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麻雀
青木绝不能暴露身份给惠，他好不容易才潜入这个封闭的小国，有机会寻找阻止战争的办法，甚至有一名无辜少年为此而死。
要是间谍身份让赤鬼得知，火之国和林之国的战争将在所难免，第三次忍界大战才刚结束不久，这样的火苗很可能发展成第四次忍界大战，到时候这片大地又将被无数战士和无辜者的血染红。
只要惠表现出一丝异常，自己为了隐藏身份不得不灭口！
心软的代价，将是天平另一边无数人的性命。
好在，睡眼惺忪的惠本就注意力不足，听见青木的声音后又安心不少：“师父，这么晚了，是有什么事情吗？”
“抱歉，吵醒你了吗？不是什么大问题，继续睡吧。”青木安慰道。
“嗯，那就好...晚安，师父。”惠弱弱地答应道，把障子门缓缓拉上。
青木松了口气，握住白牙的手指松了下来，但回想起刚才的状况，他依然感觉心里像堵了块石头般难受。
要是刚才惠看见了，自己真的会痛下杀手吗？
他知道这层关系说到底不过是为了掩护间谍身份，只要自己还背负着根的使命，就注定会迎来破裂的那一刻，背叛惠的信任的那一刻迟早会到来。
然而，青木也说不清其中的缘由，他对惠没有发现自己的身份，这层脆弱的关系还没有破裂感到一丝庆幸。
他甚至有些怀疑，自己作为青木，到底是取下了面具，还是戴上了面具？
回到自己的房间，青木迅速将身上的装备取下，用绷带包扎好胸口的刀伤，然后将查克拉附着在黑袍和白牙上，分离出了血液并清理干净，和用查克拉站在水面上是同样的原理。
确保没有痕迹和气味残留，他将这些装备重新藏在浴衣夹层中，叠好放在衣橱最深处，伪装成不起眼的样子。
一阵叽叽喳喳的鸟鸣声从窗户方向响起，青木专注于手头上的事，没能第一时间察觉到问题所在，但很快他慢慢停下了手中动作。
他记得这是麻雀的叫声，这类鸟会在破晓时鸣叫，然而此时还是深夜。
他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见阴云漏出的一点点清冷月光下，一只麻雀站在打开的窗户边框上，时不时扭动一下脑袋，眼珠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
青木犹豫了一下，将衣橱的拉门关好，起身走向窗户，这只麻雀没有受惊飞走，它时而用喙整理一下翅膀，放任青木的靠近。
走到麻雀面前，青木这才借着昏暗的光线，看清麻雀全身都是墨水绘制而成，像是具有生命的水墨画，羽毛、鸟爪、喙栩栩如生，在夜色下稍微拉开一点距离，任谁都会看做一只普通麻雀。
青木隐隐有了猜测，他回头看了眼确认走廊上没人，然后从窗户下的桌上顺手翻出一张空白卷轴，缓缓展开于桌面上。
麻雀不曾从青木身上离开的视线移到了卷轴上，它扑打翅膀落于卷轴纸面上，鸟爪竟缓缓融入那卷轴之中，它的全身都缓缓融入其中，化作了卷轴上的一幅水墨画。
紧接着，构成麻雀的墨水缓缓散开，在卷轴上重组，缓缓浮现出文字：“在下代号为‘丙’，受团藏大人之命，用忍术负责‘风’的联络，请将情报用墨水写下，在下会将情报带回根。”
青木看到那些墨水痕迹时就意识到了，这是佐井的忍术超兽伪画，佐井从小就被培养成根的杀人工具，‘丙’应该是执行任务中的代号。
林之国唯有守卫把守的出入口没有结界覆盖，根的暗部没法自由出入，但像这样的麻雀却可以，若非足够近，夜色下很难看清麻雀身上的墨水痕迹。
卷轴上的文字片刻便散开，聚集成一团聚而不散的墨水，青木找出一支毛笔，沾了些这些有查克拉的特殊墨水，在卷轴上写下自己潜入后的所见所闻。
他写下了赤鬼的真实身份与诡异的招式，林之国大名和僧侣的合作关系，疑似名为鵺的尾兽之力，还有自己目前的处境。
唯独有一件事他没有如实描述——在天守阁地牢所见的封印物。
他没有说出自己抢来了封印物的部分查克拉，手腕上形成了一个形似鸟居的印记，而是改成自己和封印物的查克拉接触后，看见了神秘的深坑和鸟居，之后那封印物试图抢夺自己的查克拉，自己便立刻切断了连接。
他虽然不希望战争波及火之国，但也时刻牢记着团藏盯着自己的生命，除非迫不得已，否则他不会将自身真实状况透露给团藏。
将情报尽数写下，墨水文字缓缓分解，重组成麻雀水墨画，紧接着麻雀从卷轴上站起，重新获得立体的身体，展翅从窗户飞走了。
青木躺在铺在榻榻米的被褥上，佯装睡觉开始等待，差不多两个小时后，麻雀啼鸣声再次从窗户传来。
他迅速起身，按照刚才那样铺开卷轴，麻雀进入卷轴，墨水逐渐形成文字：“这里是‘丁’，代替团藏大人传达根的意志。”
“‘风’按照现状留在御原汤，继续扮演林之国的青木，不要打草惊蛇，在暗中收集情报，鵺是你的首要目标，尽快找出鵺的封印的位置，还有试炼之日代指的日期。”
“鵺这个名字不存出现在忍界过，恐怕是忍者世界之外的力量，但从目前的情报来看，林之国准备用鵺来代替尾兽之力，换而言之，失去鵺的林之国将不再构成战争威胁。”
“今晚的骚动过后，天守阁必然会做出反应，再次潜入会有极大风险，不过这样的小国不具备完成人柱力的技术，恐怕来自僧侣方面的协助，尝试从僧侣入手，林之国境内很可能存在寺庙，根也会追查僧侣的身份。”
“赤鬼是目前最大的威胁，若是不能破解那诡异的斩击，会对根的行动带来许多不可控因素，和赤鬼同处一个屋檐下风险很大，但也是不可多得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