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开导和荡秋千
春天，万物复苏的时候。
相较于冬天的银装素裹，春天的公园里多了很多鲜绿色的生命气息。
一些花儿静静躺在草地上，点缀着片片绿色，五彩斑斓的好看极了。
举目四望，入眼的花花绿绿洗涤心灵，深吸一口气，到处弥漫的生命气息沁人心脾。
雏田驻足在公园小路上，一双眸子亮晶晶的，忍不住握着双手感叹，“好漂亮！”
花染月见忍不住笑，侧头看了眼雏田，“别说你以前没来过。”
“上次我来的时候还是冬天。”雏田小声解释，“虽然冬景也很好看，但不如现在。”
点点头，花染月见拉起雏田，带着她继续向前。
走在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上，周围花花草草使得雏田目不暇接，全然忘了之前烦恼。
不过，花染月见是个细心的，他闻到了类似于红花油的刺鼻味道。
停下脚步，不等雏田反应，花染月见撩起雏田衣袖，露出细嫩手臂上留着的几道淤青。
“谁欺负你了？”花染月见声音很冷。
收钱办事天经地义，在雇佣时效过期前，雏田的事情就是花染月见的事情，他必然会将她照顾的很好，其中包括情绪方面。
“没有人欺负我。”
雏田低头看着脚尖，声音轻柔，“是训练的时候，不小心磕碰到了而已。”
雏田的话，花染月见只信一半，通过只言片语，花染月见已经锁定嫌疑人。
“是日向宁次？”
“你认识宁次哥哥？”
“我认得他，他不认得我。”花染月见搪塞一句，“你是不是不忍心和他动手？”
“我……”雏田语塞，但想了想，还是敞开了心扉，“我只是不喜欢训练，不喜欢打打杀杀……而且，宁次哥哥不是故意的，他其实很可怜。”
嘣。
花染月见轻轻弹了下雏田额头，“所以，宁愿自己受伤？”
“呀！”雏田双手捂着额头，小脸一下红了，“我只是……”
摸着雏田的头发，花染月见打断她，“知道你心地善良，也知道你心思柔软。
但怎么说呢，你练习的这些不只是为了打打杀杀，还可以为了守护。”
“守护？”
花染月见个子比雏田高，她略微抬头看着对方，纯白眸子中带着疑惑和不解。
“对啊，守护。”花染月见温柔笑着，“所有东西都有两面性，有好有坏，也有非好非坏。
力量当然也是如此啊，用它主动争勇斗狠，和用它被动防守保护，也是两码事儿。
如果换一个角度来说，你学好了家族里教授的技巧，完全可以用来守护，而不是用来打打杀杀。
这样的话，你心里是不是就不会那么排斥了？”
“可以……这样的吗？”
“当然啊，为什么不可以？”
“可是我父亲教导我的那些，都是杀人的招数。”
“这需要你自己去感悟了，杀人和救人，存在于一念之间，而不在于招式是否狠辣。”花染月见言语更加温柔，“招式和力量是死的，但人是活的，当你能掌控它们的时候，自然也可以决定它们的用途。”
似懂非懂的，雏田点点头，但对自己还是不自信，“我……可以吗？”
“当然可以，聪明可爱、心地善良如你，不会被眼前这点困难阻碍。”
最后摸了下雏田的脑袋瓜，花染月见带着她继续在公园里逛着。
“以后训练的时候啊，你就想一想你要保护的人或者是物，动力和信念是不是就有了？”
“好像……是这样。”
雏田抓着花染月见的衣袖，吸口气，突然莞尔一笑。
“月见君，谢谢你，我知道我以后该怎么做了。”
花染月见摇摇头，“谢什么，看在你我现在是朋友的份上，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你开心最重要。”
“只是现在是朋友吗？”雏田还是敏锐的捕捉到花染月见言语里的漏洞，“月见君，我想我们……应该……”
声音越来越低，雏田感觉自己体温高的离谱，想说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与我做朋友，是要缴纳朋友费的，我想你必须要明白。”花染月见从兜里拿出一枚金币，在雏田眼前晃一晃。
“我爱它，所以作为朋友，我让你开心快乐，你也应该让我开心快乐才对，这才是朋友之间的互利互惠。”
“你最喜欢钱。”雏田松口气，但心里莫名失落，“那你上次救我，是不是也因为……钱？”
“钱只是一部分，它也没有正义好坏之分，而喜欢钱的我，却是可以选择挣凭良心的钱，还是挣昧良心的钱。”
