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北海三太子
天师温元把卷宗放回桌案,和蔼的面容露出令人寒栗的凶戾。
“刘虚子都找不到你的过错,确实有点能耐。”
牛驼山山神的黄俊,牵扯上了这天师温元的一点事,虽然不知具体。但是你牵扯上了,最好还是消失。
天师温元虽法力高强,但毕竟是神仙。
有些事情,不能去做。一旦做了,祸患更大。
身为人间神灵升迁掌控的七十二天师之一,对付一个山神,有的是神仙的办法。
青国汉长河内,已经多年没有河神,内被长河四妖占据,凶险非常。
把黄俊升迁过去,让其成为河神。
天师温元深思过,结果有两种。
第一种,他和长河四妖争夺汉长河,不敌被杀。
第二种,为了活下去,选择和长河四妖同流合污。
若是第二种,也是死路一条。
自己那位弟子天官,是三千道官中出了名的冷漠无情,巡察人间,一切按照仙规天条行事。但凡谁触犯一点,不讲任何情理,依法处之。
他去到汉长河,查到这河神与这长河四妖狼狈为奸,那其会毫不犹豫,出手灭杀河神黄俊。
天官刘虚子的斗法之强,在三千道官中,都是屈指可数。
若是第一种另外情况,他一直和四妖斗争,但是不敌,只能躲起来,苟活。这种情况,刘虚子也会以仙规天条处罚,记载卷宗。
汉长河河神,无能无用,不能镇守长河一方平安。任由河妖侵占,为祸一方。重罪!
这会是之后,卷宗上的批语。
温元便可按照整个批语,把黄俊革职,送其投胎,“黄俊”便会合情合理,永远的消失。
那天官刘虚子对于黄俊打不打得过,这种事,他不会管。帮忙出手,更不会。这是伏魔司之事。也是他河神之事。
“换个法子吧。”
天师温元吐息一声,眼露惆色的翻看着桌案上卷宗。
“这份最新的是,北海的事。”
眼神逐渐奕奕,再次露出温和的笑容。
“北海三太子敖叡性情凶戾,为人狂暴,在北海海域常是翻江倒海,一海生灵水族为之恐骇。其更是不孝,气得北海龙王重病不起。如今北海龙王仙逝,其长子敖通继任北海龙王。”
“按照《四海水法》除龙王外,其兄弟不可留于四海,需去往人间各江河湖泽,担任神职,镇守庇护一方。”
看着如此合心意的介绍,天师温元不由一笑。
拿起白玉中楷兼毫笔,笔头灵光流转,在这北海三太子敖叡的任命神职上写下,“南巍洲青国汉长河,一河巡察使”。
————
青国,汉长河。
三千道官的考核天官离去后,黄俊感觉接下来都是好日子。
心情的愉悦的和分身一同,东西两岸河神庙进行赐福恩泽。炼化出一具分身的黄俊,赐福效率快了一倍。
半个月左右,信仰值的又提升回90000之数。
但也因为过于效率,能够赐福的香客信徒,基本结束。
如今再出现在庙宇,大多皆是还愿,或者再次请求恩赐。
黄俊知道,接下来,不用本尊自己出现。
交给分身游走汉长河南北,有新的信徒,给予赐福即可。换句话说,信仰值的增长来到了平均的增长。任由
晨兴夜寐,栉风沐雨信仰值也不会暴增。
但这一国贯通的长河,每月新香客也极多。一月下来,平均有10000信仰值增加。
黄俊之后的时日,一直待在赤龙宫水府,修炼《滴水穿石》,凝聚更多水珠。
“第三十六滴!”
当同时凝聚出第三十六滴的时候,黄俊已是面色苍白,气息不畅。
随着手掌一个抓握,三十六滴水珠同时融入江河。
“呼……!”
长呼一口气的云风,就地而坐,略带感慨之色。
“才三十六滴,这一百零八滴,要修炼到什么时候?”
本以为修为境界,玉清中期的自己,可以凝聚一半以少,没想到,这功法神通这般艰难,莫说一半,四十都不到。
“我若是修炼到后期,应该能超过一半。后期,何年何月啊?”
黄俊面露愁绪的说。
这些日子在灵地修行,越发的感觉,修炼精进之难。
那水韵灵息,任由如何吸收炼化,黄俊都感受不到,自己有一点变强!一点都没有!
终于明白,为什么那长河四妖中的占魁、蟹将军、水虺三妖在这汉长河,数年修炼,境界依旧。
他们的莫名行为,也是被逼的。那千岁老君修为最高,且有破境希望,若是不能及时追上,到时候就没有什么长河四妖,只有长河龟王。
“诶,慢慢来吧。反正以后都是安稳日子。”
黄俊自我安慰道。
“呼!”“轰隆!”
转瞬间,听到了汉长河外的声音。
狂风呼啸,吹得浪水波澜翻涌。乌云密闭,云海电光闪烁,雷霆轰鸣。
“嗯?”
黄俊立即意识到不对。
天象的变幻有一个过程,而外面完全是骤然发生,且气象之中,带着一股凶煞灵息。
有妖怪?!
“咻!”
声音影动,破开波澜江河,凌空在天,遥望苍穹。
天穹之空,黑云滚滚,方圆数十里皆被笼罩,遮天蔽日。
电掣雷霆间,带着凶煞神威,来者不善。
“谁?”
黄俊神识感知,朝着云海感受而去。
一条百丈庞然大物,吞云吐雾,抓握雷霆。
散发的灵息之力,超越感知的范畴。但可以肯定,是玉清境。
玉清后期!
黄俊眸眼一凛,望着穹空,欲要望穿云海内的存在。
长河河神水府,府官莫灵世、庞军师、蒙将军也感受到异样,立即召集水族士兵兄弟,浩浩荡荡之势,冲出江河,布阵以待。
河水汹涌涛涛,白浪不停的拍打着两岸。
一身形圆胖,手执拐杖的慈眉老者,眺望心沉。
土地许崇眼中思绪万千,千言万语,不愿述说。
汉长河河水之上一艘小渔船,岿然不动的漂浮在河面之下,其方圆河水,如同镜面平坦,没有一丝波澜。
渔船上的老渔翁,缓缓抬头,遥望云天。
沧桑的笑容,带着不知多少岁月大道。
“我也该离开了,离开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