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忍之暗
“所以，才有必要将火苗扼杀在摇篮里，否则当它燃烧起来，就没人可以阻止了。”团藏稍稍握紧了手中的拐杖，语气平淡而又坚定“手法可能不怎么光彩，但正因有人背负这些无人知晓的黑暗，才能维持现在来之不易的和平，这正是根存在的意义，这正是...忍者最初诞生的意义。”
他若有所思，沉默片刻，随后接着开口：“伪人柱力，你对这个词有什么想法？”
青木压抑着语气波动陈述道：“体内封印尾兽之人，被称作人柱力，他们是忍村的战术兵器，其压倒性的力量足以扭转战争局势...冠以‘伪’这个字眼，恐怕意味着以某种非正常方式，制造出类似人柱力的存在。”
团藏从黑袍袖口取出那本血红卷轴：“关于这点，根的想法与你相同，从这本卷轴解读出的情报来看，林之国正在秘密研究伪人柱力，试图以人造的方式复制尾兽之力，你与豹、狸遭遇的那尊鬼佛，似乎就是这项研究的初步成果，一种任何人都能使用的查克拉保护层，近似于人柱力的尾兽衣。”
青木心里不由地感到一丝畏惧，他本以为那尊鬼佛是某种血继限界，没想到竟是人造的尾兽衣。
他亲眼见证过，现在的鬼佛之力已经有堪比血继限界的强大，而且似乎还不受血缘关系限制，不止一人能使用，如果真的是某种任何人都能掌握的可复制性力量，那么林之国的威胁已经到了相当高的程度。
“如果般若众全员都能使用鬼佛，那么即便是人口稀少的小国，也将获得不输大国的军事力量。”青木说出了心中的顾虑“况且这还只是初步研究成果，如果伪人柱力的研究完成，让林之国掌握尾兽之力，后果将不堪设想。”
团藏颔首致以肯定：“没错，人柱力是可怕的力量，第三次忍界大战才结束不久，大国之间的平衡相当脆弱，如果林之国掌握了尾兽之力，会成为第四次忍界大战的导火索也说不定，所以，风，你需要潜入林之国调查这件事，并阻止战争爆发的未来。”
“团藏大人，我该怎么...”青木犹豫开口。
“这个你不用担心，根已经替你准备好了。”团藏侧头将视线移向身后，对黑暗中喝了一声“豹、狸。”
豹、狸从黑暗中的一条长廊走出，他们押上来一名奄奄一息的少年，少年被蒙住眼睛、封住嘴巴，身上是一块块青紫色的淤青、未愈合的糜烂伤口、皮肤大片脱落的烫伤。
团藏一边拄着拐杖缓缓走向那名少年，一边对青木说道：“林之国是封闭的小国，暗部有一定素质，在这种环境下，伪装很容易被识破，而你资历尚浅且外表是名少年，反而能成为优点。”
“这名少年是林之国商人队伍的一员，为了摆脱居无定所的贫困生活，他希望成为一名林之国忍者，为此正在进行忍者修行。”
“遗憾的是，商人队伍遭到了袭击，他的父母被残忍杀害，从现场的痕迹来看，林之国大概会判断是土匪所为吧，风，你顶替这名少年的身份，作为唯一的生还者，将土匪袭击的情报带回林之国。”
这么说完的同时，团藏停在了少年面前，稍稍睁开眯起的眼睛，松开拐杖，伸手掐住了少年的脖子，提起少年的双脚缓缓离开地面：“你的遭遇令人同情，但这一切...都是为了和平。”
少年饱受折磨的身体痛苦挣扎着，喉咙里发出泣不成声的呜咽，脸颊上干涸的两道泪痕又被浸湿，而团藏只是一脸平静地看着他，手臂纹丝不动，少年的挣扎愈发微弱。
在团藏做这一切时，青木始终没有抬头去看，他静静合上了双眼，控制着内心的怜悯没有浮现于表情上。
过了一会，少年的身体啪嗒一声落在地上，没了动静，团藏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微笑着转向青木说道：“说起来，这名少年虽然姓氏不同，但同样名为青木，这和你也算是一种缘分吧，风。”
他重新从地上捡起拐杖，转身离去时没回头地说道：“以这名少年的身份潜入林之国，在火种燃烧起来之前，将其扼杀吧。”
“是。”青木声音没感情地回答道。
随后，他跟着豹往昏暗的走廊走去，在离开大厅前他稍稍侧过面具，看见狸留了下来处理尸体。
青木隔着一段距离，沉默跟在豹身后，两人都没有交流意愿，脚步声一前一后回荡在黑暗中，约莫数分钟后，前方出现亮光，那是这条走廊里唯一一盏照明灯，灯光下是一个铁栅栏窗口，牌匾写着‘装备部’。
“取风的装备。”豹停在窗口前，简短交代了一句。
青木也跟着停在窗口前，他抬头看向铁栅栏后面的黑暗，紧接着听见那片黑暗中有脚步声走向深处。
没过多久，那道脚步声回来了，端上了一个铁盘，里面是青木执行任务所需的装备，一套暗部轻甲、毒药和苦无等暗器、伪造的林之国身份文件。
青木将这些装备取出后，铁盘也被窗口默默收走了，青木自始至终没看见黑暗中的人长什么样，也没有听见对方说一句话，暗部彼此除了任务的必要交流，有的只是压抑到窒息的沉默。
“你的暗部装备由我保管，此刻起你就是林之国的‘青木’，我和另一名根成员会在暗中护送你穿过边境，待你成功进入林之国后，我们会找办法重新把暗部装备交到你手里，然后在林之国外围待机。”豹从黑袍中伸手摊开手掌，示意青木取下装备。
青木将面具从脸上取下，放到豹手里，他看着这张属于自己的面具，仿佛又看见了团藏杀死那名少年时的冷漠表情：“这种事...经常发生吗？”
“当然，大义总是伴随着牺牲，他的牺牲将拯救成千上万的人。”豹盯着青木嗓音低沉道，他面具眼睛的两个孔洞下，黑暗变得更加深沉“对行走于黑暗之人来说，感情是不必要的累赘，你应该明白吧，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