花染月见挑着好听的说，“救你是因为正义，而且还能赚钱，何乐而不为？”
雏田偷看了眼花染月见，迅速低下头，暗自展颜一笑，轻轻点着头，脚步轻快了不少。
“走吧，带你去荡秋千！”花染月见拉着雏田小跑着，“雏田，今天下午，我要让你的笑声停不下来！”
公园正中央。
这里有供人锻炼的器具，也有供孩子们玩耍的设施，很齐全，什么都有。
吱吖、吱吖、吱吖。
秋千不停摇晃，雏田双手抓着锁链，看着眼前的景象变远、拉近，听着耳边风声呼啸，感受着速度和激情的碰撞，心绪在瞬间达到了顶点。
“呀！”
畅快的一声惊叫，紧接着便是发自内心的一连串喜悦笑声，“哈哈，哈哈哈……”
她从来没有感觉到天空离自己如此之近，更从来没有体会过类似于飞行的自由自在。
这一刻，哪里有什么训练，又哪里有什么训斥，有的只是一点点通往高处，短暂滞留后又落下，然后期待下一秒的摇摆，好带着自己通往更高的荡漾地点。
“月见！”
雏田声音高了不止一个度，天性被全然激发起来，不再是那个礼仪周到，处处都是规矩束缚的高门大小姐。
“再高一点？！”
“对！再高一点！”雏田通红着脸，纯白眸子中全是兴奋，“再高一点，我就能看到我家了！”
“好，再高一点！”
花染月见卖力推着雏田的背，同时嘱咐她，“你可要抓紧了，不要松手。”
“知道了月见哥哥！”雏田欢快的应声，“呀！我快要看到了，再高一点，哈哈，再高一点……”
高喊夹杂着的银铃笑声传出去好远，一直跟着两人的两位日向族人，一时间不知道该管还是不该管。
管吧，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大小姐如此开心快乐过。
不管吧，他们又担心那个叫花染月见的小子惹出什么乱子。
就在两人踌躇的时候，雏田笑声慢慢减弱，原来是花染月见累了。
小孩子体力就那么多，即便是有【孩子王成长手册】帮助，花染月见也有极限。
“月见哥哥，你累了？”雏田从秋千上跳下来，拉着花染月见将他按在秋千上，“换我来推，你歇一歇。”
被雇主照顾，花染月见还是头一次。
“这……不太好吧？”
“你坐好，不要松手。”雏田绕到花染月见背后，小手推着他荡起秋千。
感受着前后晃荡的身体，看着眼前忽远忽近的风景，花染月见体会到了荡秋千的快乐。
人的喜乐，原来是互通的。
“雏田，高一点！”
“好！”
雏田推得卖力，同样因为花染月见脸上洋溢的笑容而开心。
呼、呼、呼。
但不到五分钟，雏田还是累了。
“换我来？”
“旁边不是还有一个秋千吗？”雏田摇头指着挨着的另一个秋千，“咱们一人一个。”
“好。”
两小只并排坐在两个秋千上，轻轻晃悠着、笑着、交谈着。
雏田说着她平日里最喜欢做的事情，花染月见静静听着，偶尔看着雏田的眸子，说一说自己的看法。
“月见哥哥，下次的时候，我送你一副压花。”
“那感情好，压花这种高雅的作品，我还没机会见呢，想必是极好的。”
“月见哥哥喜欢就好。”雏田嘴角的笑没停过，说话比之前也连贯很多，似是已经习惯了和花染月见交流。
“月见哥哥，你平时喜欢什么啊？”
“我？”花染月见掰着手指头，“喜欢的可多了，比如说赚钱、挣钱、数钱、攒钱、花钱等等，我都忙不过来。”
“什么嘛，都是和钱有关。”雏田眨眨眸子，声音变得小心翼翼，“月见哥哥就没有特别喜欢的人吗？
嗯……我的意思是最喜欢跟谁一起玩……”
“天天啊、井野啊、鸣人啊、还有雏田你、还有一个特别臭屁的佐助小鬼，我都不挑的。”
“这么多……”雏田低下头沉吟一下，又抬头问，“月见哥哥跟我一起开心吗？”
“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
“开心！”
“那下次还找我？”
“……找，还找你……”雏田低着嗓子，“但我不知道我下次能出来是什么时候。”
“没关系，我等你。”花染月见言语坚定，“等你到下次出来为止，不管时间多久，我都等。”
纯白的眸子一红，雏田还没顾得上心里的波动，花染月见接下来的一句话，将她噎的不轻。
“但是雏田，来找我的时候记得带钱，这可是咱们友谊的见证和纽带，可不能少了。”
轻叹一口气，雏田低头看着自己的脚丫，有些想踢花染月见一脚。
扫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