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和怪物们的蜜月期
成为王者！
这句话让黎曼努斯兴奋无比，仿佛他天生应该这样做。
胜利?他喜爱那些东西，像甘甜的蜜酒滋润他的咽喉和五脏六腑。
黎曼努斯恨不得现在出去找个怪物试试自己的刀锋，这熊王血肉组成的刀锋，必然能撕开此世一切物质！
可纳塔尔只是按住黎曼努斯的脑袋，虽然以他的身高这样做看起来有点滑稽，好在黎曼努斯坐在地上，不然纳塔尔只能按住他的胸口。
纳塔尔说。“咳，你这头小哈士奇，躁动不安了把?”
此刻黎曼努斯脑海闪过哈士奇的模样，他没有见过那玩意。
但是他清楚那是什么，因为他并不是自然出生的，虽然不知道他的创造者是谁，但他很感谢自己的亲生父母给他的许多能力。
除了这次。
虽然冰原上的雪橇犬和头犬很帅，但这终是狗，而黎曼努斯自认为自己是狼。
他不满的说。“老师，请不要侮辱冬日之主，此地之王。”
纳塔尔此刻拉长音。
“哦~?”
“王者在那?我只看到一个因为春天而内心躁动，恨不得出去打架，然后回来交配的小哈士奇。”
黎曼努斯忍住给自己唯一的亲人来一拳的想法，虽然他知道纳塔尔不怕自己的拳头。
“我就是王者！”他反驳。
纳塔尔却说。“王者不会挑战。”
“你应该坐在这里，等待那些饥肠辘辘，狼狈不堪的东西来找你。”
“王是守护者，不是战士，你的攻击只有在自己的领地上才有足够的分量。”
“说实话，你真的觉得那头熊有那么厉害，可以打的你狼狈不堪吗？”
“它能如此，全靠它作为王者的尊严，让它的意志力变得可怕。”
黎曼努斯默默的点头。
他承认，正常的生物在被他的重拳打入眼眶的刹那就会死去。
但是那头东西让他记忆犹新。
黎曼努斯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背后的披风……
芬里斯不只有所谓的杀戮和生存，站在食物链顶端的个体有他将负责的重量，而那种沉重将让一只畜生变成一位国王。
他吃掉了那怪物的血肉，也继承了其野蛮的尊严和这片土壤的支配权。
作为王者，他不能像野兽那般寻找敌人了。
既是束缚，也是一种模糊的责任。
但是黎曼努斯的责任是实体化的，那就是他的部落。
黎曼努斯看着自己的老师，忍不住问。“可那我怎么打败那些王者。”
纳塔尔说。“人类具有扩张能力和攻击性，这是其他族群不具备的。”
“语言和文字让人类的部族数量几乎不存在上限，而最大的狼群也会被狼王的能力死死限制。”
“只要让部落继续休养生息，新生儿诞生，老人逝去，在这个较为温和的环境下，鲁斯部落将会成为一个真正的王国。”
“芬里斯最大的人类聚集地。”
“换句话说，我们早晚会扩张出去，王者不动，领地也会自然变大，领地变大，产生矛盾，凡人解决不到东西再交给你处理。”
“这就是王者，你永远不会是冲锋陷阵的战士，而是亿万人可以信赖的存在。”
黎曼努斯被说的喉咙干渴，内心躁动，没有一个男人不想成为这样的存在。
他下意识抓起一把在地上还未化开的积雪，囫囵吞枣的咽下去，来冷却自己的内心。
然后他长叹一口热气，回答。
“王者吗？这就是恩吉尔王和创造我的人想让我成为的东西吗？”
“我内心的野性和那种感觉天生互相排斥，如果我没有被狼母找到，没有弗雷基和格瑞两只巨狼兄弟，也许。”
“我将是天生的国王?”
纳塔尔突然说。“你?”
他难得咔咔咔的笑出来。
“哈，你?”
“你现在就是个小哈士奇，叫你处理部落内部问题你处理的好吗？”
年轻的黎曼努斯脸颊稍微红了，这相当夸张，要知道，如未来他在完成成长后作为某一个庞大社会体的君主。
他的子民大概很难想象自己的王在年轻时是什么模样。
在雪地里打滚，打架时喜欢唱歌，和狼玩成一片，吃生肉，打嗝放屁。
在纳塔尔眼中的黎曼努斯已经定型了，他就是个还未成熟的孩子，就算他成长的很快。
黎曼努斯则有点叛逆期的味道，他哼了一下，抱着手臂，站起来准备离开，并附带一句。
“和你聊天真的是伤害情绪。”
“以后不和你说话了！”
纳塔尔咳嗽了下，自己是有点过分了。
看着站起来准备去履行自己责任的黎曼努斯，纳塔尔也再次难得的发挥自己作为老师的指导作用。
他开口说。“十个月，现在过去了一个月。”
“也就是9个30日。”
黎曼努斯问。“这段时间怎么了?”
纳塔尔回答。“春暖花开，万物复苏，这是芬里斯为数不多的温暖。”
“但是我阅读天像，很快就发现这样的温暖后最残酷的一面。”
“那是30个30日里的无比寒冬，恒星彻底擦过芬里斯的表面，阿萨海姆大陆将被长夜和冰冷包裹。”
“黎曼努斯，你很清楚这样的冬季代表什么。”
黎曼努斯下意识回忆起自己和狼群住在一起的日子，他因为饥饿和人类夺食，袭击同族，掠夺食物库……
饥饿的感觉很难受，像火焰在灼烧自己的五脏六腑，那会他不断的吃雪，不断的狩猎，结果却更凄惨。
而寒冬，一个长达30个日与夜的寒冬。
黎曼努斯回答。“芬里斯将再次变成地狱。”
“兽群躁动，饥饿会驱逐它们向人类袭击。”
“食品库里的食物就像，夜晚的烛火，人们会被野兽撕裂，没有活口。”
他语气变得有点不安，对于天不怕地不怕的黎曼努斯来说，没有比这样的情况更加糟糕的。
此刻纳塔尔回答。“九个月，这段时间就是我们和芬里斯女士的蜜月期。”
“准备好武器装备，建造起高墙，训练士兵，储存食物。”
“在九个月结束后，等待我们的是这个世界最可怕的寒冬。”
“还有，黎曼努斯。”
“这也是你的王座挑战赛。”
黎曼努斯吐出一口兴奋的热气。
他握拳说到。“那就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