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卷一《来自印加帝国》鱼龙狂怒
从庭院进入神殿,这里的装饰与其他塔万廷苏尤神庙差异很大。墙壁上盘踞着一条麟角分明,身躯虬劲的由绿玉和翡翠镶嵌而成的巨蛇,环绕在巨蛇周围的,是由白色云母镶嵌而成的日月星辰。大殿中央矗立着一尊造型古朴,性征十分明显的女神像。
美洲虎游侠基斯基斯率先走到神像之下,然后指着石台上的日、月、星、山鹰、仙人掌五个隆起的方块说:“基佐将军,这就是打开月神祭坛入口的密码。您请看看绳书上的记录,这是我从月神祭司那里抄录来的。”
基佐将军看了看绑在腰间的粗麻绳,顺着绳头的结节的顺序找到那串繁复的绳结,一个绳结一个绳结,按着顺序再加上自己的理解,基佐将军将密码文念了出来:“太阳神说,你们行走再行走,直到一片沃土;山鹰之神说,你们飞翔振翅飞翔,直到群星之下。”很明显,密码文截取自塔万廷苏尤的创世神话,前面那段说的是,塔万廷苏尤始祖两兄弟率领部族遵照太阳神的指示来到“应许之地”繁衍生息。后面那段说的是兄弟睨于墙,哥哥被弟弟设计坑陷于山洞之中,后来得到神明的力量,化为山鹰飞出地牢。
那么密码的顺序则是,太阳,山鹰,星辰。
基斯基斯依次按下凸起的按钮,只听见神像后方出现一个狭窄的入口。由基斯基斯带路,基佐将军紧随其后,梁老师和猫步小姐亦步亦趋,他们握紧手中的武器深入密道。秘道内有多处拐角,每一处拐角都设有火盆,流动的空气带动火苗摇曳,人影绰绰。两面墙璧刻画着大量美洲虎捕食、吞噬人类的画面,以矿物质颜料涂抹上色,每一幅壁画所表达的意思都非常血腥。
梁老师一边走一边在视域内的淡蓝色界面中浏览者武器装备兑换商城。
结果并没有刷新更多的新装备,依然是精钢打造的卡斯蒂利亚武器。这不就是,时空之环直接在欧洲批发售货,以积分兑换的形式发放给观察者使用吗?也就是说,由于某种原因,时空之环系统并不通过时空隧道往地球传输任何武器,只是以武器搬运工角色,整合当时地球上最优越的兵器装备资源,链接给观察者使用?
那么从现阶段看,时空之环至少不能直接威胁地球的安全吧?
行进不多时,忽然感觉到一丝湿润的空气,还能听见水的漾动。转过一处拐角之后,豁然开朗。这是一处悬崖之腹的内部空洞。三面墙壁高出凿出通风透气的窗口,山泉从洞穴深处流淌下来,在这个空旷的洞穴之中形成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漫过窗口的泉水则从窗口分流溢出。
莫安王子被反绑跪在对面月亮女神的雕像之下。由于过于疲劳,他的求生意志已经被泯灭,有气无力地靠着女神冰冷的腿昏昏欲睡。
这是一个恐怖祭坛。宽广的平台上设有羽蛇神祭坛,人牲会被反绑在上面,破腹挖心。届时,祭司登上阶梯,将取下的心脏放在月亮女神举着的托盘上焚烧,献祭给太阳神。人牲的身体则会被分解,由所有参与献祭的祭司与皇帝吃掉......这里也是传说中积聚了塔万廷苏尤皇室数百年献祭的珍宝的秘境,黄金湖。根据记载,献祭之后,皇帝将黄金祭品一一沉入黄金湖,然后在身上洒满金粉,在湖中沐浴,泅过黄金湖的湖面,在彼岸登上纯金打造的宝座,成为真正的皇帝。
在梁老师看来,这样的仪式简直就是一份投名状,祭司借此把皇帝捆绑在同盟战车上。咱们都是吃过同一份人肉的人,你和我好,我就继续支持你,你要是想反水,我就扶持其他皇帝,到时候谁在祭坛上就不一定了。不过也有人说,这是因为全世界的原始部落都普遍认为,吃掉一个强有力的敌人就能获取他的力量,这些残忍的仪式也有这个目的。
不知道是何原因,虽然洞穴之中燃烧着旺盛的火盆,但是却没有任何祭司的踪迹。
为避免夜长梦多,基佐将军只是简单察探了一下四周的通道和隔间,急匆匆顺着环绕黄金湖的道路跑向祭坛中心解救莫安国王。基斯基斯、梁老师和猫步小姐则紧随其后,以戒备姿态紧盯着洞穴内的风吹草动。
莫安国王朦朦胧胧,意识模糊之间,感觉有人触碰自己的身体,以为献祭仪式开始了,吓得他弹跳而起,却终因力气不足,踉踉跄跄甩了出去,幸好基佐将军稳稳托住他,不至于照面摔个狗吃屎。
基佐将军:“国王陛下,是我,基佐·尤基潘。”
莫安国王:“我的好弟弟,真的是你吗?兄长真的不愿意放过我吗?他真的想要将我献祭给月亮女神吗?”
