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亳州起义
第二天，一个没有太阳的夜晚。
亳州城，袁凯的临时府邸。
亳州城内有名有姓的将领都收到了来自袁凯的邀约。
不管是城中的满人八旗军官还是汉人绿营军官。
他们都不约而同地给袁凯这个面子。
倒也不是因为他们瞧得起这个汉奴，而是袁凯是南征军主将图海的大红人，这是在向图海示好。
至于袁凯在绿营的手下，也是一个不落地来到了袁凯的府邸参加宴席。
“害，世风日下，到今日我们反而还要参加汉奴的宴席了，也不知道，到了后面我们这些老旗人是不是还要被汉奴踩在脚下？”
一个穿着旗装的老年满人军官望着门庭若市的府邸，感慨万千。
“放心吧，大清是满人的，它是我们满人的。”
一个年轻的满人军官拍了拍那个老满人军官的肩膀。
“但愿如此……”
那个老满人军官没有多话，踏进了袁凯的府邸。
其他军官也是如此，在门外锦衣卫二处的监视下，都进了袁凯的府邸。
“来了，都来了。”
府邸内的袁凯看着越来越多清军军官走进来，对着身旁的锦衣卫情报员耳语道。
“动手！”
一旁的锦衣卫情报员比了一个手势，袁凯心领神会。
一时间，一群身穿盔甲的士兵纷纷闯入了宴席。
还在吃吃喝喝的众人顿时被吓得面如土色。
“袁凯！你这是要做甚？”
驻扎在亳州城的满人统领噶尔汉指着袁凯，语气有些愠怒。
“清理一些野猪罢了。”
袁凯笑着对噶尔汉说道。
“野猪？在哪呢？”
噶尔汉自然是明白“野猪”这个含义的，只得尴尬的看向袁凯。
紧接着，又一个绿营军官站出来了。
“袁大人，莫非你要谋反，还不快命令那些兵痞速速退下！”
这时，袁凯突然面目狰狞，大喊道：“弟兄们，野猪皮和汉奸一个不留！”
说罢，士兵们和锦衣卫二处的精锐们开始动手了。
“咔嚓！”
手起刀落，血流成河而已。
这些军官们一个个都被士兵们用砍刀剁成了肉酱。
“按原计划行事！”
在整个会场都安静下来后，袁凯开始命令了。
紧接着，锦衣卫二处的人也来到了绿营。
他们对着绿营的清军士兵们喊道：“你们的长官犯有汉奸罪！已经被我大明天兵处死，现在，你们要么跟我们一起去杀野猪皮，要么就被大明天兵处死。”
“我希望你们能够做出正确的选择。”
说罢，锦衣卫二处的人还把几颗头颅扔了出来。
看到这些头颅都是他们熟悉的长官，绿营士兵们坐不住了。
“我们跟明大人干了！”
“明大人指哪我们就打哪！”
大多数绿营士兵还是选择跟锦衣卫干。
当然，还有几个想要给旗人通风报信的士兵直接被锦衣卫送他们去见了姥姥家。
这时，锦衣卫二处招募的几百个破家的男子也动手了，前排几十个男子身上挂满了炸药包，冲着满人军营发起了自杀式袭击。
“拼了，为我被野猪皮杀害的妻儿报仇！”
“妈妈！孩儿不孝，今天这就为你报仇了！”
这帮破家的男子本身就是被清军用各种手段搞到家破人亡的，早就没什么牵挂了。
“轰隆！”
满人军营发生了断断续续的爆炸。
不少还在睡梦中的满人士兵很快就得到了永远的睡眠。
“快醒醒，汉奴造反了！”
军营中的满人士兵们一个个掀开被子，慌慌张张穿上内衣，带着火铳就出去迎战。
这些集结好多满人士兵与那些破家的男子纠缠在一起。
紧接着，城内的百姓也被惊醒了。
其他锦衣卫二处的人见到百姓出门，纷纷大喊着。
“难道这旗人汉奸就是天生的贵种吗？！”
这时候，城内刚刚睡醒的汉人在听到隐隐约约传来的口号声，他们不约而同的看着城内的混乱局势，呆滞的望着大街。
“咔嚓！”
一名锦衣卫二处的人顺势砍杀了一个平常作威作福的旗人，对着一旁呆立的汉人喊了一句。
