力量！
这时候的破敌之策，就是将这些势力团结起来！
……
“轰隆隆——”
李傕统率飞熊军，快马加鞭很快来到西侧雍门附近，在雍门前往白虎门的必经之路上，也堵住了张辽的兵马。
望着步兵方阵稳步推进，李傕直接下令分散开来，而不是硬冲步兵方阵。
像影视剧中两军硬碰硬对冲，这种情况实际上是极其少见的。
骑兵培养极其昂贵，飞熊军更是骑兵中的精锐，更是贵中贵。没有哪位将领会将如此昂贵的骑兵，去当成炮灰等消耗品去消耗！
而骑兵的战术，其实就是利用“机动性”进攻。寻找敌军方阵的薄弱点进攻，如果没有薄弱点，就由自己创造，正面牵制、迂回包抄、佯败以退为进等等。
不过还未等李傕寻找破局之机，他忽然双眼一亮，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原来是一群银样蜡枪头！左右翼突击，迂回包抄夹击！”
“诺！！！”
飞熊军诸将顿时领命，令行禁止、号令如一，可谓是精锐中的精锐。
…
张辽的步兵方阵中，阵列出现了一些散乱，原本戒备森严的方阵，顿时漏洞百出。
这就是“纸上谈兵”和“实战厮杀”的区别！
张辽这支兵马，是数月前在何进下令后前往河北募兵，属于训练不过数月的新兵，根本没有太多实战。今日乃是他们初出茅庐的第一战。
通过平日里的训练，在顺风战的时候，这些将士还表现的有模有样，按照训练的站位、阵列等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可当出现逆风战，就好像现在——
面对着李傕统率飞熊军杀至！
望着全副武装的具装骑兵冲锋而来，哪怕秦琼已经表明他们不会硬冲步兵方阵，只会迂回攻杀，但众将士依旧心中慌的一批！
紧张担忧下，有些人步伐慢了、有些人快了、有些人产生了怯战犹豫了、有些人左右不分，都令步兵方阵阵型出现了漏洞，一个两个三个……最后漏洞百出！
李傕就是发现了这一点，一眼看出这支步兵是银样蜡枪头，非百战老兵而是新兵而已，立刻令飞熊军左右翼突击，迂回包抄夹击。
看到飞熊军阵型变了，张辽的步兵方阵又慌了神。
眼见于此，张辽心下叹息一声，都是一群新兵蛋子，根本不像身经百战的老兵那般经验丰富。张辽当机立断，立刻下令道：
“原地列阵！”
动态行军对新兵压力很大，但静态列阵他们就熟悉不少。
不过看着越来越近的飞熊军左右翼突击而来，他们也是有些紧张、手忙脚乱起来。不少士兵都出现了怯战逃离的想法，更有甚者身躯颤抖起来。
恐慌蔓延，这么下去可能会出现逃兵！
未战先怯，乃兵法大忌！
“以死报国，报答君恩！！！”
张辽这时候忽然大吼一声，顿时令麾下步兵将士惊醒过来，他们出发前可是立下军令状的！
战死沙场，抚恤家小，荣归乡里安葬。而充当逃兵，家乡唾弃，全家老小都抬不起头来！
两害相权取其轻！
这些将士们紧张担忧、甚至是恐惧之余，却没有出现丢盔弃甲的仓皇逃窜，而是手忙脚乱中完成了原地列阵！
在外长矛如林、在内硬弩密集！
甚至为了鼓舞士气，也似乎是鼓舞自己，在伍长、什长、队长、屯长的带领下，他们高呼着：
“以死报国，报答君恩！！！”
这一声声喊得他们热血沸腾，将理智和恐惧压下，只想要浴血奋战报答君恩、回报国家！
