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丹会莫老

刚刚到家屁股都还没坐热的王家丰，很快就接到紧急传讯，火急火燎的赶回了赛场。

一来到现场，王家丰就大声问道：“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

说完他看向赛场上，目光一扫，发现是几个练气修士正站在一块，一幅义愤填膺的样子，心里顿时就有了底。

执法队的领队先一步来到现场，已经大概了解了事情的经过：“有四位修士反映，他们的灵草有问题，药性缺失严重。”

王家丰一听就跳脚了：“灵草有问题，放他们的屁，这批灵草是我亲自准备的，能有什么问题？啊？”

然后他转头直接喝问那四个练气修士：“谁要闹事？谁让你们挑事的，说！”

被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就呵斥，那位少年立刻反驳：“我们的灵草确实都被人动了手脚，你凭什么说我们是闹事。”

王家丰气势汹汹的走到他旁边，指着他的鼻子骂：“你是不是当我不会炼丹隔着放屁呢。自己没本事就别特么怪这怪那的，别人的灵草怎么没问题？”

说着，他大手一挥：“在场这么多人都没问题，偏偏是你们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崽子，哭天喊地的，回家找你们妈去。”

最后王家丰双手张开，像螃蟹一样比划道：“菜！就多练。没本事，就别来丢人现眼，明白吗？”

这一顿劈头盖脸的训斥，直接就要给这件事定性——不是灵草有问题，而是几个没本身的孩子在闹事。

那位少年的族长当即表示不满意：“王管事药液都不查一下，上来就说小辈们闹事，是不是有失公道，也不合规矩。”

王家丰转头一看，说话的是一名筑基中期的修士，于是放缓了几分语气：“怎么就不合规矩了。查，当然可以查。”

他先是转身冲着看台上，和和气气的打招呼：“莫老，那就劳烦您来鉴定一下，他们的灵草有没有问题。”

然后转回来，瞬间拉下脸来：“要规矩，我就给你们规矩。莫老出手，大家应该都没有意见吧。我丑话说在前面，要是查出来没问题，那就是故意扰乱赛场，咱们一起去执法队总部走一趟吧。”

话说到这里，那位族长再次看向了台上的少年，但是少年却毫不犹豫的走到自己的丹炉边：“这是我的丹炉，请莫老检查。”

看台上那位练气期的老丹师，就是已经一百零一岁高龄的莫老。

他生来就是杂灵根，修炼无望，于是干脆在家族的安排下投身丹道，一生都在钻研炼丹技艺。

虽然只是练气期，但是已经当了八十年的丹师了，很多后来的炼丹师都受过他的指点。在联合丹会里，属于最德高望重的几位长者之一。

王家丰请莫老出手鉴定，不论是当事人的炼丹师，还是外面的观众，都心服口服，认为是最合适的人选。

台下很多观众认出了莫老，热情的给那些不认识的散修介绍，萧辰也抽空打量了一眼莫老的样子，记在心里。

莫老先是回了一礼：“既然这样，那老朽就厚着脸皮，来核查一番，当一回判官。”

发觉正戏开场，萧辰干脆把灵火减弱两分，开始分心看戏。

但是一旁的吴家炼丹师心里却着急了起来，他不清楚家主到底用了什么办法，但是他认识莫老，知道他的厉害之处。

万一要是莫老被发现点蛛丝马迹，再顺藤摸瓜抓到线索，那可就出大事了。

然而，莫老走到丹炉前打开一看，顿时眉头就皱了起来。

因为少年发现主药有问题之后，气急败坏导致药液炸炉，现在已经完全变成一滩废液了。

莫老摇了摇头，解释到：“你这一炉，药液挥发严重，不论原本药性多少，都看不出来了。老朽也无能为力。”

萧辰心里暗笑：这说的也太委婉了。

自己前两天炸炉后，打扫丹室，才见过废液的样子。那何止是挥发严重，简直是只剩一滩浑水。

少年脸色一白，那位练气期八层的姑娘，却双手递过来一个玉瓶，接话道：“莫老，我这有封存好的药液。”

“让老朽看看。”莫老接过药液，先打开瓶口嗅了嗅，然后施展法决测了一下，接着居然用手指沾了一点药液，直接放到嘴里尝了尝。

一番详细的检测后，莫老做出判断：“光从药液来看，确实存在药性不足的问题。主药的药性浓度，大概只有正常药液的一半左右。”

一听这话，那位少年顿时喜笑颜开：“莫老明鉴，确实是有别有用心的人，把我们的主药损坏了。”

王家丰慎重的问道：“莫老，是药液有问题，还是主药有问题？”

莫老看了看少年，又看了看那位姑娘，叹气道：“恕老朽无能为力，分辨不出。如今主药辅药融为一体，不论是原本就药性缺失，还是因为淬炼不当才导致药性流失，都有可能。”

再次检测了另外一瓶药液，莫老依然摇头，表示对此无能为力。

这么多年下来，就算没有刻意去钻研一些阴损手段，但是哪怕是为了防范，莫老其实也懂不少类似的办法。

但正是因为懂的多，莫老才更加清楚，一旦开始炼制，很多手段就再也不留痕迹了，无论怎么追查都是白费功夫。

他忍不住，提点了众人一句：“炼丹师在炼丹之前，检查灵草与丹炉的过程必不可少。一旦开始炼制，灵草被灵火淬炼，有些东西就很难分的清了。”

萧辰这才明白，难怪王家杰和燕婉琴要先检查灵草，原来是有这方面的考虑，那看样子，丹炉也有可能被做手脚？

这个情报很关键啊，学到了。

那个少年立刻急了：“我寻常炼制丹药时，自然也会检查灵草。可这是丹会的比赛，谁能想到，丹会取出的灵草居然也有问题。”

王家丰松了一口气，向莫老确认道：“莫老，那就是说，现在没有证据可以证明，是主药有问题。”

看到莫老点头称是，王家丰冲着那位少年冷笑一声：“哼，别说我不给你机会，你要是还有什么证据，就直接拿出来。”

少年脸色苍白，额头上涌现出豆大的汗珠。

刚刚发现自己的主药有问题，被怒火冲昏了头脑，一时冲动就站出来要求公道。

从头到尾，全凭一腔少年意气支撑着他，哪里还有什么证据。

如今被质问，他嗫喏着，却说不出话来。

王家丰先是换上了一个笑脸，拱手道：“辛苦莫老出手，替我洗刷这不白之冤。桃花，去给莫老添茶，上最好的灵茶。”

等莫老回到看台，王家丰立刻换了张脸：“干扰赛场秩序，污蔑丹会管理，满口胡言乱语。来人，都抓回去，我倒要看看是谁给你们的胆子闹事。”

那少年的族长开口求情：“王管事，年轻人不懂事，不至于直接抓到执法队吧。”

王家丰阴阳怪气的回道：“赛场闹事，干扰别的炼丹师。我要是不抓他们，是不是有失公道，也不合规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