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洛阳
旭日东升，掀起千层云浪。秋高气爽，往山下望去，正是农忙。两人不紧不慢，走在乡间小道上。
“运气还不错，一路上连天地会的半个人影都没碰到。”
亲子肯定地嗯了一声，“正如本宫之前所想，果然不错，天地会那些人肯定是沿着大路追去了。我记得林婕也是没有骑马逃走的。”
刘正熙喝了口酒葫芦里的水，感觉酒葫芦没洗干净。
两人又走了许久，见到了几个在种地的农夫。亲子花了点银两请教了一下当地人最近的衙门怎么走。
“这si乡lao亲bai们xing怎么说？”
亲子甩了甩脚底的泥，“最近的衙门是温岭县衙，快的话，从这个长沙村出发半天的样子能走到。”
“半天啊，半天还行。”
两人接连翻过了两座山顶。“别走了，歇一歇，这山路，我刻板印象中的浙江应该都是大平原才对。”
亲子递过来已经洗去梅酒味的酒壶道：“来清国之前，我读过几本有关清国地理的书，比如法国传教士制作的《中国全图》，还有清国的《大清一统志》、《大清皇舆全图》以及《华北水道图》。这几本书都写明了ZJ省主要以山地和丘陵为主，平原面积相对较小。台州府的周边除了海，都是山地。”
“哇哦，可能古代的贵族们就是太闲了所以爱看书吧。”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两人也进了温岭县。刘正熙看着墙上飘扬的旗帜，心想“这不对啊，怎么会是一个‘明’字？应该是‘清’才对啊。”
两人困惑地走到了衙门口，看见一张大字榜文。
奉天靖難復明大告天下
朕承大明之正統，紹列聖之鴻業，繼天命而膺神器，膺億兆之歸心，茲以「光武」為國號，自國都南京起兵，朕「大明光武昭烈皇帝」，統率忠義之師，誓雪國恥，復我大明千萬裏江山！
往昔，韃虜篡國，踐踏神州，誌士雖奮起而抗，然力屈未能竟全功。然天道好還，民心思漢，朕親率大明聯軍（鄭氏海軍、太平軍、天地會義軍）同心一德，克復江南，旌旗所指，百姓喜迎王師。今長江以南盡歸大明漢土，虎踞龍盤，氣吞萬裏清毒。朕欲親領大軍，北伐洛陽，斷清廷韃虜之援，後直取北平城，以靖社稷。
今昭告天下，凡朕大明子民、義士忠良、遺民義軍，皆當秉承大義，歸順正朔，共扶大明再興！凡抗我者，視同逆賊，必誅無赦！
大明光武元年十月初十
大明光武昭烈皇帝朱念慈親撰
刘正熙瞪大了眼睛，看着这张看似新帖不久的红纸，他心想“我天，要不是这是平行世界我差点就不信了。”两人看完后走进街头一家小店打尖。“本宫看你半天都没说话，你是不是在想应该投奔哪一边？”
“是的。”
亲子端起酒杯，晃了晃酒花，似乎只会抿了一小口。“君不正，臣投外国；父不慈，子必参商。君臣者，何谓也？君，群也，下之所归心；臣者，繵坚也，属志自坚固。《春秋传》曰，君处此，臣请归也。‘不过，虽然现在你的君是正的，但是如果你选择了明国，你在清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荣华富贵就都没了，而且万一双儿姑娘还在清兵里......依本宫之......拙见，你可以两个都投奔。在明国汉地你就是明国反清布衣刘正熙，而在清国满城内外，你就是钦差李公公。’”
“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
刘正熙夹起来一大块肉放到亲子的碗里，说道：“你后面那两句我听懂了，你啊，真是滑得一手好雪！”
亲子夹起那块肉，笑道：“就你敢在本宫面前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胡话。”
“天地会那帮人还有林婕那坏女人现在肯定是难找了，双儿就不一样了，我有预感，就在洛阳城。”
次日。清晨的温岭县笼罩在一片薄雾中，远处的山峦若隐若现。在街角尽头，换上新衣的两人相视一笑，女子轻装简从，一袭素衣，腰间别着老三样，太刀、打刀、胁差。
翻身上马，马蹄声在青石板路上清脆响起，渐渐消失在晨雾中。
穿过江南水乡，烟雨朦胧。细雨打湿了两人的衣衫，刚换上的新马，鬃毛上也挂满了水珠。刘正熙勒马停在一座满是青苔的石桥上，指着不远处隐约可见的村落说道：“前面有个小镇，我们今晚就在那里歇脚。”亲子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疲惫。
又过数日，两人来到了中原大地，视野豁然开朗。一望无际的平原上，麦浪翻滚，远处的村庄炊烟袅袅。亲子策马疾驰，紧随其后的刘正熙另一只手还喝着水，两人的身影在夕阳下拉得修长，不时碰见明北伐军浩浩荡荡延绵数里。日落，他们在一片树林边扎起了小帐篷一样的东西，篝火映照着两人的脸庞。亲子从行囊中取出一张手绘的地图，指着洛阳的方向说道：“我想再有一旬不到，我们就能到了。”
数日后，洛阳东边的山脉终于走到了尽头。
万安山脚下，一条清澈的溪流蜿蜒而过，溪水潺潺，映照着还没被工业污染的蓝天白云。亲子勒住马，长舒一口气，笑着说道：“终于到了。”刘正熙下马，走到溪边，捧起一捧清水洗去脸上的风尘。他抬头望向高耸山脉的另一边，是洛阳城。
洛阳城上空时不时电闪雷鸣，时不时风雪交加，时不时又从天降下巨大火球。刘正熙心想，这应该是之前在蒙古碰上的太平军北王胡亥和什么其他的BOSS级角色在进攻洛阳城，虾兵蟹将哪里能打出这种离谱的光效。
本是打算拉开距离，隔岸观火的刘正熙一想到他的直觉告诉他双儿可能就在洛阳城里就忍不住多向洛阳城多走几步。就是这看似漫无目的几个小步，没多久就把刘正熙送到了洛阳城的东郊的竹林里。
亲子叫住了刘正熙，“等等！我听到了刀剑声。”两人翻身下马，一手牵马一手拔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