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畜生！
夜幕降临前，顾乾跟季洪一道回了班房，点了酉，各自散值。
由于古代没有精准的时间手表，所以遇到夜幕来的早的时候，一般都是提前下岗。
顾乾很舒服地走出班房，浑身一空，提前下班的感觉，还是相当不错的。
而且眼下所住的回春堂，也算是他第二个家。
所以，家与衙门的距离，就特别近。
相比之下，季洪等其他人，则要骑马赶回家中。有的，没马的，只能叫马车。没赶上马车的，那就只有跑步回家了。
否则，天彻底黑了，就得到附近的灯肆，租灯笼赶夜路了。
总之，顾乾成了他们的羡慕对象。
在镇妖楼有自个的住处，这只有银令斩妖使，才能享受的待遇。
当然，许大夫这种特殊人物，所享受的待遇，比银令斩妖使还要高。
顾乾，纯属是抱了许大夫的大腿。
步伐踏入回春堂所在的庭院，顾乾嗅了嗅鼻子，厨房的方向，飘来了晚餐的香味。
“这么早就散值回来？”忙碌了一天的许大夫，正躺在庭院一角的安乐椅上，拿着蒲扇，优哉游哉地乘凉，享受下班的恬静。
这些天，斩妖使受伤者太多，许大夫忙得神色憔悴。
眼下终于是可以告一段落。
“待会，还得出去巡夜。”
顾乾揉了揉眉心，有点苦恼。
是的，因为西城那许家的缘故，季洪特意嘱咐他，接下来的半个月，务必盯紧许家，盯紧胡娘那只狐狸精。
“那你得悠着点！”
顾乾笑了笑，理会得。
夜里，是诡怪自由活动的时间。
虽然这里是县城，有镇妖楼守护，可是要说把整个县城的诡怪，都逮捕干净，那是不现实的。镇妖楼逮捕的，都是厉害的诡怪，或者是做了案子的诡怪。
而潜伏在暗处，尚未害人的诡怪，可就不在这行列之中了。
“忘了告诉你，你体内的猫妖妖气虽然已拔除干净，但你到底内伤不轻，所以好好用功，等你赚够了功勋点，到时候我再给你配两副药，把受损的弥补回来，那时候你才可以安然无恙。”
许大夫摇着蒲扇，状似随意地说道。
可是顾乾听在耳朵里，却是没太过后怕。
“我有生命力，可以暗中恢复，不过吃饭不能增加生命力，这药还是得吃。”
顾乾琢磨着，还是恭敬地鞠躬道：
“谢谢许大夫提点！”
“行了，阿晶替你熬了一碗参汤，去喝了吧，好好为百姓做事！”
说完，许大夫直接闭上了眼睛，显然是没打算多啰嗦了。
眼前，顾乾还不是他的弟子，许大夫暂时没有传授他武功的打算。
“是！”
顾乾点了点头，心里也明白。
许大夫打算三个月之后，他还能活蹦乱跳再收徒，当然不算是借口，却也不是重点。
重点，怕不是在考察自己的人品。
这套路，对于活在第二辈子的顾乾而言，心坎里，门儿清！
步入作为餐厅的偏房，顾乾闻到了人参汤浓浓的皂味，许晶正拿着木瓢子，在碗里搅拌。
“啊，顾哥哥，你回来了，这是许爷爷给你准备的参汤。”
许晶让开小身板，给顾乾挪位置。
“这参汤，怎么这么浓？”
顾乾看了一眼，陶碗里的参汤，浓而黄，汤汁稠而胶。
“顾公子，这是许大夫用大还丹配百年人参熬的。”这时候端菜进来的一位中年厨娘，笑着友好解释道。
“原来如此！”
顾乾点了点头，嘴角笑出一朵花来。
当真是受宠若惊。
大还丹啊，一般的药铺，恐怕都没有货，这是习武之人的上好补品了。
服用之后，可增长气血，对于武夫而言，弥足珍贵。
百年人参，也同样是罕见珍品。
想了想进门前，许大夫的特意嘱托，顾乾微微一笑，倒也没有忸怩作态，而是端起大还丹人参宝汤，喝了个干净。
顿时浑身暖洋洋的，特别舒坦，感觉成千上万的毛孔，似乎都在集体呼吸。
然后看了一眼武学面板，果然收获惊人。
【你服用了大还丹人参汤，获得1650点生命力。】
【累计获得生命力：1881点。】
不愧是大补品，一口气回血1650点HP啊！
顾乾默默地喝着粥，许大夫这份厚爱，有点沉甸甸的感觉了。
晚饭之后，顾乾陪着许晶捣了两罐田七粉，就提着灯笼，挎着钢刀，走出了镇妖楼的大门。
巡夜的时间到了。
“顾哥哥，带我去。”
镇妖楼大门口的街道前，许晶拉住了顾乾的袖口一角。
“好啊，待会一起跟鬼，捉迷藏。”
顾乾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
“……”
许晶那有着几分婴儿肥的可爱脸蛋，霎时紧紧绷住了，说不出话来。
她清澈的黑瞳里，清晰写着两字：怕了。
“回去吧，白天带你买冰糖葫芦噢！”
顾乾抽回袖子，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把她哄了回去。
然后才提着灯笼，朝西城的方向走去。
天上，几颗星星，暗淡无光地飘在夜空。
顾乾则是保持警惕，走在安静的街道上。
相比白天时间，晚上的街道，要清冷得多。
大夏王朝一些较为富饶的城市，也是有夜市的。
雨尺县，距离京城不算远，毕竟也是一座登记造册的中县，经济方面，算是富饶的了，也有夜市。不过，夜市的范围，主要集中在县城中心的琉璃坊、明月坊、春意坊等六个上坊。
周围的其他坊区，就没有大规模的夜市了，但也有零星的夜市。
走在街道上，灯笼随风摇曳。
顾乾偶尔也低头看一眼灯笼，这是镇妖楼委托钦天监特制的灯笼，跟民间百姓所用的灯笼，有所不同。在一定程度上，能够检验妖气。
附近有妖气出现，灯笼里的灯焰，会从橘红色，转为碧绿色。
所以这种灯笼的名称，也叫鉴妖灯笼。
不过，钦天监的这个命名，并没有得到普及，因为不吉利。
斩妖使们心里清楚，但口头上不改，只是当寻常灯笼对待。
半小时后，顾乾出现在了一处安静的街道上。
看两边的住宅，不再是青砖绿瓦，已经是西城区域了。
他皱起了眉头，不是遇到了妖怪，也不是夜间游荡的诡怪，而是遇到了三个酒鬼。
三个酒鬼，均是壮汉，正在街道一角，相互辱骂，吵得周围邻居，无法安睡。
按道理，这不是顾乾的责任范围，他可以视而不见。
但当一个年轻女子，从旁边经过时，被三个酒鬼拉住的时候，他觉得浑身的血液，都燃烧了起来。
“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