张辽松了一口气，望着已经靠近的飞熊军两翼，令传令兵举起手中的令旗，只要等他们进入弓弩射程范围内，立刻放箭！
…
而飞熊军这边，李傕也下令他们进行“骑射”准备。骑兵除了冲锋陷阵，奋勇杀敌，骑射也是他们训练能力之一，甚至多以“骑射”配合交战。
就像现在，李傕一眼扫过去，看着这群新兵的姿态，看似喊着口号给自己鼓舞士气、壮大胆魄，实则心中慌的一批的表现，冷笑下令：
“佯射！！！”
左右翼突击，迂回包抄夹击的飞熊军，顿时取出弓箭，全军张弓拉弦、蓄势待发之中，有那么近百支箭矢故意疾射出去。
其实这不在弓箭射程范围内，箭矢软绵无力，没有任何威胁！
然而，这一招“佯射”，就是为了骗出敌军的“箭矢”。
如果是百战老兵，自然不会上当，甚至百战老兵还能目测最佳射程距离和时间，拉着弓弦之手稳如泰山，对敌军的假装射击不为所动。
但张辽麾下这支兵马，是组建不过数月的新兵！
眼看着敌军出手，“百支箭雨”席卷而来，他们本就心中慌的一批，立刻迫不及待的同样出手！
在他们看来，敌人已经出手了，都是弓箭手，他们也可以出手了！
“咻咻咻——”
还未等张辽下令，麾下大部分弓箭手已经放箭，人都是有从众心理的，有些想要等候命令的弓箭兵，索性也跟着放箭。
密密麻麻的箭雨向着飞熊军射击过去，见此情况后，张辽心中叹息一声：“中计了！”
但张辽没有惊慌失措，下令士卒立刻准备第二轮射击！
因为距离太远，这第一轮“箭雨”根本没有射中飞熊军。哪怕有些射中了，可因为飞行太远，箭矢已经没有太大威力，面对全副武装的飞熊军，毫无威胁。
“噼里啪啦——”
这第一轮箭雨落在飞熊军身上，就好像雨点落下，挠挠痒一样，顿时引发全军哄笑，但他们策马奔腾之中，张弓拉箭骑射的手，却稳如泰山！
这就是百战老兵和新兵的区别！
不仅仅是心理素质上，还有实战经验！
李傕看着张辽麾下的新兵，正在手忙脚乱的进行第二轮放箭准备，然而飞熊军会给他们这个机会吗？
自然不会！！！
佯射骗走敌军第一轮箭矢后，他们立刻加速驶入射程范围。只要飞熊军这一轮“箭雨”席卷而下，张辽麾下步兵方阵必定死伤惨重！
而那时候，才是骑兵冲锋陷阵的最佳时刻！
李傕冷笑的望着张辽麾下的新兵，心中万分不屑！就是这支银样蜡枪头，让他们西凉军精锐飞熊军出手，简直就是杀鸡用牛刀，对他们飞熊军是极大的侮辱！
既然如此，那就用鲜血来洗刷侮辱！
李傕嘴角冷笑之中，举起手，正要下令的时候，忽然之间，冲锋的号角声回荡出来。
轰隆隆——
埋伏两侧的玄甲军，在秦琼的号令下，强势出击，果断猛攻飞熊军的侧翼。
其实这时候也不是最佳良机，应该等到飞熊军和张辽麾下激战正酣的时候，伏击的玄甲军再出手，打敌军一个猝不及防，必定溃败飞熊军。
但秦琼自然也知道，张辽麾下这支兵马不过是招募数月的新兵，让他们面对飞熊军激战，其实是有些强人所难。
可以吸引飞熊军注意力，引诱他们出手，甚至令飞熊军分兵左右翼阵型，好给玄甲军暴起发难、猛击敌军侧翼的机会，就已经是超常发挥了！
之后的交战，就交给他们玄甲军吧！
“放箭！！！”
玄甲军拦腰突袭，先是骑射出手，一阵近距离铺天盖地的箭雨席卷而来，顿时令飞熊军死伤惨重。
