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拿捏
“……”
唔……咳咳……
维克托缓缓从地上爬起来，瞥了眼自己的胳膊，原本就已经有些不妙的伤口，已经彻底再次迸裂。
“那是什么……念力？”
没有理会伤口，他第一时间将凝重的目光看向对方，脑海中毫不犹豫的朝着巴菲发出询问。
在升华者这方面，显然巴菲比他更有话语权。
而之前巴菲发出的那一声轻咦，应该是认出了对方能力，并且为此惊讶。
【你觉得，任何一个学者突破三阶就可以掌握的念力，会让我感到惊讶吗？】
“？”
维克托皱眉，都这种时候了，还卖关子……
“所以……”
他凝重的看着少女，却见对方狠狠的瞪了自己一眼，然后……
伸手从风衣中掏出了另一个口罩……
从容不迫，气度非凡。
戴上口罩后，才气哼哼道：“好吧，我承认打架这方面我不是你的对手……不过——”
“我本来也不是什么擅长打架的类型。”
她忽然迈动步伐，维克托下意识的握紧匕首，下一刻，对方却在他震惊的眼神中，一步步直接踏上了天空！
她竟然会……飞？！
【果然……】
巴菲的声音在他脑海骤然响起，带着一丝戏谑和惊喜：【是力场。】
另一边，少女气哼哼的眯起眼睛，看向维克托抬起枪口，似乎恨不得立即给他几梭子——
“倒是你这家伙……”
她的气焰似乎有些嚣张，实际上，在目前情况看来，对方也的确有嚣张的资本。
毕竟对低阶而言，能立于天空之上，在任何情况下基本都是处于不败之地。
就连四阶的露娜，目前都没有有效的对空能力。
没办法，他只能依靠巴菲，在思维中迅速交流——
“力场？”
维克托愣了一下，旋即皱眉：“具体一些。”
“比如是重力还是引力……等下，不对，对方也拥有斥力……”
对方能够虚空飞行，维克托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重力，但很快，他就自己否决了。
推开他的那种力场，显然不能用重力来解释。
【为什么就不能是都有呢？】
一缕黑雾在他眼前散发，巴菲高傲的模样出现自然而然的出现在他肩膀上，悠扬的声音卖起了关子：
【你们人类总喜欢归根结底，说到底真理本身就是唯物和唯心并存，一个生物天赋的诞生，到底是产生了变异才会出现能力，还是因为先有了崇尚这种力量的心意，才会产生相应的天赋呢？】
听到这话，维克托微微一愣，差点就想给自己肩膀上这只故弄玄虚的乌鸦来一巴掌：
“不是……都什么时候了，你能别跟我搞谜语人吗。”
【啧啧啧，着什么急，对方刚才爆发能力后没有选择直接开枪追击，而是飞起来展示力量，显然对你没有什么杀心，就算是有也是把你当成了猫耍老鼠中的耗子……嘻嘻……】
【算了，不逗你了。】
【对方的能力，应该就是力这个概念，任何跟力相关的一切……】
巴菲盯着对方，忽然认真道：【维克托，我知道你们普通人接受的教育当中，天赋一定是跟职业相辅相成的。】
每个人的天赋是不同的，在近几百年的摸索和记录下，大部分都有了这么一个常识，那就是即便是本源相同，所展现的特长也不会一样。
比如同样是【火焰】本源，有的能够制造火，却不擅长操纵，有的人则够操纵大部分火焰，却无法制造。
而这，也就让即便本源相同的人，也会踏上不同的途径，前者可能会选择转职【纵火者】，而后者则会踏入【戏火师】的行列。
但不管怎么说，大部分人都是一级一级的走上去的，低阶的时候无法掌握高阶的能力，而有了一部分特长，在低阶时，就很难兼顾另一方面。
但巴菲显然对此嗤之以鼻：【但实际上，天赋这个东西，是没有上限的。】
如果天赋够高，刚觉醒本源就能够做到随手将分子转化为热量，控制天气中的雷霆，甚至直接掌握一部分神权的领域。
