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全族觉醒【求票求追读！】
云海浩瀚，瑞蔼如烟。
远处神山高耸，吹来微风轻卷云气，使人心境明澈，不染尘埃。
商曜盘坐于这幅无边无际的祥和画卷，闭目用自己的思维去触碰天穹，同时沟通肉身。
巫，连通天地，能感悟天地间的一切。
世人的情感，自然的规律，皆可化为一缕灵光。
将灵光排列组合，形成独特的钥匙，便能释放天地间的术。
天地在不断演化，巫术种类的增加永无止境。
一个新事物的出现，往往代表更多巫术的诞生。
所以对巫来说，创造思维才是最重要的能力。
而灵魂领域是梦境一般的存在，巫在其中并不受苦寒之地的束缚，可以不断试错。
因为能从这里带出去的，只有关于巫术的知识。
钥匙做出来，如何在现实中使用也是一门学问。
不过这些问题离商曜太远，他得先悟出灵光，才能称得上踏入巫术的门槛。
心无杂念，思维不断“往上飘”。
不知过了多久，一股清凉感从天灵盖席卷全身，犹如一口温和的泉水浇在灵魂上，滋养生机。
仿佛突破了某种阻隔，商曜的思维融入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浩荡无垠。
或许是因为多般尝试，他终于真正触碰到了天空，而不止步于冥冥中有感应。
接下来，则是沟通现实的肉身。
商曜无比谨慎，他知道如何进出灵魂领域，想要沟通肉身，便代表要在退出和进去之间保持一个度。
按照主癸刻在心底的方法，他开始退出。
凝神片刻，思维如细沙般分解。
忽然，融入了天空的思维开始跟着退出。
商曜立刻停止。
稳定了一会儿，继续保持与天空的交流后，他减慢速度，继续退出。
这一次，他无比小心，不再去考虑当法爷的事，而是单纯的去沟通天地。
现实中的感官逐渐出现，能隐约听到一些声音，似乎很热闹。
就这样慢慢的……
慢慢的……
终于。
他感受到了血液在体内奔涌，心脏跳动。
肌肉、腑脏、骨骼……
体内所有的一切，都散发着玄黄色的微光。
找到了！
那光芒一定是沉入身躯的大地！
商曜尝试去触碰光芒。
当触碰到光芒的那一刹那。
灵觉罗网突然展现脑海！发出前所未有的警告！
所有线条剧烈颤抖，或扭曲或绷紧！
按照危险到来的位置，他迅速收拢所有思维。
随后在灵魂领域中猛地睁开眼，一个驴打滚避开！
“嗡——”
被随手扔在远方的血红色泥土，发出尖锐的鸣啸，砸在了他刚才盘坐的位置！
“轰！！！”
庞大的气浪爆发，将他推飞了足足数百米！
下一刻，空气荡起涟漪。
眉头紧蹙的主癸出现。
他死死盯着那宛如活过来的泥土，大袖一挥，数不清的灵光在身旁涌现。
随后灵光融合成咒文，化作九道刻满恶鬼图案的巨大锁链，冲向了泥土周围的空间。
刹那间，腾空的泥土被牢牢锁住，无论怎么挣扎也移动不了。
商曜和主癸大眼瞪小眼，异口同声道：
“怎么了？”
这下子商曜更疑惑了，连忙将刚才的遭遇说出。
主癸听完，上前观察泥土，发现其不断挣扎，进攻的方向还是商曜，好似有血海深仇。
“这么多年，终于露出马脚了……”
他喃喃自语，而后问道：
“你刚才……成功沟通了天地？”
商曜回忆后，郑重的点头：
“没错，按照你告诉的那个方法，有那么一瞬间我沟通了天地，然后这块泥土就发动了攻击。”
主癸陷入了沉思。
片刻后，他说道：
“你的身体、灵魂，组成了一道前所未有的禁术，你沟通天地等同于禁术发动，而泥土恰好活了过来……”
商曜沉吟片刻，分析道：
“或许，它对强大的巫术有反应？”
主癸摇了摇头，“不知道，或许是巫术……”
他看向商曜：
“或许只是你。”
“这是神战敌人的线索，”商曜并没有感到后怕，贴近观察泥土，笑道：
“不管怎样，它露出了马脚。”
泥土拼命挣扎，试图摆脱束缚，要摧毁商曜的灵魂。
主癸见状，联想起自己的灵魂领域，得出一个猜想：
“这东西应该是针对灵魂领域的武器，连我也无法理解……代表它非常特殊，更代表了敌人的身份也特殊。”
他挥袖将泥土收走，轻声道：
“事已至此，先吃饭吧。”
商曜：“……”
主癸笑道：
“等它的危险性被我剥离再交给你，先回归现实，族人们在等你。”
成功沟通了天地，即便只有一瞬，商曜的心情也开心了不少。
他在现实中睁开眼，外界喧闹的声音传入耳内：
“大巫！什么时候开始啊！”
“真的可以随便吃肉嘛？”
“这罐罐里装的是啥呀？”
…
商曜在黑暗中起身，走到门边后站定。
深吸一口气，准备了片刻，推开门。
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部落中央被清出一大片空地。
商族有千人聚居，部落占地面积并不小。
人影绰绰，围绕着许多大型火堆欢声笑语。
各种牲畜被插在木棍上烤得喷香，甚至还有许多煮熟的粟黍被装在陶罐里。
看来今晚是一场盛宴。
当众人察觉商曜推开门时，纷纷停止了交流。
数不清的目光投了过来。
片刻后，开始窃窃私语：
“这就是神使吗？怎么来了几天了都没见过？”
“神使一直在部落外，听说救了子胜，还一晚上抓了十多个野人，和一个陌生的巫。”
“他的头发怎么是红的？”
“他是天神的使者，又不是人，肯定和我们不一样。”
…
这时，被孩童簇拥的主癸站了起来，以不符合年龄的洪亮声音高声道：
“族人们！欢迎天神的使者！天乙！”
“呜～呜～呜～”
“oioioi～”
霎时间，各种兴奋的怪吼响彻部落，不少人拍起了肚皮，气氛顿时热闹起来。
商曜脸庞微红，回以热情的微笑，走向人群。
主癸转头，对一个巫士说道：
“去把酒全部搬出来，所有族人都必须有。”
“是，大巫。”
那巫士转身叫了不少青壮，朝着部落某处走去。
随后，主癸对所有人高声道：
“吃吧！愿先祖保佑我族！”
众人欢呼，开始大快朵颐。
主癸缓缓坐在木桩上，看向正在和族人们熟悉的商曜，笑而不语，等着大家喝酒。
他当然不会酿酒。
但第一次搭建血池失败后，剩下了不少大地胎血。
他把胎血全部收集了起来，用水稀释。
喝了，可以让不是巫的族人，也成为巫。
虽然几乎都会成为巫士，但总比原来的十多个好。
族人们忙活起来，主癸看着火堆恢复了沉默。
他想起今天审问那个叫做鸣启的巫士时，得到了一个苦寒之地外的常识。
每一个氏族，族里巫的数量最少占据了族人总数的两成。
有雾氏，则有三成，大约九百个巫。
若是他能出去，当然无惧。
可他出不去。
所以他要让族人们出去后，拥有自保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