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序章 湮滅的世界

世界在轰鸣，地表在颤抖，天空在崩塌。仿佛末日降临，一切都将被毁灭。

「尘土…似乎变得越来越多了。」在教堂的窗台边，一个身穿燕尾服、戴着高帽的男人正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一切。

原本热闹的小镇，如今已变成了一片废墟。

「这里…似乎也已经开始尘化了。教皇…她…」男人轻轻地抚过栏杆，栏杆上的灰尘就这样轻易地附着在他的手上。

「埃，不对…现在应该叫你“魔术师”了，快进来吧！」一道温和的女声在男人的身后响起。

人影转过身，一个身形瘦削、穿着已经变得极为破烂的侦探服的男人和一位穿着灰蒙蒙教袍的女人映入了他的眼帘。

「道恩•唐恩，你终于准备好了吗？」埃瞬間整理自己脸上的表情，浮出了一抹夸张的笑容，左手指了指右手空无一物的手腕，笑嘻嘻地说：「时间要差不多囉！」

穿着侦探服的男人往怀里摸索了一下，抽出了一根烟斗和打火石。烟被点燃了，教堂里缭绕着烟草的香气。

道恩轻轻吸了一口，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恭敬地向身穿教皇袍的女人问道：「教皇大人，我想再问一个问题，可以吗？」

女人点了点头，微笑道：「可以，你问吧。」

「如果…我们都选择不离开这里，那么其他世界是不是就不会毁灭了？」

道恩声音低落地问道。原本他手里的烟斗不知何时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本看起来古朴厚重的书籍。道恩轻轻抚摸着上面烫金色的纹路，眉头越皱越深，似乎是陷入了某種回憶，一滴淚珠從他眼角滑落。

「嘿，你这个疯子，想死可别带上我！我可是要達成完美的表演創造奇蹟…」

一听到道恩的话，埃的脸上立刻露出了夸张的表情，怪声怪气地想要反驳。不过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只大手捂住了嘴巴。

「闭嘴，除非你还想要去外面吹吹风，或者和那颗毁灭世界的大眼球打声招呼。」

道恩转头冷冷地看着埃，声音中似乎蕴含着杀意，感觉像动了杀心。

「切，没意思。」埃没好气地白了道恩一眼，便走到一边不再说话，只是默默地擦着俊秀脸庞上渗出的一滴滴汗水和黏液。

正当气氛达到了冰点，空气中泛着一股难言的沉默时，一阵如银铃般悦耳的轻笑声勾住了两人的目光。

「道恩，你觉得一间工厂里如果少两个工人很重要吗？」

道恩一愣，闭上眼，摩挲着自己的下巴，思考着教皇刚刚的话语。

突然，整个教堂开始震荡，天花板开始在他们身边坠落。

「哈哈！注意看！表演时刻！」埃夸张的大笑道。左手挥舞着不知从哪里掏出来的拐杖，轻轻伸出右掌，朝着迎面坠落的石块吐出一口气。

「啾啾啾…」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那些石块竟然变成一只只白鸽朝天空中飞去。

「Magic！」埃将双手高举，像是一名魔术师正在为他精湛的演出欢呼。但也就在这时，一道劲风从他头顶上划过，差点把他的帽子吹飞出去。

「喂喂喂！不就是些石块吗？你慌什么啊？别干扰神圣的谢幕仪式啊！」埃转身不满地说道。一回过头，他就和一个长满獠牙、滿是黏液的巨大黑色不明物体面对面接触。

「哇哦，这玩意儿还真是个大家伙，这至少有一层楼那麼高了吧？所以你听到了没呀？道恩？石头不是都被你吃完了吗？」埃对眼前的景象非但没有感到害怕，反而以他一贯的风格评价道。

道恩并没有回应埃的废话，只是默默收回了右手，黑色物体也缩回到他的手心。

他目光决绝地看向教皇，说道：「我想我已经知道答案了。」

教皇微微一笑，她的笑容中充满了慈祥和鼓励。

「去吧，孩子们，去创造属于你们的奇迹吧！」

「轰隆隆！」晃动变得更加激烈了，四周的石块仍然在落下，但是还没落下多久，就像是陨石落在大气层，在空气中竟逐渐崩解成灰尘，消散在空气之中。

「快，我们没时间了！道恩，你准备好了吗？」埃一看到这个状况，面色大变，语气都变得焦急了几分。

听到埃的叫唤，道恩走向了埃的所在之处，但才走到一半，竟又回过头来看向教皇。

「大人，你真的不走吗？」

教皇摇了摇头，微笑着看着道恩。道恩沉默了，他深吸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必須要離開了，為了世界、為了教皇、為了朋友、為了她…

他缓缓转身，向埃走去。

「走吧。」道恩的声音低沉而坚定。

「好的！」听到这句话，埃瞬间恢复了往常的活力。

「那么…该来迎接下一场的开幕仪式了！」埃靠在道恩身边，优雅地脱下高帽，并用左手的拐杖轻轻敲了敲。

「见证奇迹的时刻！」埃大喝一声，将手中的帽子抛了上去，帽子变得越来越大，直到将道恩和埃两人吞噬。

「旅程一路顺风，“愚者”和“魔术师”。」教皇用只有自己能听得到的声音呢喃道。此时她的身边已经没有任何人了。

「接下来…」教皇抬头望向天花板，目光也从温和变得清冷了起来。

「看够了吧？你还不出来吗？第二位…終神？」教皇轻声质问道。

就在教皇说完话的同时，天花板瞬间完全化作灰尘，一个巨大无比的眼瞳在黑色漩涡中俯视着地面，它的身形几乎遮住了天上所有的光彩，地表上所有的事物都匍匐在它的阴影之下。

「领导者…轮回者…在哪？把他…给我…你…不死」天空中，那个庞然大物低语着，但仅仅只是低语，刺耳的轰鸣声笼罩着地面，使人疼痛难当。

「两个答案不是都一样吗？你们终神还是一样自视甚高呢！」教皇没有因为疼痛而低下头，仍然冷冷地看着它。

「…愚蠢的人啊！你会为你所言付出代价！」眼见自己所说的话对方不感兴趣，轰鸣声再次响起，只是这次除了教皇以外的所有区域都在这轰鸣声中化为细粉。

「罢了，毕竟这也算我造的孽，就由我亲自来了结吧！」教皇身上发出光芒，显然刚刚是在这些光芒的保护下活下去的，她轻轻叹了一口气，目光逐渐变得崇高起来。

一瞬间，光芒从教皇身上喷涌而出，她原本灰蒙蒙的教皇袍也在此刻光芒的洗刷下变得洁白。此刻的她早已不复刚才那样的温和平静，反而更像是在圣光沐浴下的女神般神圣而耀眼。

「现在…是审判时刻！」她面无表情地做出宣告，朝着比她大无数倍的眼瞳飞了过去。光与暗的战争正式打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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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好晕，我好像做了一段很长很长的梦。」

在一个有些杂乱的房间里，男子揉了揉自己疼痛的脑袋，有些疑惑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