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最后通牒
牺牲一个人的命，换来更多人的命，自己将要做的事真的正确吗？
直到傍晚修行结束，青木都没能下定决心，他像往常一样向惠打招呼道别，惠也像往常一样回应了，然而除此之外，两人之间的话少了许多。
从庭院回到屋内的路上，青木依然有些心不在焉，然后看见刚士坐在靠庭院的走廊上，观赏着落叶飘零、夕阳渐落的秋景，身旁已经备好了两杯茶。
不需要对方开口，青木也能领会意思，坐到了刚士旁边，端起了靠手边较近的茶杯，没再刻意伪装表情。
“看样子，是没能说出口吧。”刚士看了眼青木，明白了结果。
青木沉默不语，喝下一口茶水。
“你已经做的很不错了，毕竟时间很短暂，惠相比之前有了不少长进，但受限于自身的天赋，现在的水平差不多就是极限了。”刚士平静说道。
“这种程度还不够，仅仅是脱离了外行人的范畴，在参加忍者选拔的人中依然还是吊车尾，哪怕不由我说出口，他一厢情愿的努力也会在正式的选拔中轻而易举被击碎，硬要说的话，大概...”青木难以启齿。
刚士替他说完了后面的话：“惠并不适合成为忍者，他看待忍者世界的方式太过单纯，这一点我很清楚，正因如此，他才不该与忍者世界有牵扯，被亲近之人伤害，总比作为忍者丧命要好。”
“后天一早，忍者选拔会在天守阁前开始，明天傍晚，后山的寺庙将举行一场祭典，悼念过去的死者，在这最后的时间里，把该说的话说出口吧。”刚士说完这句话，起身准备离开，留青木一个人安静思考。
青木犹豫了好一会，在刚士走远前问道：“如果某一天，不得不在林之国和惠之间做出选择，刚士先生您会怎么做？”
刚士停了下来，沉默了一会回答道：“这个状况若是真的降临，大概不会让我有选择的余地，但是支撑我走到现在的初衷，是希望惠与其他许多无辜的人，能与我这一代有所区别，不再必须背负沉重的命运。”
说罢，刚士往走廊走去。
青木继续坐了一段时间，思考着刚士说的话，他发现令自己成为忍者的理由，是来自团藏的生命威胁，为了完成这个目的，最好的选择是服从命令。
然而自己此刻却犹豫了，这是否意味着，自己是否在追求着某种别的东西？
半夜，青木在自己的卧室里来回踱步，等待根的联络，按理来说麻雀会在这个时间点附近来，然而今天的等待时间让青木觉得格外漫长。
咚咚咚。
一阵细微的敲门声传来，青木疑惑侧头，确认是自己的卧室门被敲响了，但他不明白现在时间接近凌晨两点，谁会这么晚了过来？
他望了眼窗外，确认麻雀没有到来的迹象，便走去拉开了障子门，意外看见是惠站在走廊的阴影中。
走廊里没有光源，而卧室里也没有点灯，青木看不清惠脸上的表情，但这个时间点过来，只可能是有事情要谈。
“请问，现在方便吗？”惠问道。
“可以到是可以...但是这么晚了还不睡，刚士先生知道了应该会生气吧？”青木有些为难。
“这点不用担心，我只是想确认一些事，很快就会结束。”惠依然站在走廊上，似乎暂时没有进卧室的想法。
青木稍稍皱起眉头，他察觉到惠似乎有点反常，语气和平时有些差别。
他猜测可能是忍者选拔临近让惠过于紧张，又或许是惠仍在意着白天的事，但看不清惠阴影中的脸，让这些猜想无从确认。
惠接着开口：“师父，请告诉我，我们之间的羁绊，对你来说重要吗？”
青木觉得惠果然是在意白天那件事，自己那时无意识躲开了惠的手，于是坦诚对惠说道：“当然重要，虽然时间很短暂，但对我来说，这份羁绊无可取代。”
“是吗，那我就安心了。”惠往前迈出一步，走进卧室的月光下，声音骤然冷却下来“为什么，你还没能杀了我？”
青木一瞬间大脑停转了，没能理解惠说出口的话，透过月光，他看清惠那张天真无邪的脸上，此时是不带一丝感情的冷漠，如同自己执行任务时戴的那张面具。
青木立刻意识到惠的反常别有原因，警觉地后退一步，并开启了写轮眼。
获得了黑暗视觉的同时，他发现惠体内的查克拉，被另一股颜色不同的查克拉包裹着，这股查克拉带着一丝熟悉感，立马想起这是团藏的护卫，山中风的查克拉颜色。
这是山中一族的秘术心转身之术，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不是惠，而是根的成员山中风，山中风通过联络时的文字描述，模仿惠的说话方式试探了自己。
青木转变成作为暗部时的冷酷气场，紧皱眉头质问道：“山中队员，这是什么意思？”
“其一，不管是否在任务途中，我的代号都是甲，首先记住这一点。”甲毫不退让地反瞪青木双眼，厉声指责“其二，根的命令应该传达得很清楚，那为什么被俯身的这个人还活着？”
“这是因为...”青木有点底气不足。
“不愿承认吗？那就由我替你说出口，因为你太过软弱，不肯斩断羁绊，给任务带来了风险。”甲将下巴稍微扬起，举起两手缓缓靠近喉咙“你没法执行根的意志，那就亲眼目睹这份死亡。”
青木看见甲的手掌间露出一丝寒芒，那是一把日常生活用的小刀，尖锐处稍稍刺破了喉咙表面的皮肤，一滴暗红沿着刀刃滑落。
“等等！”青木抬手制止。
甲的手暂时停下了，但没有放下小刀，他维持脑袋上扬的状态，眼珠诡异下移看向青木：“为什么要阻止？一个敌国人，和火之国的无数人，孰轻孰重，你难道不清楚吗？”
青木额头落下冷汗，他知道甲和自己不同，是真正冷酷无情的根成员，要是说错一句话，甲会毫不犹豫下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