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卢克的“入职培训”
卢克对我为什么会流鼻血百思不得其解，在周边逛了十几圈，弄得骑士长贾斯伯都烦他了：“艾森伯格大人，您如果需要参观的话，让安森给您安排一个雅座不好么？”
卢克充耳不闻。
还好我的鼻血除了是紫红色的之外没有什么奇异的特性，小洛克情急之下用他的手帕给我止血，我余光又看到安森晦暗不明的神色。
哎，要在大公府混下去，跟以前的职场也没啥两样嘛。
我撇撇嘴，爪子继续摁着鼻子。
洛克的手帕是香香的，这种香气很像我上辈子特别喜欢收藏的木质调香水，而前调又有玫瑰花的味道，我很喜欢。
等我不流鼻血了，卢克也终于安静了下来：“来，薇薇，我们来学魔法！”
什么跟什么呀？
我想翻白眼，但是构造不允许。不过卢克还是看懂了。
“哎呀，我们薇薇宝贝翻白眼的样子都好美，好优雅——”
我不是来陪洛克的吗？为什么这个家伙一直在这边？他不用工作的吗？
无端端就联想到了上辈子一个女同事，每天的工作好像就是聊天，不知道她真的有没有在工作。
卢克没有放弃。他掏出了一个布袋子——不只是个布袋子，魔力注入之后就可以从中取物。
黑板，粉笔，地图，一堆参考书，甚至有按照我的身高打造的小桌子。
好吧，我是龙，确实不需要凳子。
这是什么入职培训吗……
我心里默默吐槽着，卢克已经开讲了。
“龙，是这个世界上现存的最古老的种族，也是一出生就站在魔法师们一生都无法仰望的高峰的种族。”
嗯嗯，也就是说，我很强？
“一条成年的龙，可以轻松毁灭一个国家，魔力储存量至少是人类的十万倍。说至少，是因为从来没有人类有机会真正了解过龙族。”
“大部分接近龙族的人类，都会被杀死。”
诶？
是这样的吗？
可是龙也不吃人啊。
卢克掏出一块水晶：“这是一块测试水晶，只要你把手轻轻放上去，它就会亮起，显示出你的魔力储存量。”
说着，他把自己的手摁上去。
水晶发出了明亮的浅黄色光芒。
“越接近白色，就说明魔力储存量越大，来，薇薇，试试看。”
我把爪子放了上去。
水晶短暂地亮了一瞬，是白色的光芒，但很快就彻底暗了下去。
“啊？”
卢克比我更惊讶。
“怎么回事……”
我松开爪子，再次摁了上去。
同样的事情又发生了一遍。
如果是通电的话，这是类似短路的情况？
如果是短路的话，那么……
“咔嚓。”
是的，水晶球，它裂开了。
卢克惊掉了下巴：“测试水晶……过载了？”
嗯，素的。它过载了。就像短路了一样。
“怎么会这样呢……它应该只是对现有的存量进行测量啊……”
卢克开始翻书。
碎掉的水晶渣渣没有了原先的透亮，变成了一堆有点丑的碎石头。
我实在是不喜欢黯淡的东西。
石头也好，人也好，还是亮亮的好看。
洛克、卢克、玛维斯，还有这里的骑士长，都很好看。
失去了对水晶的兴趣，我开始观察这边的文字。
大多数文字的形状和创造时的书写工具有很大的关系。比如楔形文字就是因为文字被刻在泥板上所以有独特的楔子形状，南亚的很多文字因为最初被写在树叶上因此是圆圆的形状。这里的文字没有这样典型的特征，重复组合较少，估计不是拼写文字。
不过，卢克显然不只看一种文字的典籍。
很快，我找到了一本用古典拉丁语写成的《圣典》。
这本书的作者大概是个神棍，通篇都在说各种故事，这些大同小异，无非是信神的得到了好处，不信的全家死绝。我嗤之以鼻，不知为何特别想一把火就把它烧了——
我也真的这么做了。
还好没点着。
还在旁边翻书的卢克看过来，一把抱住《圣典》在地上打滚：“啊啊啊姑奶奶您别冲动——”
又不是要宰了你的小孩，急什么。
“我还没解读出这种文字呢……呜呜……”
卢克的碎碎念还没有结束。
可惜，我这辈子拿笔都有困难哦，帮不到您嘞。
没过多久卢克又继续开始给我上课了，滔滔不绝。
“大部分的魔法都由魔能、术式、咏唱这三部分组成，”也不管我看不看得懂，卢克在黑板上写了三个单词，随后一个个解释，
“魔能就是魔法的燃料，越是复杂的术式就越是需要庞大的能量作为支撑，……”
他好像才想起来我看不懂字这回事，画了几根柴火，和一团火焰。
“术式是魔法能量转化为其他实质的哲学，可以说术式是魔法最重要的组成部分，而咏唱则是将魔能灌注到术式中的过程……人类无法真正意义上实现无咏唱的魔法，最多将一些术式和咏唱符文预先刻印在魔法道具上，尽可能缩短整个施法的过程。”
“与人类的魔法不同，魔兽的魔法大部分没有明确的构造，也就是说，魔兽的魔法几乎都是瞬发的，同时，大多数魔兽无法学习其他物种的魔法。”
“人类的优势仅仅在于，人类的魔力储存量可以通过修炼来提升，以及发明新术式的可能。”
“但是，龙是例外中的例外。”
我都快听睡着了，终于有我的戏份了吗？
“纳塔的双胞胎红龙就向人类证明了，龙能够使用人的魔法。”
“纳塔？”
我能重复所有是“名称”的词汇，这一点很诡异。如果我尝试重复“龙”，就不可以。
脑子里平白无故冒出来一个想法：会不会语言在这个世界里也属于一种魔法，或者魔法的一部分，所以会受到对魔法的限制？
“纳塔是一个沙漠国家，离帝国很远。他们的王从绿洲比米耶救出了一对幼年的红龙，因此获得了它们的帮助。”
卢克似乎并不想多讲纳塔的事情，而是在我面前施放了一个小小的火焰魔法。
这个火焰魔法和我喷的小火球不一样，它非常稳定，几乎稳定得像是固定在了空中——我知道这听起来很奇怪，它也确实看起来很奇怪。
卢克的控制并没有在施放的一瞬间结束。小小的火苗能听他的话，变成一根线，也能被压缩成一个极小的小点，再次还原，只损失了一点点体积。
“维奥莱特，你试试看？”
我抬头，对上卢克万分期待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