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所追逐的完美

福格瑞姆

璀璨者，完美之子，艺术家，工匠，紫衣凤凰。

福格瑞姆有过许多名字，可在切莫斯，他的母星上，他是一位工人。

勤勤恳恳，恭恭敬敬。

他却因此成为了那颗星球的救主。

不靠武力，战争，死亡或讨伐。

他曾以工人的身份改变了他们的生产力。

他曾在矿洞旁等待，挖出一颗足够强大的宝珠。

以那宝石作为聚焦器，将能量转化和放大，引擎轰鸣。

宝石的特殊结构下，散发的热量化作聚集的东西，足够支持一次崛起，一次改变，一次属于福格瑞姆的梦。

和他美妙的容颜不同。

福格瑞姆是位实用者，他知晓宝石如何发挥其光芒才能到达其效力的巅峰。

那颗闪烁的东西在其漫长，暗沉，在地壳内长眠的日子结束后，化作了一台重型设备的核心。

一颗宝石，漂亮的，完美的紫色宝石，化作了曾干枯的切莫斯巢都的新能源。

福格瑞姆让油污湿润了他的手掌。

他铸造了一个新的世界，用民意击溃了那些贵族。

兵不血刃，几乎完美。

他的父亲曾因那种成就而骄傲，可命运弄人，福格瑞姆的军团并没有那么完美。

一次恶劣的基因污染，让几乎没有突变，不管良性或恶性都没有的帝皇之子战团。

或叫第三军团的原体子嗣们陷入了不可逆的突变和死亡。

一次诸神向福格瑞姆的玩笑，一次诅咒，就像美神嫉妒着他那般。

可这不是希腊神话，而是彻彻底底的悲剧。

3万位战士，尽数凋谢。

剩下的纯洁者不过300余人。

但福格瑞姆便在帝皇面前，子嗣面前说下了他的宣言。

【完美并不不是存在的状态，而是我们追寻的目标。

追求完美的过程而非目标，才是最有意义的部分

——福格瑞姆】

一辈子都在追逐完美的他注定和完美一次一次擦肩而过。

他不在意。

他认为，生命的意义就是如此。

帝皇至此恩赐了他的军团名字，佩戴天鹰的权利。

帝皇之子，实至名归。

如今，鲁斯和福格相见。

兄弟和亲人，野兽和凤凰。

獠牙下，羽翼中。

两个人面面相觑，四目相对，鲁斯的笑容可笑，甚至有点憨态可掬。

福格没有丝毫的嫌弃，就如他接纳自己的子嗣时那般，他也容许自己的兄弟展露自己可爱的性格。

福格瑞姆像一颗半透明的宝石，你可以看透他，但也会被其反射的光芒所至，将自己看的清楚。

不管你是喜爱，厌恶自己，都必须坦诚面对这样的感觉。

鲁斯的眼眸却没有一丝迟疑，这位战士活的问心无愧。

如今福格确定了，他的兄弟值得托付。

福格笑着，模样像星辰那般，如凡人看到，那无数的情绪就足够让他们沉迷。

他对着自己的兄弟说。

“你知道突变嘛？基因方面的，恶劣的，变异。”

黎曼努斯脑海闪过许多画面，阿斯塔特的身体畸形，头生犄角。

这在兄弟之间不是秘密，但大家都对外说，自己的军团不存在变异。

只有失败的阿斯塔特才会那样。

但鲁斯清楚，他的军团有这个问题，让战士饮下狼之螺旋就是为了尽早筛选基因和意志都最安定的人。

鲁斯有点警惕的问。“这是个禁忌。”

福格无瑕的面孔闪过一丝痛苦，苦楚，他对着自己兄弟说。

“我听父亲说，在这个方面你是位专家。”

“但我依然提前说清楚，这件事带着那些罪孽，血脉残杀的罪孽，但必须有人去解决这件事。”

黎曼努斯笑道。“我生来为此，我曾感受过兄弟血液从自己指尖流逝的苦痛，但我从不后悔，从不厌恶。”

福格仁慈的看着黎曼努斯，他的表情带着同情，那是种让鲁斯厌恶的情绪。

福格的面孔上，那些锐利不再，这点就足够让鲁斯不愉快了。

他喜欢强者。

他拍了拍自己兄弟的肩膀，大喊着。“快点，磨磨唧唧的，你是女人嘛？”

福格反驳。“请你收回你对女性的评价，她们也是帝国的重要成员。”

“她们一样优秀。”

鲁斯笑了笑。“当然，我知道，可这个世界没有女阿斯塔特，不是吗?”

福格对黎曼努斯这样的态度没有办法，他轻轻的叹息，然后带着不忍的述说。

“一部分被污染的帝皇之子，不，第三军团战士还停留在星辰间。”

“他们没有死去，也没有自杀，在其意志还清楚时，他们没有意识到一次污染的溃散。”

“在他们的灵魂无法使用自己的躯体时，死亡已遥不可及。”

“运输他们的船舶坠落了，在一座寒冷的世界。”

“在，帝国东部边疆。”

鲁斯没有思索的说。“异形乐园。”

这是个戏称，在帝国千千万万无数凡人和阿斯塔特的记忆里，这个叫法来源已久远。

东方，日后被叫做极限星域的地方，是帝国所探测到最大，最辽阔的星域。

而它也是诸多生命的诞生之地。

很多人认为，泰拉位于银河系中心，就应该是文明的发源。

但这只是人类的主观看法，对于许多异形而言，银河系的中心就是帝国的东方。

乌兰诺，恐惧之眼。

两个让人胆战心惊的地名。

两个强大的异形文明诞生于银河系的那里。

而历史漫长，还不知有多少异形被淹没在时间中。

泰拉的东侧在大远征前一度是禁地，可想而知那些战士是多么绝望的情况下才会向那里前进。

鲁斯忍不住问。“他们最后怎么样了?”

福格眼眸落下一滴液体。

“他们被自己的躯体囚禁了，被高度变异，失去理智的肉体关在哪里。”

“那些可怜的子嗣成为了血肉的奴隶，曾经高尚的第三军团子嗣，他们的灵魂被永远困在腐烂的血肉里面。”

“这是帝皇之子不可抹去的污点，可那座星辰上，有着大量的异形，就算是我的旗舰也不能突破。”

“同时，帝国叫它们。”

“绿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