在它漫长的生命中，这种天才，也见过太多太多了。
【记住，常识只针对于普通人，维克托。】
【很显然，对方就是个天才，即便只有三阶，但显然本源开发的不错。】
“……”
巴菲说了很多，但维克托听懂了。
“也就是说对方可以操纵所有的力场对吗？”
那我还打个屁？！
维克托愣了一下，忽然感觉喉咙有些发干——“这有点过分了吧？”
就这你之前还说我的天赋无与伦比……为什么他有些感觉……
是个人天赋就比他强一万倍呢？！
【过分吗？也许吧。】
巴菲歪了歪脑袋，戏谑的笑了一声：【世人的天赋本就注定不会平等……不过，别人为此感到伤心没什么问题，你就算了吧。】
巴菲冷笑了一声，对方掌握了这么多能力，好歹自己也达到了三阶。
这家伙呢？刚觉醒本源就特么的能直接开全图，而且范围竟然能达到一公里——呵。
它顿了顿，声音越来越低，宛如低语一般低声轻笑，诱哄：【提醒一下吧。】
【越强的能力往往代表越难以操纵，也更加消耗心神，想想你之前。】
看着天空上居高临下的少女——
【所以，你有没有觉得……】
【她有些虚张声势？】
“虚张声势？”维克托一愣，脑海中瞬间回忆起了诸多细节。
确实……对方话中也有漏洞，如果真的只是想要压倒他，为什么不是第一时间动用能力？
比如刚开始的时候，他压着嗓子威胁对方时，他明显能感觉到对方的紧张情绪，如果能推开自己，为什么不直接爆发能力？
何必又要用那么惊险的动作，去赌自己速度没有她快？
再比如……对方推开自己后，那喘着粗气的模样……可不像是假装的，她也没有必要假装，更没有必要故意重新慢条斯理的拿出口罩给自己带上——
越是这样，反而越是有些故作姿态了。
能力越强，消耗就越大……
这么想的话，她之前进门的时候犹豫了一下，是否就是因为……
考虑到自己……
已经有些透支了呢？！
就在维克托脑海中掀起风暴时，少女却是瞄准了他半天，忽然气哼哼的放下了手中的枪：
“嘛，算了，你想要问那些人的信息，也就是说你的目的就是他们……哼。”
“嘛，我帮了他们，甚至还救了他们的头儿，那个四阶的老骑士。”
她歪了歪头，看向维克托：“不管你信不信……好了，你的问题我回答完了，你还打算继续打吗？”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回答。”
面对对方急转的态度，维克托微微一愣，然后立即反问道：“难不成就喜欢挨打了才老实吗？”
“……哦豁？你倒是仍然很硬气？！”
少女眯起眼睛，口气中带了一丝不满：“喂，换做是谁上来就被匕首指着脖子，都会不爽的吧？”
“而且我都说了……我并不喜欢被动！！”
“我只是打算给你个教训，嘛，反正也算是你赢了，我也不打算以大欺小。”
“你可以走了，至少在我没有改变主意……忍不住朝你开枪之前。”
“……哦，这样啊。”
本来维克托还在怀疑，但对方这个态度……
啧。
自爆卡车啊这不是……
维克托此时的状态其实就像是一个拥有极强大脑，但却没有经验初次上考场的新兵，面对新型难题最大的问题就是无从下手，但如果这个时候，有人给他提醒一下……他就能立马分分钟套入公式，求解成功。
他缺乏的，本就是那一点点经验而已。
所以，在巴菲只是稍微点醒一下的情况下，他很快心中的思绪就串联起来……
首先，对方说的话肯定是要当屁放的，虚张声势已经是肯定的了，对方已经是强弩之末，在这种情况下，显然不可能还会为了出气或者不爽跟一个未知敌人发生冲突。
他一开始的判断并没有错，当时，双方都求和交流，直接解开误会才是最好的选择。
那么，对方为什么还动手呢？
考虑到对方之前寻找的模样，掺和进来的目的肯定也跟遗物有关……
