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名望还是不够啊
正常影片，不管电影还是电视，一般成片和素材的比例是1：3左右。
但是林一诚却不同，他的素材只有成片的1.5倍左右。
这就让已经习惯了正常比例的季节有些抓狂了。
因为可供选择范围变小了。
举个例子，本来季节习惯了在篮球上面作画，现在给他一颗乒乓球让他去画，自然很不适应。
再加上林一诚的思维还深受上辈子的影响，在一些看法上面，跟季节简直格格不入。
于是，两人间难免存在众多分歧和矛盾之处。
当然，林一诚也有错的时候。
还是思维习惯的问题，总有时候会下意识觉得这不是很常见吗？这有什么稀奇的？
却忽略了时代的差异，现在的人尚未经历过信息爆炸，对很多事不甚了解或懵懵懂懂。
所以好几次林一诚需要快速切换的镜头，都被季节否定了，因为观众容易产生困惑，看不懂。
就这样，两个人每天都要吵上几次，不过都是对事不对人。
相反，两人通过合作与争吵，倒是关系亲近了很多。
都说思想的火花需要碰撞才能产生，剪辑也大差不差。
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这都是林一诚头一次参与剪辑一部作品，这才明白，有时候脑海里有记忆画面是一回事，但是剪辑的时候又是一回事。
就好像，剪辑就是在变魔术，通过一些手段、布置来引导和欺骗观众。所以观众看到的，和实际上的，并不是一回事。
这次，他算是从季节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
同样的，季节也获益不浅。
林一诚的一些见解，思维，想法，都给他一种新颖甚至闻所未闻的感觉。
虽然不成体系，有些凌乱，但绝对言之有物。
季节有种打开新世界大门的感觉，也对林一诚产生了钦佩。
所以，争吵归争吵，友情归友情，男人的情谊就是这样。
……
9月初，在二人的努力下，《你好，旧时光》24集剪辑全部完成。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林一诚问道。
“找活儿，挣钱！”
季节的回答很简单。
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林一诚对季节算是比较了解了。
简单来说，活好，但不会来事儿。
国内影视圈，是导演中心制，导演说了算。
但是季节这家伙，每次都能跟导演闹个矛盾吵上两句啥的。
这样的刺头当然不被喜欢，久而久之，名声就差了。
至于开口闭口先谈钱，是因为他自小没了父母，跟一个妹妹相依为命，可前几年妹妹得了白血病。
白血病这东西，如果没有合适的骨髓匹配，只能化疗。
但无论是化疗，还是骨髓移植，都得用钱。
为这个，季节不敢恋爱更不敢结婚，赚到点钱，就都送给了医院。
那天跟林一诚见面就先要钱，就是因为医院一直在催。
晚上一起吃饭的时候，这个来自东北的汉子嚎啕大哭。
他心里清楚，很有可能花再多的钱也留不住妹妹的性命。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林一诚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拍了下他的肩膀，说道：“你要是钱不凑手，我可以先借你。”
“不用，”季节拒绝的很直接，“这次你能用我，就很感激了。”
想了想，林一诚还是说道：“要是哪天医院要的急，给我打电话，算是提前预支你酬劳，你以后再帮我剪片子干活儿就行。”
“嗯，多谢了。”
季节举杯跟林一诚碰了碰，闷声道。
“对了，你有空的话，把盖·里奇的《两杆大烟枪》多拉几次片。”
季节默默点头，没有多问什么。
他脾气虽然直，但不是傻。
圈内随意打听别人的创意概念甚至剧本内容之类遭人忌讳。
二人分别后，林一诚更是坚定自己要多赚钱，赚大钱。
谁家没有三长两短？谁敢说不会摊上什么病？
没钱，说啥都不好使。
魔术师得了HIV为什么还能活得那么滋润？
因为人家有钱！
吐出一口浊气，林一诚回到住处。
处女作已经拍完剪完，接下来就是卖剧了。
按理说，这时候应该主动联系电视台，想尽办法把剧卖出去，换回资金。
但林一诚不这么想。
一来他的资金还算充裕，没有资金链断掉的风险。
二来，他不想贱卖，距离《功夫》上映还早，现在去卖剧，那黄学姐不是白请了吗？
没记错的话，《功夫》会在12月底上映。
也就是说，从现在到12月底，他有3个月的“空窗期”。
现在摆在他眼前的选择还是挺多的。
如果抓紧时间，完全可以再拍一部电视剧，比如振华三部曲剩下的两部之一。
想了想，林一诚排除了这个选项。
无他，没有足够的名气，是指作为导演的名气，想攒一个剧组太费劲。
能找来的大多都是歪瓜裂枣，这次拍《你好，旧时光》他算是深有体会。
君不见老谋子想拍戏，甭管演员还是幕后，打破脑袋都想进组。
业内最优秀的人才，任老谋子挑选！
为什么？能参与老谋子的戏就是镀金！
演员能红，提高逼格。幕后走出去见人腰杆子都比别人直几分。
人往高处走，良禽择木而栖。
去参投其他影视剧？他知道哪些剧能火，倒是不会出现打眼的情况。
但还是名气资历的问题，你一新人，为什么要让你参与进来？
要么你是电视台，能给人播剧。要么你是大公司，有优秀的团队支持。
不然哪凉快哪待着去吧。
热门项目早就瓜分好了，他根本参和不进去。
黑马？捡漏？
之所以叫黑马，就是因为少！
是，他林一诚开了天眼，完全可以主动去找黑马，把钱往桌子上一拍，说这个项目我王多鱼投了。
但是人家黑马心里也会嘀咕，这个人为什么投我？莫非这个剧有什么我没发现的亮点？
人家扭头就去找别的投资方了。
还是那句话，林一诚没有平台又没有团队。
除非是那种走投无路的黑马，才会选择林一诚这种救命稻草。
但林一诚扒拉了一下，今年，尤其是这三个月好像没有好的项目。
有人要问了，为什么有人愿意要煤老板的投资呢？煤老板也没有平台没有团队啊。
想简单了不是？
对煤老板来说，挣不挣钱都无所谓，那些钱他多挖两铲子就有了。
人家要么图的是名，那种参与到艺术界，看着艺术家们对他这暴发户卑躬屈膝时的享受。
要么为了捧蜜，蜜在荧幕上露脸了，吃起来就更甜了。睡素人和睡明星完全是不同的感觉。
再说回来，既然知道煤老板的心理，那找到他们的能是什么好项目？基本都是随便糊弄，就是为了轧煤老板兜里的钱。
这种项目，林一诚怎么敢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