在月亮神殿中的献祭,其实是为了完成一个隐晦的仪式,这个仪式隐藏着塔万廷苏尤初代领袖的权力来源,即皇帝的权力来自于向天神献祭自身,而塔万廷苏尤的子民效忠皇帝,则是为了报答皇帝焚我残躯光耀天下的奉献精神。而在权力斗争中失败的“僭主”则是那个暗淡的月亮。
在塔万廷苏尤的神话传说中,本纪是第五纪太阳纪,前四纪分别被天神、美洲虎神、大洪水以及风神所毁灭。第五纪太阳纪则是一个非常虚弱的全身长满脓疮的太阳神所照亮的世纪。这个虚弱的太阳神勇气过人,为了照亮世界,跳进火炉之中,被山鹰抓起飞向天空,成为太阳神。而紧随其后的是他的一个兄弟,富有而虚荣的兄弟在跳进火炉之后被美洲豹叼走,扔进湖水中。当他从湖水中升起的时候,就成了月亮。人们为表示鄙视,还朝他脸上扔了一只兔子,所以月亮的光比太阳暗淡。
基佐将军宽慰道:“不会的,我受皇帝陛下的密令,协助您回到您的领地。”
莫安国王:“请代我转告我尊敬的兄长,既然他已经取得天命。那么我必定奉他为皇帝,永不反叛。”
莫安国王惊魂已定,开始审视着周围。他发现梁老师与猫步小姐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和自己习以为常的世界格格不入的气质,双眼茫然望向基佐将军。那个样子分明在说,兄弟,你好歹给我介绍一下这两位壮士啊。
基佐将军:“贤者里昂和他的朋友猫步小姐,就是从天而降将您砸晕的神之使者......”
莫安国王:“你们也是来帮助我的吗?”
梁老师和猫步小姐尴尬地点点头。
莫安国王:“那就有劳了。”
于是,基佐将军和美洲虎游侠基斯基斯蹲下,想要将虚弱的莫安国王扛在肩上一起撤退。
说时迟那时快,身后的黄金话哗哗作响,一道巨大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湖水中跃起,浪花激荡如同雨雾天降。那巨兽张开血盆大口,嘴巴咧开都到耳根了!
基斯基斯以巨剑为盾,顶在巨兽的上下颌之间。那巨兽落水之时,也将基斯基斯带入水中。
基佐将军与梁老师带着莫安国王连滚带爬,贴着墙根惊魂未定。
只听见几声巨响如雷鸣炸裂。
猫步小姐沉着举枪,接连三枪打在巨兽的身上,血水染红黄金湖。
一个硕大的矫健身影慢慢从一片血红色的混沌中浮现。它的颈部和尾部细长,四肢如同鱼鳍般宽大,身长十余米。仰头一咬,基斯基斯将军的黑曜石巨剑瞬间破碎。那分明是一头本应在侏罗纪就已经灭绝了的鱼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