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1章 你也没问啊
顾南枝声音一如既往的柔和,不带着什么攻击性,却听的人毛骨悚然。
不止是乌云感到害怕,马车中的其他人也在心中暗暗道一声顾南枝心狠手辣,手段狠厉。
乌云的嘴唇颤抖着,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刷拉——
身后是拔刀的声音,她惊恐的瞪大眼睛。
“等等等等,我说,我都说。”
乌云惊声尖叫,它没法回头,不知道身后长刀距离它唯一的脑袋距离多远。
在它的潜意识中,脑袋是十分重要的存在,若是脑袋没了,它们可能会迎来第二次死亡。
至于为什么脑子中浮现出来的是第二次死亡,乌云也不知道。
“说吧。”
听见几乎破音的声音,顾南枝难得没哟为难乌云,重新靠坐在椅子上。
那种悠闲无所谓的模样,又是让乌云一阵咬牙切齿。
“说什么?您……女王陛下您也没问啊。”
顾南枝似笑非笑没说话。
乌云察觉到脖颈上贴上一柄长刀,叶谨言森冷的声音从它的身后传出来。
“说!”叶谨言厉声。
“她没问!她没问!到底让我说什么?”
“让你说你就说,不要挑战我的耐性,小姐是个心善的,我可不是。”
乌云余光瞥见了地上散乱的刑具,它咕噜一声咽了咽口水,一阵脓血顺着她断裂的脖子低落在马车上。
更臭了。
夜二不动声色地推开马车窗子,忽然有些羡慕在外面赶车的卯赤,不用忍受这般恶臭。
“我……我没有自己本身的记忆,不知道我是哪儿的人,为什么出现在陌生的荒野,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好像自己天生就应该在这,脑子里也全是陌生人的生平和精力。”
马车停在距离神庙十里外的地方,靠着一颗枯树。
卯赤没进入马车,他麻利地爬到枯树上,警惕地环视四周,防备尸人攻击或者意外来袭。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就是想要活着,这个念头很强,我很想活着,命很重要,必须好好活,往死了活。”
“至于围绕在部落周围的那些东西我们也不知道是什么,只知道每天天热的时候会有雾气蔓延出来,那些东西就隐藏在雾气中,目前为止他们没有攻击我们的意思,但是防止意外,我们还是老老实实呆在帐篷里,不敢出来。”
“至于我的同类有多少人我也不知道,只知道部落里有百十来个人,我们组成一个部落,但是世界很大,在其他国家肯定还有我的同类。”
“我谨慎小心,不敢做什么事,不敢伤害谁,求求你们饶了我吧,我真的很想活着。”
它说着说着又哭起来了梨花带雨的,只不过这次没人敢同情它。
谁知道这个尸人还有没有后手,会不会忽然弄死他们。
“神庙呢。”
眼看乌云说的越来越远,阿巴斯出声提醒。
“神庙?”
乌云有些迷惑,似乎在搜寻自己脑子中的记忆。
“这个是真的不知道,或许知道,但是想不起来。”
它脖颈断裂之处正不断滴落处猩红粘稠的液体,臭的很,似乎将尸人身上外露的体味凝固,全加到血液中了。
顾南枝也有些忍受不了,辣眼睛。
看着顾南枝眼眶通红,尸人还以为自己的话让顾南枝感动了,便挤挤眼睛,让自己看起来更加可怜。
“女王大人,我真的只是一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小宝宝,你能饶了我一次吗?我已经成这样了,再也没办法做出对你不利的事情了。”
它越激动身上的味道越臭。
顾南枝摆摆手,叶谨言单手拎着乌云的头发,把她丢到一个铁箱子里。
箱子盖子落下,乌云尖叫一声。
“好黑!我好害怕!”
声音传出来模糊不清。
马车内的众人脸色有些凝重,过了半晌没人说话。
“那个……大家有什么看法吗?”药潇试探问。
“有,这里太臭了,我们能出去待一会儿吗?”
阿巴斯果断开口。
“当然。”
顾南枝一口答应下来,他们从马车上跳下来。
卯赤撇了他们一眼,低声向王铁牛问。
“发生什么事了?”
“不是我说,太臭了,我们就出来了。”
顾南枝站在无边的旷野上,她抬起头,头顶是繁星,亮闪闪,仿佛伸出手就能触碰到漫天的银河。
夜晚的温度也很高,比白天稍微好一点,是能让人忍受的温度。
之前乌云信息实在太多,顾南枝揉揉太阳穴。
“休息,三个时辰之后前往神庙。”
她顺着阿巴斯的视线向前往,从这里站着,顾南枝能隐约看见神庙的轮廓。
和想象中的巍峨神庙不同,那是一个……椭圆形。
像是煎熟的鸡蛋一样,一个大的椭圆摞着一个小的椭圆。
叶谨言的目光顺着顾南枝向神庙望过去,他低声,“那个神庙有些像阿巴斯画的图腾之一。”
“嗯,确实。”
顾南枝从空间中移出几个巨大的石块,石块摞在一起,成了一个石台。
石台四面光滑,尸人没办法悄无声息的爬上来,
另外几个人见状脚尖轻点地面,爬上了石台。
只有顾南枝和叶谨言站在地上。
“明天去神庙……”顾南枝顿了顿,“我和阿巴斯进去,你们在外面等着。”
原本叶谨言带笑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他半跪在地面上。
“请主子带着奴,保证主子的安慰是暗卫的职责。”
他抬起头,“奴要同您一同前去。”
顾南枝哑然失笑,“你这么说的,好像我之前抛下过你一样,只是去神庙里看看,能有什么危险。”
“有。”
叶谨言忽然开口,他笃定,“你抛弃过我一次,我日日守着您的尸骨,彻夜难眠,恨不得跟您一同去了。”
“我每日抱着您的尸骨,很冷,奴的心很难受。”
叶谨言拉住顾南枝的手,几乎用祈求的眼神看着顾南枝。
“不要再丢下我了。”
顾南枝心头一震,叶谨言说的正是她在梦境中经历过的,难道之前看见的不是虚幻,而是真是发生的?
她的手掌抚摸上叶谨言的侧颜,“我的心也很疼。”
叶谨言对这个回答不满意,顾南枝没有直面回答他的问题。
他还想说什么,卯赤站在石台边缘。
“该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