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部族的新生
在芬里斯的阿萨海姆大陆上，终年未化的积雪中，鲁斯部落站稳了脚跟。
在德雷克氏族的加入后，人们开始有了细致的分工。
擅长战斗的德雷克氏负责狩猎和抵御外敌，鲁斯部族更擅长打造金属和建造，还有再次加工食物，比如进行发酵或风干。
这在芬里斯上堪称奇迹，虽然这是一种粗糙的合作制度，但在缺乏人力的死亡世界上，一个如此模糊的社会氏族雏形就相当夸张了。
如果人们连温饱和生命都无法确保，又怎么可能诞生职业猎户和职业的手工艺人?
这也多亏了阿萨海姆大陆富饶的生态，扎根在寒冰中的植物，咆哮的巨兽，它们的血肉化作了部族的能量，材料，人们所需求的一切。
动物和死亡崇拜在芬里斯大行其道，也是因这样质朴的生活环境所致。
如今，黎曼努斯拖着一头巨型猛犸回到部落，弗雷基和格瑞两只巨狼围绕着黎曼努斯，呜呜的发出鸣叫，好似在向自己的人类弟弟撒娇。
黎曼努斯也低着头抚摸那些毛茸茸的脑袋。
而狼们没有所谓的长辈概念，对于弗雷基和格瑞来说，黎曼努斯就是它们族群里最健壮的头狼，仅此而已。
因此来自于黎曼努斯的抚摸，对它们来说也是黎曼努斯对于其保护部落安全这件事，行为上的认可。
部族中，其他人也欢呼雀跃，有人开始分析猛犸的那块皮革最温暖，那里的软肉适合炖菜，那里适合烤制。
而黎曼努斯这几天的狩猎成果，就相当于其他狩猎队半个月多的能耐。
追逐，寻找，猎杀，其他人需要花费多少力量才能做到，对于黎曼努斯来说，甚至不需要武器。
那巨大的怪物像一座房屋那般，整个肉山被黎曼努斯一个“小人”拖着象鼻向前。
纳塔尔从屋子里走出，一眼就看到猛犸象身上最致命的伤口，居然是殴打的痕迹。
但纳塔尔也注意到，狩猎的间隔开始变长了，黎曼努斯上次回来只花了三天，现在是五天。
不过他让欢喜又寂寞的是，黎曼努斯此刻已经有了三米高。
他的身材更是夸张，曾经年轻气盛的面孔变得棱角分明，俨然从孩童变成了青年。
如今他杂乱的胡须挂在脸上，看着围绕他的人们，充满了笑意。
按照人类标准，他看起来就像18出头的男性，身体机能也差不多正接近巅峰，但还未封顶。
成长，黎曼努斯还在成长，不仅仅是心性和阅历，更有那饥渴且不停息的肉体。
而纳塔尔很清楚，他如今按照古泰拉标准，才差不多7岁……
真的是怪物，不过纳塔尔想到自己也已经三万岁。
大概，他们两个都是怪物。
纳塔尔笑了，因为不再孤独，也因为再次感受到社会，他终是人类，逃避不了内心深处最渴求的东西。
陪伴和帮助。
虽然听起来太过软弱，只是如今的纳塔尔有点想念自己曾经在泰拉上认识的朋友们了。
他们是最早的一批永生者，有人天生就具有这样的超凡能耐，从石器时代活到如今，有人因为魔法和巫术的意外变成这样的东西。
而让他记忆深刻的却是一次献祭。
一次关于人造神的献祭。
那一抹金色的光芒从纳塔尔脑海中闪过，他叹了口气。
对错?
不重要……已经不重要了，时间证明了一切，那个金色的家伙是对的。
虽然不想承认，但纳塔尔有点想他们了。
如果巴别塔的事情没有发生，他们大概还是那个志同道合的不死议会，用自己的知识帮助或……
操控人类的发展。
纳塔尔就像个老人似的怀念过去，他坐在骨制的椅子上，看着牛皮纸上的文字。
然后奥瑟恩敲了他的门，因为没有关门，他是站在门口轻轻的敲了敲，以提醒纳塔尔自己来了。
作为芬里斯人，他已经很有礼貌了。
纳塔尔开口。“怎么了，奥瑟恩先生。”
那个年轻的猎手回答。“纳塔尔牧师，我们要举行一次会议，需要您的意见。”
纳塔尔问。“如果是猎杀或者制作什么的，我相信你们可以做到。”
他对于凡人的那些事情不感兴趣，鸡毛蒜皮罢了。
奥瑟恩则紧张的说。“纳塔尔牧师，这件事关系到迁徙。”
迁徙，这两个字听起来无关紧要，但在芬里斯这个地方，重量不同凡响。
纳塔尔低下头，食指轻轻敲打座椅，在思考着……
他明白，芬里斯人向来是游牧民族，因为一地资源无法养活大家。
或因芬里斯上频繁的地理活动让岛屿不断沉下或再次出现。
如今他们来到了阿萨海姆大陆，狩猎风格也从之前的渔猎游牧，海洋部族变成了大陆氏族。
虽然鲁斯部落有德雷克氏族的知识和纳塔尔的传授，但并不代表大陆就没有挑战……
食物，也就是生物，生物就是最大的问题。
人类就像充满贪欲的漩涡，会把一切都咽下去，加上黎曼努斯可怕的战斗力。
纳塔尔眯着眼开口。
“附近20公里的生物都被吃的差不多了吧?”
奥瑟恩点头。“两个部族一起居住，对于芬里斯来说实在是太过困难了。”
“我们必须找到下一个迁徙地点，有足够的食物，尽量温暖的温度，所以我们想请教您的智慧。”
纳塔尔却说。“是黎曼努斯的想法，对吧?”
“大部分部族高层都并不相信我，他们觉得我是外人，这样的想法也很正常。”
“我不是恩吉尔王以命委托的黎曼努斯，而是一个不老不死，在雪原上独自居住了千万年的怪物。”
“在你们眼里，我和盘踞在一处的恶龙或海怪没有差别?对吧。”
奥瑟恩低着头。“不，大人……”
“其实我实打实的仰慕你，虽然那些高层不信赖你，但……”
“你让重伤的战士再次爬起来了，你教导人们怎么锻造最节约材料，你会给孩子们吃自己做的炖菜。”
“你也救了我的命，教导了黎曼努斯王，对于如今的鲁斯部落来说，你就是不可或缺的存在，我们的狼牧师！”
纳塔尔看着奥瑟恩认真的表情，叹了口气。“时间会抹去一切，罢了。”
“你走吧。”
奥瑟恩失落的叹息。
可他却看到纳塔尔收拾起东西。
他问。“牧师大人?”
纳塔尔回答。“走啊？我叫你带路，笨！”
奥瑟恩笑着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