这时候，飞熊军还向着张辽的步兵方阵突袭进攻，甚至飞熊军将士都准备骑射，瞄准着前方的张辽方阵，正要发射的时候，一旁忽然窜出来一支伏军。
哪怕是百战老兵，猝不及防下都大惊失色！
就在他们猝不及防的时候，玄甲军的“箭雨”已经密密麻麻落下。
飞熊军确实是全副武装的具装骑兵，但活动的部位肯定也有漏洞，就好像眼睛、关节等地方，不可能严严实实、密不透风，而当箭雨落下，或多或少会有倒霉的将士中箭。
飞熊军座下的战马，同样也是如此，有漏洞的马铠，在箭雨席卷下，总会有倒霉马出现。
“啊——”
当飞熊军冲锋的队列中，出现倒霉将士和战马中箭后，人仰马翻，顿时形成了阻碍，后方的骑兵猝不及防下，直接撞了上去，宛如追尾现场。
飞熊军冲锋的势头被拦腰打断，阵型大乱！
这时候，秦琼也率领玄甲军靠近飞熊军，他一马当先、身先士卒，直接对着飞熊军的侧翼拦腰突袭，发起猛攻。
“杀！——”
秦琼挥舞着双锏，人挡杀人、佛挡杀佛，浴血奋战。
玄甲军骑射过后，果断收起弓箭，取出马槊，紧随秦琼之后，对着飞熊军奋勇厮杀。飞熊军顿时人仰马翻，阵型大乱。
“有埋伏！！！”
当玄甲军冲锋号角回荡出来的时候，李傕就已经惊醒过来，下令全军戒备。但刚才他下令“左右翼突击，迂回包抄夹击”，将飞熊军分成了左右翼两队。
李傕统率的这一翼队，猝不及防遇袭后大惊失色，但很快惊醒过来，在李傕的号令下调转枪头，对着玄甲军包抄过去，直接放弃了对张辽步兵方阵的进攻。
身为百战老兵，他们深知“主次之分”，张辽麾下那些步兵不过是新兵蛋子，没有什么威胁力。但如今从侧翼拦腰杀来的玄甲军，一看就是百战精锐！
如果他们不顾一切先解决张辽那些新兵蛋子，而将自己的后背露出来令玄甲军长驱直入，这简直就是置自己于死地之中。
因此李傕统率这一支翼队，果断的形成了“变阵”，绕道向着拦腰杀来的玄甲军包抄过去。得益于骑兵的机动性，他们变阵速度极快。
然而！
另一支翼队，也就是被秦琼率玄甲军主攻的这一支，在箭雨过后、又被秦琼一马当先奋勇厮杀，已经完全溃败下来，死伤惨重、溃不成军。
等到李傕变阵杀至，那一支翼队已经溃不成军。而秦琼也直接、果断、毫不畏战的向着李傕主力部队杀来。狭路相逢勇者胜，两将都没有避战！
李傕望着地面上人仰马翻的飞熊军将士，眼神中的怒火燃烧到了极致，这些都是与他并肩作战的兄弟、都是生死与共的战友。
如今却被秦琼率玄甲军偷袭死伤惨重，这不仅对李傕的名望是一大打击，也是对飞熊军的奇耻大辱！他们飞熊军，百战百胜，未尝一败！
“杀！——”
李傕一马当先，竟直面身先士卒的秦琼。
然而很快，李傕终于领教到什么叫做“马踏黄河两岸，锏打青州六郡”的“秦家双锏”了！
不过数个回合，李傕就败下阵来！
而李傕统率的飞熊军，这支堪称“西凉军甲天下，飞熊军甲西凉”的“天下第一重骑兵”，也终于领教到什么叫做“玄甲军不满万，满万不可敌”的“横扫之势”了！
这一战，飞熊军百战百胜、未尝一败的战绩，就此终止！
这支身着黑铁盔甲，纵横驰骋，所向披靡的玄甲军，一战成名，威震天下，开始了他们在大汉的传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