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分院

男孩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仿佛吞吃了苍蝇。

“你……我父亲告诉我，韦斯莱都是红头发，满…脸雀斑？孩子多得养不起。”

德拉科看着罗恩，确实是红头发，穿着旧衣服，但是雀斑没有，他的脸光洁白皙，眉眼精致。

而且红发男孩气质很特别，仪态极好。德拉科不信韦斯莱家能养出这样的孩子。

因为内心疑惑和震惊，德拉科在说话的时候忘记维持他的姿态，有些迟疑，眼睛微微睁大，显出孩子的可爱。

哈利有点不高兴，抿着嘴，拉成一条直线。

罗恩轻轻微笑起来。

“我的确是你说的韦斯莱家的人。怎么，不像？”

铂金短发的男孩支支吾吾，最终什么也没说。

小船离峭壁越来越近。

“低头！”

海格大喊，孩子们都低下头，然而罗恩还悠然地坐在那儿，没有低头。

哈利赶紧扯扯罗恩的衣袖，提醒他低头。

“接我们的先生是霍格沃茨猎场看守鲁伯·海格，他可足足是常人两倍高，这个‘低头’应该是在提醒他自己。”

罗恩淡定地说。

哈利恍然大悟，继续好奇地张望四周，德拉科不动声色地恢复原来的姿势，只是颊上泛着淡淡的红晕。

穿过常春藤帐幔，来到开阔而隐秘的入口，他们沿着漆黑的隧道走到疑似地下码头的地方，攀上满地鹅卵石和碎石的地面。

海格清查空船时找到了纳威·隆巴顿的蟾蜍，男孩异常高兴。

他们继续在隧道中行走，聚到一扇巨大的橡木门前。

“都到齐了吗？你看看，你的蟾蜍还在吧？”

海格在门上敲了三下。

门开了，穿着翠绿长袍的高个儿黑发女巫站在门前，戴着方框眼镜，不苟言笑。

“一年级新生，麦格教授。”

“谢谢你，海格。到这里就交给我来接走。”

孩子们跟随麦格教授走到大厅另一头一间小小的空屋子里。

空间小，人与人之间挨得极近，罗恩一下子警惕起来，表面看着和平常没什么两样，实则随时能发起攻击。

虽然前世的记忆依然是以断断续续的碎片存在，在末世挣扎生存锻炼出的本能却不是那么轻易能消失的。

尽管他自信这些小孩对他没有威胁，还是下意识紧绷。

“欢迎你们来到霍格沃茨，”麦格教授说，“开学宴就要开始了……”

“……等候时，请保持安静。”

麦格教授离开了。

“他们怎么能准确地把我们分到哪所学院去呢？”

哈利小声询问罗恩，尽管在列车上罗恩已经给他科普了诸多知识。

罗恩当然知道分院是什么样子，但是就像所有小巫师的父母都心照不宣地隐瞒孩子整整十一年一样，他也没打算告诉哈利真相。

“就像有的麻瓜学校会进行开学考试一样，或许是一种测验。”

罗恩轻描淡写地说。

所有人都惶恐不安，除了罗恩这个假小孩。

忽然有人高声尖叫起来，从他们背后的墙上蹿出二十多个幽灵。

他们一边滑过整个房间，一边交头接耳，没有人留意那些被幽灵触碰过脸色惨白的孩子们。

一个穿轮状皱领紧身衣的幽灵突然发现了一年级新生。

“新生呀！”

“我想，大概是准备接受测试吧？”

“希望你们能分到赫奇帕奇，我以前就在那个学院。”

一个尖利的声音响起：“现在朝前动动，分院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

幽灵们穿过对面墙壁不见了，麦格教授回来了。

“现在，排成单行，跟我走。”

罗恩本来打算继续缀在队伍末尾，但或许是前面找不到人一事的影响，哈利紧紧地拽着他的衣袖，并且寸步不离。

于是他们俩儿像连体婴儿一样走在了队列中间。

穿过门厅，进入礼堂，罗恩习惯性扫视周围环境，在心里评估着。

礼堂上空是繁星点点的夜空，罗恩知道，那是因为霍格沃茨天花板被施了魔法。

但是——真的很像是礼堂没有天花板，露天。

麦格教授往一年级新生面前放了一个四角凳，又在上面放了一顶破旧打着补丁的尖顶巫师帽。

帽子扭动着裂开一条缝，然后唱起歌来。

歌声——罗恩不作评价。

麦格教授开始念名单，按顺序上去戴帽子，分院。

“汉娜·艾博！”

“赫奇帕奇！”

“苏珊·博恩斯！”

“赫奇帕奇！”

“泰瑞·布特！”

“拉文克劳！”

……

“哈利·波特！”

男孩终于松开罗恩可怜的衣袖，走上前去。

人群因着他而沸腾起来，几乎所有长桌边的人都在窃窃私语——不过，以这个声音大小，说私语有点名不副实。

“格兰芬多！”分院帽终于喊道。

属于格兰芬多学院的长桌瞬间炸开了锅，热烈的掌声几乎要把屋顶掀翻。

哈利走到长桌那儿落座，现在只剩三人了。

“莉莎·杜平！”

“拉文克劳！”

“罗纳德·韦斯莱！”

罗恩走上前，将分院帽放在头上，同时，完全放空大脑。

记忆这种东西，他没有分享的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