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溢出
老虎妖怪的利爪呼啸而来，把江流毫不留情的的撕成了碎片。
江流的肢体碎片散落一地，老虎妖怪的身上也溅满了淡蓝色的血液，可它的内心却丝毫得不到满足，仍在不停喘息，眼里也还闪耀着嗜血的光芒。
有哪里不对劲。
老虎妖怪忽然意识到了问题所在，为什么他的杀戮冲动得不到满足？因为被它撕碎的躯体根本没能给他带来任何的“触感”。
糟糕，中计了！
当老虎妖怪察觉到自己被算计时已经晚了，此时江流那些残破的肢体碎片开始逐渐消散，而几乎是同时，老虎妖怪身上的那些淡蓝色血迹也开始发出幽幽的荧光。
江流在自己的身体里埋藏了木马程序，完美的骗过了老虎妖怪。可被撕裂的的确是江流的身躯啊？怎么会……
“你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产生了这种错觉呢？”声音冷不丁的从老虎妖怪身后传来。
老虎妖怪心里一紧，惊恐的看向声音的源头，此时在它身后的是悟空那滑稽可笑的“卡通猴子”意识体。
这人畜无害的形象瞬间让老虎妖怪放松了警惕，再次龇牙咧嘴起来，话也不说就朝着悟空拍出一爪。
数字空间再次被撕裂，悟空的身影却消失不见了。
“你在拍苍蝇吗？”
“！！！”
悟空不知何时竟然坐在了老虎妖怪的肩头！
该死的！给我下去！
“嗷！！！”
老虎妖怪怒吼一声，将悟空甩开，并双掌合力，把悟空在半空中拍成了一片血雾。
“你没吃饭吗？”
然而，没有任何意义。
啪！
又拍死一个！
可悟空仿佛是不死身一样，无论老虎妖怪如何将其挫骨扬灰，它总是能恢复如初，并出现在另一个地方。不仅如此，随着悟空死亡次数的增多，它的数量还在“繁殖”。
“嗷嗷嗷！！！！”
老虎妖怪要疯了，疯狂繁殖的悟空不停在它耳边叽叽喳喳，无意义的话语与数据不断地涌进它的脑子，不停对它的核心数据进行攻击。
“嗷嗷嗷嗷——！！！！”
直至此时，老虎妖怪的吼声也从一开始的狂怒逐渐变成了一种哀鸣。
……
工厂监狱大门前，李贞英还在抓着两个狱卒不放，此时两个狱卒的脸仿佛带上了“痛苦面具”，写满了辛酸与难受。
“咳咳，刚说到哪了？”李贞英问道。
“求求您了，姑奶奶，您别说了，饶了我俩吧！”
连续听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法治在线”两个狱卒的心理防线真的马上就要崩溃，即使这儿并非MCPD的审讯室，这俩哥们也想招了，连裤衩是啥颜色都能招。
可是，关于寅死亡一事，他们是真的不清楚。
“李警长，听说您出了车祸？怎么不在医院静养，又跑到我们监狱这来了？”
谈话间，典狱长西蒙高大的身躯忽然出现在几人的身后，强大的压迫感瞬间如乌云一般将几人笼罩。从典狱长西蒙脸上那些逐渐变得更加沟壑纵横的皱纹上看得出，他老人家现在也十分的不快。
“托您的福，死不了。”李贞英反呛道。
“你们MCPD的人还真就和狗一样，只要哪里死了人，闻着腥味就来了。”典狱长西蒙推开两个狱卒，两名狱卒也顿时如释重负的跑开，只留下二人对峙。
“职责所在，人民公仆嘛，当狗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啧，小丫头片子竟会耍嘴皮子！”
“所以，我觉得咱们也没必要继续浪费时间了，既然您来了……那么可以解释一下寅的死吗？”
“我没什么好说的。但我敢保证，这个犯人还在监狱里，而且我绝对会把他揪出来，然后亲手碾碎！让他明白在工厂监狱里破坏规则，只有比死还痛苦的结局！”
看到典狱长西蒙的老脸变得更加扭曲，李贞英大概明白工厂监狱的立场了。他们并不是不想配合李贞英，而是想要亲手解决这个凶手，以此挽回颜面。
而且就典狱长西蒙本人的立场，他绝对不会做出杀掉寅这样的事，毕竟老妖怪最好面子。就算要做，也会做的更加名正言顺。
那么，真的如他所说，这个犯人就在监狱里？真的这么大胆子？究竟是谁的人？
“典狱长，我也不打算跟您过不去，凶手的事情我可以全权交给你们处理，但我必须见见寅的尸体。”
“随便你了，尸体就在最底层的牢房，你想看就去看吧！但你最好别惹事……”典狱长西蒙说着，弯下身子凝视李贞英，他那干枯的眼窝里仿佛潜藏着两条毒蛇，令人发怵。
“……要是你敢乱搞，别怪我不念你父亲的面子。”
“用不着你说！”李贞英直接推开典狱长想要摸她脸的手，径直走向监狱里头。
此时，典狱长忽然看向站在门口发呆的江流，眼睛瞬间眯成了一条线。
“等会，这个人是谁？”
李贞英不慌不乱的说道：“我的新仿生人搭档，不用管它，它在那里做数据……”
典狱长西蒙显然对江流有些怀疑，但看到李贞英毫不在意的态度，也逐渐放松了警惕，转身离开，跟着李贞英一起走向监狱深处。
……
数据空间内，江流与悟空正淡定的在工厂监狱数据库里寻找着有价值的信息。而在两人身后不远处的地方，那只老虎怪物正跪坐在地上，双目发直，嘴巴微微张开，流着哈喇子。
“喂，你这样会不会太残忍了？它的意识缓存区已经完全溢出了吧，这样下去怕不是要变成废人哦。”江流一边查找资料，一边朝肩膀上的悟空问道。
“啊？你是哪里来的圣人转世吗？它刚刚要杀你诶，现在你开始担心它了？早知道我不救你了！”
“我就说说嘛，而且我觉得应该留个活口，方便调查。”江流看着那老虎妖怪若有所思。
数据空间的意识体很大程度上可以反映出本体的一些“人格特征”，像它这种妖怪一样的“半人半兽”，多半其本体的精神也处于一个极其不安定的状态，估计能问出来的东西也不会太多。
很快，江流就在一堆资料里找到了寅的审讯记录，是典狱长西蒙亲自进行的审讯。江流立刻聚精会神的看了起来。
审讯的内容十分复杂，从寅如何一步步爬上位，到他逐渐通过各种人脉关系构建了黑色产业的网络，寅都说得清清楚楚。
但唯独关于查尔斯·巴贝奇的存在这件事，寅说的十分含糊。但也正因为他含糊的口供，才让他没有马上被典狱长西蒙推上死刑场。
“这个查尔斯·巴贝奇，到底是什么东西？”
江流十分疑惑，李贞英也好，典狱长也好，为什么所有人都对这个查尔斯·巴贝奇这么的感兴趣？
“查尔斯·巴贝奇，旧时代人累计建造的第一个全球网络信息基站……同时，也是玄奘法师的最高杰作。”悟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