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出让配方
到了县衙之后，刘瑧领着陆沉几人径直去见了卜安明。
见刘瑧领来的几人都是边军老兵，正是乡兵团如今最缺的人才，卜安明当即喜笑颜开，表示欢迎。
随后在卜安明和刘瑧的安排下，陆沉几人很顺利地便登记了乡兵名册，并且都担任了队正之职。
唯有一起跟来的王二，依然只是普通乡兵一个。
“刘二郎，你不是许我当个火长吗，怎么言而无信？”王二质不满地问道。
“哦？那我是怎么和你说的？”刘瑧问道。
“你说，我若是肯应征乡兵，你便许我当个火长。你还说，将来离了乡兵若是无他处可去，你也可许我一份前程。”王二感觉自己被刘瑧骗了，气愤不已。
“我后面还说过什么？”刘瑧似笑非笑地抬起头看着王二。
“还有……你让我考虑一下，午时之前给你回话……”王二越说声音越小。
“那你又是何时答复我的？”刘瑧又问。
“我……”王二顿时语塞，不知如何作答。
“你说的没错，我是许了你当个火长，是你自己未能把握住机会，怨不得我。你现在又来找我兑现许诺，你当我是何人？”刘瑧怒道。
“可……可他们一来就当了队正……”王二仍然有些不服气。
“于公，他们都是多年为国征战沙场的边军老兵，无论个人武技还是对敌经验，都当得起乡兵团队正之职。”
“于私，陆沉于我有救命之恩，其余诸位也只因我相招便远道来投，今日亦有助我之功。而你呢，除了整日与一群地痞厮混、恃强凌弱之外，有甚本事？有何功劳？”
刘瑧一席话，说的王二满脸通红、哑口无言，却听刘瑧又说道：“若你真有志气，我亦能让你当火长，只是需要你要拿东西来换。”
原本王二都已息了心里的念头，听了此话又有些难以置信地抬起了头。
“想当火长，就去剿匪建功，用功劳来换。只要功劳足够大，莫说一个火长，就是队正、战将也能当得。”
“若你觉得自己没本事，没有信心建功，那依我言还是早早回家去吧，免得上了战场吓尿了裤子。”
言语一激，王二果真怒道：“不就是剿匪建功么，我王二又有何惧！”
“既然不惧，那我便等着你建功！”刘瑧大笑道。
打发走了王二，刘瑧又和卜安明商议了一番筹建乡兵的细节，却得知目前只招募了不到二百乡兵。
二人又经过一番商议，在卜安明的许可之下，刘瑧决定让陆沉等人各自去招募乡兵。
“你们都记住，不管是老兵、村夫还是流民，只要符合要求的我都要，但若是谁敢将不能为兵者带回来充数，我便让你们一起走人！”
“明白！”
将陆沉几人都打发去招募乡兵之后，刘瑧也回到刘记商行继续制作香皂去了。
筹建乡兵所需钱财甚多，而刘瑧只能寄希望于那一块小小的香皂上。
又过了两日，刘瑧带着新的一批香皂去了长安，先去几家商行询问了一圈，最后才来到了通源商行。
“胡掌柜，这几日生意如何？”
“托小郎君的福，最近生意好了不少，卖的最火的就是你的香皂了，你若是再不来送货，怕是过几日便要断货了。”
胡掌柜年近四十，留着两撇八字胡，见了与自己儿子一般年纪的刘瑧，态度却十分谦恭。
两人一番寒暄之后，刘瑧才开口说道：“胡掌柜，我若出让香皂配方，通源商行可愿买下？”
“嗯？你要出让香皂配方？”
“不瞒胡掌柜，我家中急需用钱，因此准备将这香皂的配方出让了换钱。”
“你欲要价多少？”胡掌柜眼珠一转，问道。
刘瑧笑着伸出两根手指，胡掌柜见了问道：“两万缗？”
刘瑧闻言笑着摇了摇头：“二十万缗。”
“嘶……”饶是胡掌柜见惯了场面，但是听闻刘瑧报价二十万缗，仍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你这价格太高了。”
“此事不急，胡掌柜可再考虑考虑，我也正好去别家再去问问。”刘瑧说罢，竟直接离去，只留下胡掌柜呆立在原地。
离开通源商行之后，刘瑧又花了两日功夫走访了另外几家商行，将打算出让香皂配方的事情都有意无意地说了。
此举果然引得一众商行纷纷心动不已，不过刘瑧没有向任何一家透露自己的价格，对于别人的报价也置之不理。
如此过了三日，关于刘瑧有意出让香皂配方的事情已传遍了长安各大商行，一些刘瑧没有走访过的商行更是直接找上门，要抢先买下香皂配方，但统统被刘瑧婉拒了。
见火候差不多了，刘瑧便让李贵和王锁给几个出价最高的商行送去了请帖，邀请大家在杏花楼一聚，商议出让香皂配方之事。
另一边，胡掌柜自得知刘瑧要出让香皂配方之后，这几日里便是茶饭不思，时时悔恨当日轻易放走了刘瑧，没能抢先将香皂配方的事情谈定。
如今流言四起，到处都是关于刘瑧出让香皂配方的传言，此事已人尽皆知，而通源商行却已失了先机。
得知刘瑧邀请几家对头去了杏花楼，却偏偏没有邀请自己，胡掌柜当即不再踌躇，出门直奔杏花楼而去。
待到胡掌柜赶到杏花楼时，一顿宴席早已结束，刘瑧刚刚将客人都送走，就见胡掌柜面色怪异地直奔自己而来。
“哟，胡掌柜也来杏花楼吃酒啊？”刘瑧笑问道。
“小郎君，借一步说话。”不等刘瑧回话，胡掌柜便将其一把拉进雅间关上了房门。
“胡掌柜这是作甚？”刘瑧笑着问道。
“小郎君是个爽利人，因此你我也不必再虚言试探了，一口价，十万缗，将配方卖与我！”这是胡掌柜仔细琢磨后给出的一个价格，自信足以拿下刘瑧的香皂配方。
只是令胡掌柜未曾想到的是，刘瑧听了却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十二万缗，不能再多了！”胡掌柜面露愠色道，谁知刘瑧听了依旧是摇头不止。
“十四万缗，你休要再得寸进尺、坐地起价了！”胡掌柜是真的生气了，他不信其他的商行也能给出如此的高价，可是没想到，刘瑧听了再次摇头。
“十五万缗，若小郎君还不答应，此事便作罢！我亦不信还能有人出价比我还高！”胡掌柜怒道。
“胡掌柜莫要气恼，既然你如此有诚意，十五万缗便十五万缗吧，我吃些亏就是了。”说着，刘瑧跟店里的伙计要了笔墨，随后又从怀中取出一纸文书，在上面写了几笔之后递给了胡掌柜。
“胡掌柜，签押吧。”胡掌柜接过一看，那文书却是早已拟好的香皂配方出让合约，只有价格是刘瑧刚刚补上去的而已。
“唉……我从商多年，不想今日却在你这里着了道。”胡掌柜叹道。
“胡掌柜言重了，我只是耍些小聪明而已，胡掌柜才是大智慧。”刘瑧笑道。
随后二人又商议了一番，约定好交易的细节和时间后，刘瑧便拿着签好的合约率先离去了。
望着离去的身影，胡掌柜无奈地摇了摇头，但一想到有了香皂配方之后就能赚到的钱，还是忍不住喜笑颜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