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年轻人，不讲武德
“斯~年轻人不讲武德！”
王志强扶着脑袋清醒过来，回忆起了昨晚的经历，不由得感叹了一句。
他作为购片部门的副主任，虽然不是一把手，但也是大权在握，每年上赶着找他卖片子的片商不在少数。
但是作为乙方他们从来都是陪酒的，最终目的也都是为了把片子卖给自己。
老王一直都是甲方的姿态，常常他是那个劝酒的。
昨天他也算是开了眼，现在年轻人都这么玩儿了是吧？
整局下来，全然不提片子的事情。
就纯喝酒，不谈事情！
还一个劲的劝他喝酒！
他怎么记得那是他的词呀！
而且这年轻人的喝酒路数还有点子邪门，喝白酒直接怼吸管算是让他开了眼了。
老王揉了揉宿醉的脑袋，在酒店隔壁房间找到了昨晚自己的副陪，小贾。
他虽然号称台里最强陪酒员，但还是没撑过昨晚对方的三个吸管，第一个就阵亡了。
“主任，对不住。昨晚那家伙，实在太强了！要不是我检查了，我真的以为他喝的是水呀！”
小贾见到了领导，急忙上前认错，显然觉得自己昨晚的工作很失败。
老王摆了摆手，说道：
“行了，回台里吧！还要上班呢！”
“啊？今天还上班，不是按照惯例……”
小贾话说到一半，被老王制止住，他说道：
“回去看看，昨晚那小子的片子，路子这么花，也不提片子的事情。要不是因为片子质量太高，信心十足，要不就是个出来显眼的二百五！”
“你觉得对方是什么人？”
“……”
面对领导的问询，小贾不敢言语，虽然昨天晚上，吸管怼茅台这件事给了他一点小小的震撼。
但是从沈亦的说话姿态，和聊天语气来看，他也不会觉得沈亦是个多么显眼的白痴。
说实话，现在回想起来，他还是觉得对方让人捉摸不定。
全局好像没什么目的性，也不主动推销自己的片子，全程聊天打屁。
就像真的是为了出来交朋友的一样。
小贾没再多言，陪着老王回了台里，找了间阅片室就看起了昨晚，对方给自己的两集内容。
“谍战？这个题材好像还没怎么见过，不过质量还可以的样子！”
老王看完，觉得质量果然不错，而且孙宏雷和姚晨的组合名气也还可以。
可以买回来，放到下沉市场看看收视，再考虑上不上星。
“你去联系他们，就说我们买了。”
老王吩咐小贾。
“那主任，给个什么档位的价格呢？”
老王思考一阵，说道：
“嗯……给个二类吧！”
魔都卫视的二类大致是70万到90万这么一个区间。
自然不是它所能拿出来的最高价钱，但是相比于那些二线卫视，这个价格已经算是顶了天了。
按照《潜伏》的制作费用1200万，按照70万一集的话，三十集就是2100万。
光是第一轮，就赚回了成本。
已经算是大赚了，毕竟后面还有二三轮。
但是沈亦不会答应，要是只为了赚这么一点，沈亦不会特意跑一趟魔都。
要知道他和东阳青雨可是签了对赌合同的，一轮不给它卖个一百万，自己岂不是血亏？
要知道作为08年的剧王，《潜伏》最赚钱的可不是上星的一轮，而是后面的二三轮！
沈亦算了算，光是前三轮的上星，30%和40%分账中间可差了至少五六百万呢！
沈亦接到了魔都小贾的电话，听到对方让自己去电视台议价的话，一脸为难道：
“哎呀！我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看了片子吗？实在不巧，我现在在杭城呀！过几天才去魔都，要不我们下个礼拜再谈吧！”
“什么？杭城干嘛呀！哦也没什么就是来交朋友的，你知道我这人就喜欢交朋友！”
“唉！祁姐，这就来！我不和你说了贾哥，挂了哈！”
小贾听着那边，光筹交错的声音，有些无语，不忘感叹沈亦的强悍。
昨晚还在和自己几个喝生喝死，第二天居然还有精力跑到杭城去赶第二场？
小贾如实汇报给了老王，老王喝了杯枸杞，也跟着感叹一句：
“现在小年轻就是厉害，还有精力赶第二场！”
说完又像是想起了什么：
“对了，你说他现在在哪？”
“杭城！”
“杭城？你知道和他喝酒的是谁吗？”
小贾想了想，带着不确定的语气说道：
“好像……好像叫什么齐姐！”
“齐？祁钰！”
老王猛然想起一个人！
作为上星卫视除却芒果台之外的两大一流卫视，魔都和浙省一直都是最直接的竞争者关系。
不同于芒果有着独一档的特立独行，有自己适应的偶像剧风格，老二和老三之间因为风格相近，所以战争也最是激烈。
作为老对手，老王怎么可能不认识浙省卫视购片部的那个女人。
每年他们俩见面的次数，都快赶上他见自己丈母娘了！
二人吵架的次数都快赶上他和自己老婆了！
“小贾，收拾收拾临时出趟差，买票去杭城！”
……
众所周知，一场谈判如果是一对一那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要是一对二那就是一个人看着两个人打架，要是一对N……
“祁姐！不好意思，还是我约的你，我知道你和我徐叔关系好，八十万一集已经非常优厚了！”
“但是出品公司不只我一个人，我也要为他们利益考虑的！”
“刚才魔都卫视来电话，让我去谈价格。”
“当然啦！在同等情况下，我还是愿意选择咱们自己的省台，毕竟咱们才是自家人嘛！”
“但是这事儿还得慢慢来，过两天我还得去一趟京城。”
“你也知道，和我一起的制片方他们关系资源还是在那边，我虽然不觉得他们比得上咱们，但是面子还是要给的嘛！”
沈亦举起一杯酒，喝了一杯，为自己没办法当场签合同道歉：
“对不住了啊！祁姐！”
祁钰闻言，也没在意。
她看完了四集《潜伏》，说实话她很认可它的质量，也确实想买它。
但是毕竟是谍战题材，属于冷门题材，虽然沈亦算是省内圈子的后辈，礼数也周全。
但因为台里原因，她也不好给出更高的价格。
不过即便如此，她也觉得89万的价格绰绰有余，对方应该找不到更好的买家了！
但是在得知魔都卫视也跟着下场的消息她倒是意外了一下，毕竟两家算是死对头，没想到小年轻居然还联系了他们！
对于京城那边她倒是没放在眼里，毕竟那边央视独大，他们也不会看得上这部片子，毕竟题材有些敏感。
而剩下的无论京城卫视还是津门卫视，都不是有钱的主，也不是她瞧不起它们，只是她知道它们连八十这个数都出不起。
“行吧，等你回来找我。直接来台里签合同就行，大家都是自己人，我也不和你绕弯子。八十的价格，够你们赚一笔，可以和你合作方交差了！”
“是是是！谢谢祁姐了！”
沈亦说完，就以为这场应该差不多可以结束了，没想到会接到电话。
“喂？什么，你们晚上就来杭城？没，还没签约呢！”
“好！那我等你啊，王主任！”
沈亦挂了电话，向祁钰摊了摊手！
“魔都卫视老王？”
祁钰不是傻瓜，怎么可能听不出对面人的身份。
沈亦见祁钰眼神瞬间锋利起来，就觉得这事大致要成。
没想到计划这么成功，原计划游走在两边，没想到两边上杆子，凑到了一张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