显然……只能是自己的身份了。
也就是说，她算是自己的半个敌人——但对方有一点应该也没说谎，那就是她帮了萨洛蒙和守夜人们，并没有想要滥杀无辜，甚至没想要杀掉自己。
否则她就不会废话，直接趁着还能战斗的功夫在天上开枪射击就行了。
从这方面来说，她又算是自己半个恩人……
……
那个家伙，到底在搞些什么啊。
维克托久久没有回应，让少女心下一沉，有了一种不妙的感觉。
从刚才自己虚张声势的表演完毕，这家伙就一直保持沉默——似乎在思考什么……嗯？为什么还突然笑了！！
什么意思啊，难不成她表演的很夸张吗？
被一眼看穿了？！
嘶，那得多尴尬啊……幸亏带着口罩。
想到这里，少女甚至不自觉抬起手……恍惚摸了一下脸上的口罩。
一时间，场面陷入了奇怪的沉寂之中，竟然隐约有几分尴尬。
仿佛两人都没有了继续战斗的理由，之前的厮杀更像是一场闹剧——如果就此散开似乎是最好的选择。
哪怕两人都知道——并不是那么回事。
维克托不说话，压力再一次来到了少女这一边。
口罩下的她轻咬粉唇，过了几秒，时间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她终于蚌埠住了，恶狠狠的一咬牙，咔嚓一下抬起枪：“啊啊啊！你这家伙，你到底打不打啊！打不打！！”
这一次，她是真急了。
而且是恼羞成怒——
蓦然的，维克托开口了。
“说出你的目的，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我可以放你走。”
只是这一开口，就让少女有些发懵——
这……这么硬气的吗？
“你……”
“这里总共拥有十几具尸体，可想而知当初战况多么混乱，而且你说你救了萨叔……嗯，他是四阶，能将他逼入绝路的应该也不简单吧？”
“在这种战局中留到最后，全身而退，想必你花费了不少力气去动用能力。”
“三阶……”维克托嗤笑一声，抬起头：“就这么狂，不得不说你胆子很大嘛。”
“哪怕是三阶的学者途径序列，掌握了念力后都无法抗衡重力——你应该是源神途径吧？这种抗衡重力级别的能力……能使用几次？”
“你在被我威胁之前，产生过犹豫。”
“发动能力之后，身体也有些乏力。”
“没有第一时间动用能力，究竟是不打算用，还是用不了……”
维克托眯起眼睛，一双眼睛冷冽的看向对方：“我倒是很好奇……你这种居高临下的飞行，还能维持多久……”
“你说，有没有这种可能。”
他盯着对方，露出冷笑：
“你的确没打算杀我，因为你认出了我——你也许真的没打算伤及无辜，但你来到这里，目的肯定是跟遗物有关，敢孤身一人掺和进来，更不可能不提前做些准备。”
“所以，你才会在精神能力透支的情况下发现是我后，仍然想要将我击倒，从而获得遗物的信息——”
“只是你没想到我的战斗力在你意料之外……”
“……”
空中少女沉默着盯着维克托，良久……忽然眨了眨眼睛，有些发懵。
愣是不知道应该说啥了！！
她被这一连串的语言攻势弄得——一时间有些不知道从哪里反驳！
嗯……不过既然不知道，那她干脆也不反驳了。
诶！开摆！
反应过来的她直接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你还真是有自信啊，就算我承认你说的都对，你不会真觉得能留下我吧？”
“你可以试试。”维克托歪了歪头，迟疑了一下威胁道：“你也可以猜一猜，身体素质跟你不相上下的我是不是升华者。”
“你有本源能力，我未必就没有，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