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蛇眼
“但是我得警告你一句，这点心理压力可无法打败一个刀尖舔血的人。”壮汉反手持握匕首，用力刺在了桌面上。
他将手松开，让匕首立在桌子中央：“我可是老手，哪怕蒙上眼睛，也有肌肉记忆在，熟练度不是一个新手能比的。”
随后，其余壮汉拿来两根布条，分别蒙在两人眼睛上。
“你先请。”佐助手指轻敲桌面两下，将后背缓缓靠在椅背上。
壮汉冷哼一声，就算隔着布条，他仿佛也能看见对方脸上那讨厌的笑容。
他左手放在桌面上张开，右手拔出并举起匕首，稍许凝重地放缓了呼吸。
噔噔噔有节奏的钝响不断响起，像是专业大厨切菜，一听就极其熟练，一分钟不到便完成了十圈。
每圈需要刺十次，平均下来每半秒就会刺过一次指缝，而且还是在蒙上眼睛的情况下。
“该你了，小子。”壮汉将匕首在指间转了个花刀，铛的一声将匕首插回原位，刺痕和拔出的位置仅差分毫。
佐助冷笑一声，抽出匕首，张开手掌。
噔！噔！噔！噔！噔！
匕首快到出现虚影，转眼便赶上了壮汉的速度。
不光是一旁的青木、鸣人、小李，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呆了，谁都没有料到佐助竟然还会这一手。
“现在是怎么一回事？”蒙眼的壮汉听见声音快且有节奏，诧异地皱起眉头。
然而周围的壮汉都没能反应过来回答，在他们难以置信的目光中，佐助以毫不逊色的速度完成了十圈。
“只有这种程度吗？”佐助将匕首插回原位，位置同样没有偏差多少。
“可恶...”壮汉抽出匕首，开始新一轮十圈，并逐渐提高了速度。
当匕首交到佐助手里时，佐助同样加快了速度，稳稳完成了十圈。
几轮下来，速度越来越快，壮汉蒙在眼睛上的布条被冷汗浸湿，而佐助依然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
这个游戏玩得就是心理素质，蒙眼用匕首如此高速地戳过指缝，精神需要时刻紧绷，稍一疏忽就是满盘皆输。
壮汉怎么都想不明白，佐助赌上了他和同伴的命，面对高昂的赌注和苛刻的条件，难道一点压力感受不到吗？
匕首又一次来到壮汉手里，壮汉为了取胜不得不进一步提速。
他的精神过于紧绷，没能察觉到手心渗满了汗水，匕首一打滑，狠狠刺在了他的食指上。
“啊！！！”壮汉一声惨叫，痛苦收回左手，匕首脱手而出，血珠溅落桌面。
匕首的速度相当快，相对的持握的力气也很大，刺下去的伤口很深，像是食指硬生生被剁开一块，模糊血肉下隐隐可见一点骨骼。
“胜负已定了呢。”佐助听见声音，摘下了布条。
“可恶！可恶！我怎么会输给一个毛小子...”壮汉摘下布条，眼中尽是不甘与不解。
鸣人一个劲地挠着脑袋，感觉脑壳里要长出脑子了：“佐助玩这个怎么这么厉害，难不成，他其实是混黑道的？”
小李看了眼自己修行时受伤而缠满绷带的手，然后指向佐助那边：“我觉得不是这样，技术越是娴熟，越是需要刻苦的修行，修行一定会在人身上留下痕迹才对，但是你看，佐助他的手指上根本没有茧子。”
青木也是一脸疑惑，但仔细观察了佐助一番后，他忽然想明白了真相，理解了佐助一开始为什么要提那一大堆条件。
那些高昂的赌注和苛刻的条件都是障眼法，用来把蒙上眼睛这个条件混进去。
这个时期的佐助是有单勾玉，隔着一层布条视野也不会受太大影响。
在壮汉什么都看不见时，佐助在用写轮眼当小透。
有布条遮挡，别人很难发现佐助在出千，同样有写轮眼的青木也是此时才想到。
而且不光是透视，佐助应该完全不会快刀戳指缝。
佐助故意让对手先开始，其实是在用写轮眼复制对手的动作，然后当匕首交到他手里时，他再把拷贝的动作复刻一遍。
速度完全不会逊色，而且也不会失误，只要对手能完成，他就同样能完成。
就像是对着一面墙练习打球，纯粹是自讨苦吃罢了，最终只会是那个壮汉先一步到达极限，刺中手指。
就在此时，青木旁边传来一道低沉浑厚的男性嗓音：“赌上性命还能保持冷静，真是有胆量的年轻人。”
青木转头看向吧台左边，看见隔了几个位置坐着一个中年男子。
整齐利落的黑发寸头，脸庞皱纹深刻，却又带着刚毅的线条，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难以看透的笑意。
他看上去有些年纪了，但有股普通人没有的精悍气质，像是久经沙场的老兵，周围那些壮汉都远不能比。
青木很快发现不对，他记得吧台旁边刚才没坐人，也就是说这个人靠近时，他完全没能察觉到这个人的气息。
青木的本能敲响警钟，让他警惕了不少：“请问你是？”
中年男子晃了晃手里的酒杯，缓缓把头转过来：“名字这种东西，没有，但有许多人称呼我为...蛇眼。”
说完这句话的同时，蛇眼完全转了过来。
青木看清了蛇眼的脸，呼吸一顿。
蛇眼的左眼被一道显眼的刀疤贯穿，眼珠呈浑浊的灰色，看上去已经完全失明，仿佛一潭死水。
但不知为何，被这颗浑浊的眼珠盯着，青木顿时涌上一种难以言说的恐惧，仿佛这失明的眼珠能直接看穿内心。
这时，酒保也注意到了这个人的存在，赶忙停下擦拭玻璃杯，敬畏鞠了一躬：“组...组长。”
“组长？”青木心里一惊。
这个男人就是蚺蛇组的头领？
青木觉得情况不太妙，他清楚蛇眼出来绝不是因为佐助提的条件，而是自己这群人被对方盯上了。
“一些看似不经意的巧合，往往背后都是精心策划，哪怕兔子生来从未见过蛇，生存本能也会驱使它远离蛇的巢穴。”蛇眼端起酒杯，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