“难道这旗人汉奸就是天生的贵种吗？！”
这时，那个汉人也开始说了。
“难道？这旗人汉奸就是天生的贵种吗？”
想起来自己往日被旗人汉奸压迫的悲惨生活，又看了一眼旁边的旗人尸体，那个汉人原本麻木的双眼逐渐有了神采。
“狗日的！凭什么？！凭什么那帮旗人高高在上？！我们也要把他们拉下马！”
旗人是一个脑袋，汉奸也是一个脑袋，我也是一个脑袋！
我会死，他们也会死！
想起来自己被旗人老爷玷污的妻子与女儿，想起来被汉奸奴役至死的父母，那个汉人的眼神出现了火光，他左顾右盼，才发现地面有一把柴刀。
“旗人汉奸，难道就是天生的贵种吗？！”
“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血赚！”
他拿起柴刀向前方挥舞，就跟着一帮被煽动的人们向亳州府衙发动进攻。
“刁民造反了！”
亳州的官老爷们躲在府衙瑟瑟发抖，府衙的高墙并没有挡住百姓的怒火。
“瞧！是官老爷！”
愤怒的百姓举起了他们的屠刀。
府衙的几个仗势欺人的衙役早就人头落地。
“饶了我吧！”
官老爷们痛哭流涕。
“去死！”
一时间，整个府衙被杀得人头滚滚。
府衙的高台上挂着几个官老爷高贵的头颅。
“弟兄们，我们今天也要做一回真正的人，夺城门，屠野猪！”
袁凯一马当先，端着火铳带领数千士兵向亳州城门杀去。
“怎么回事儿？！”
驻扎在城口底下的士兵有些懵逼，不知道为什么，城内发出了不和谐的声音。
听说已经有一些弟兄端着火铳骑马进城了。
“快！绿营汉奴和包衣们造反了！”
一群八旗打扮的士兵们浩浩荡荡的来到了城门口。
只不过有些奇怪，这些人平时好像没有见过这样子。
而且，看着有点像……
汉奴！
“噶尔汉大人命令你们去城中平叛，由我们换防。”
为首的军官径直走了过来。
“等等，你有噶尔汉大人的手谕吗？城门重地，我们需要看到大人的手谕。”
一个旗人站了出来，用火铳指向他们。
这时，有一个旗人突然喊了一句满语。
“nikan！”
（尼堪！）
那个军官愣住了。
“踏马的，那是尼堪，汉奴过来了！”
那个军官模样的人知道自己暴露了。
“砰砰！”
他拿起手铳就解决掉了几个满人士兵。
“弟兄们！建功立业就在今日！”
“随我杀光野猪皮！”
这个军官一马当先，带着激动的绿营士兵们开始进攻守城清军士兵。
这时，绿营士兵们与满人士兵们陷入苦战。
“我来也！”
袁凯带着援军加入了，绿营士兵这时占据了上风。
“奉天杀贼！”
伴随着一阵阵口号声、砍杀声和火铳声，绿营士兵们成功杀上了城墙。
“开火！”
城墙上的满人士兵拿着火炮对准了绿营士兵。
“轰隆！”
一时间，绿营士兵被轰倒了一大片。
但绿营士兵硬生生靠着人多的优势靠近了他们。
城墙上的绿营士兵与满人士兵展开了激烈的白刃战。
至于城墙底下的激战，绿营已经彻底占据了上风。
城门附近堆满了交战双方风尸体。
“撞城门！”
只见绿营士兵们开始用他们瘦弱的身躯用力地撞击城门，城门开始变得摇摇欲坠。
“门开了！”
负责开门的绿营士兵们终于打开了城门。
尽管吊桥并没有放下，但时间也快了。
“发信号！”
路明欧说罢，一个锦衣卫朝天发射了一颗信号弹。
“弟兄们，夺亳州！”
亳州城附近的明军官兵见状提起精神，朝着亳州城的方向狂奔而来。
城墙上的绿营士兵终于夺得了吊桥的控制权。
“放吊桥！”
袁凯下命令，他俯视着举着火把的明军官兵，热泪盈眶。
“亳州将要光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