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想要挣权的婆婆

距离汴州州城大梁（开封）还有十里。

朱老太：“儿啊，你现在出息了，为娘很是骄傲。但你的妻妾们，还是要有人管。你不方便，就由我代管吧。”

朱全忠：“娘，其实我妻张慧，管理的就很好，我看还是继续由她管理吧。”

朱老太：“这怎么行，长幼有序，我来了，就得听我的。你问你大哥，他媳妇敢不听我的话？”

朱余：“是啊，娘一个人带大我们，确实不容易。”

朱全忠：“娘，我打仗都听她的，别说妻妾们了。”

朱老太：“老三，你是不是嫌我老了，干不动活了？”

朱全忠：“娘，别说了，我都听你的，还不行吗？”

朱全忠正妻张慧与子朱友贞、朱友珪，早早的等在这里。

朱友贞是张慧的亲生儿子。

朱友珪是朱全忠的长子，其母早已去世，是一名营妓。

张慧待他，如亲生儿子，不曾亏待。

旅途劳累，队伍在十里亭，稍事休息。

张慧先是和朱老太，朱全昱等人见了礼，把两个孩子引见了。

朱老太多了两个孙子，自是欢喜不过。

队伍继续前行，张慧上了朱全忠的马车，开始询问起朱全忠这一趟的经历。

朱全忠耐着性子把这一路事无巨细都说给妻子听。

张慧耐着性子听完，开始教导起朱全忠来。

“杀人，要讲道理，不能乱杀，这次杀的有点多，但是杀父之仇，我做儿媳妇的，也不方便评论，但是杀兄之仇，为什么不封赏，寒了诸将之心，说了不算，也会有损节帅的威信。”

“夫人说的对，我确实没想过，我现在刚升节度使，屁股还没坐热呢？我就指定留后，做我的继承人，还是一个外人？”

张慧：“外人更要说话算话，不要让他有不满之心，真要是你儿子，他再不满，还能弑父不成？”

朱全忠：“事情已经出了，下次我一定注意。”

张慧连忙阻止道：“节帅，不可，明日邀他来府里，放出风去，招他为养子，赐名朱友恭，恭的意思是恭敬，谦逊有礼。恭敬的人，是不应该主动要留后和节帅之位的。”

朱全忠竖起来大拇指：“夫人，妙。”

收养子之风，可追溯于唐玄宗年间，50多岁的安禄山，为讨唐玄宗的喜欢，请20多岁的杨贵妃，收他为养子，得到玄宗的同意。

发展到现在，天下有权势的人为了招揽人才都盛行收养子，这种特殊现象，被称为假子制度。

这种特殊现象的源头是沙陀族人。

沙陀族人热衷于让自己的孩子成为自己上级的养子，并把这种行为当作一种效忠的表现。

这些养子在过继后，会改姓，并且不会受到区别对待，而是和养父的亲生儿子享受同等待遇。

养子也会被委以重任。

假子有三种类型：

第一种：真正的养子。

“父子”关系明确，收养数量少，一两名或数名。

在家族中地位与亲子几乎没有区别，不但委以重任，还享有继承权。

第二种：亲兵型。

假子数量多达数百乃至数千，如安禄山养同罗、及降奚、契丹曳落河八千余人为假子；李克用将军中骁勇士卒，养以为儿，号“义儿军”。

数以百千计的义儿，决不可能对义父存在明确的“父子”关系，也不可能改姓，因此也并无继承权。

第三种类型是介于前两种类型之间，是真正养子的扩大化。

假子收养数量比较多，一般有数十人乃至上百人，但不是亲兵性质。

其假父子之间的“父子”关系比较明确，假子们都改姓，并委以重任。

但人伦关系、继承权等方面不可能如第一种那样正式，比如李克用的十三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