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我当夜卫？
甄先进入主人房间，走过外厅，进了卧房之中。
杨轻彩躺在床上，看样子已经醒了。
“看样子你恢复的不错。”甄先走向床边，语气轻松的说道。
“你被人后心砍了一刀，再锁住气血，头朝下趴着睡一夜，你看看会不会感觉不错？”杨轻彩轻哼一声说道。
甄先笑笑，没理会杨轻彩的小情绪，道：“你被人追杀，昨晚和今早估计都没吃东西，怕是饿了吧？”
“给你带了糕点，等下为喂给你吃。”
“呵呵，真那么好心，怎么不帮我化解气机，疏通气血？”杨轻彩冷笑道。
甄先平静回答：“因为你后心受伤，只适合这个姿势养伤，换个样子，你若是睡着不小心压倒伤口，反而不妙。”
“而且锁定气血，能让你内循环变慢，伤口不至于流血崩坏，也少了你自己苦熬。”
“我帮你化解气机，你不一样也得这样养伤，那时候你连个埋怨的人都没有了。”
“你总有道理。”杨轻彩低声说了一句。
“那你吃不吃？”甄先问。
杨轻彩不说话，可是随即肚子不争气的咕咕作响。
杨轻彩气恼的脸色微微一红。
甄先笑了笑，走了过去，坐在床边，将食碟里的糕点一块一块的喂给杨轻彩。
杨轻彩是真饿了，吃了六七块后才停了下来，微微摇头，示意够了。
甄先将碟子放在一边。
“昨日你说中午之前给我答复，你定主意没有？”杨轻彩侧过头来问道。
甄先还没回话，杨轻彩忽然道：“我醒来后，就一直想了一个事情。”
“你一个县城的药商或者大夫，卷入誉王叛乱这等大事上是有些为难，而且看你也像是务实之人，我有个一提议，你不妨考虑下。”
“哦，什么提议？”甄先问道。
“你想不想加入夜卫？”杨轻彩问。
甄先眉头一挑。
杨轻彩这是要拉拢招安？
杨轻彩继续道：“我进入夜卫的时候，就有人教过我，让人办事，那就要给足对方想要的东西。”
“要什么，就用代价去换，不然别人凭什么帮你？”
“对大多数来说，无非就是钱权名利色这些东西，再加上恐惧。”
“我让你帮我，你如果犹豫，无非就是怕惹祸上身，或是觉得无利可图。”
“夜卫那边有钱，可你看起来就不是很缺钱，名利色对你可能吸引不大。”
“那我能给你的，就是权。”
“加入夜卫，就有权力，而且能保你安全。”
甄先没说话。
甄先此时的感觉，是刚瞌睡，就有人送枕头。
夜卫本身权力极大，而且不在大周律的管辖之内。
犯事了，夜卫的惩罚直接由其内部处置，寻常衙门不得过问。
有夜卫身份，甄先就有了一条可靠退路，将来周权即便是想借机陷害，也不能跳过夜卫来问责。
甄先提这件事，倒是有些刻意，没想到杨轻彩首先提了出来。
杨轻彩见甄先沉默不语，以为他是在犹豫。
杨轻彩道：“誉王叛乱的消息事关重大，日后平乱，论功行赏，只要你身家清白，在夜卫内谋一个一官半职不成问题。”
“我提议的人选，不出意外上面不会驳回。”
“只要你身家清白，进入绝不成问题。”
甄先一笑。
“我来就是告诉你，会帮你把消息带出去。”
杨轻彩闻言，轻出一口气。
“我案囊里有一封写好的信。”杨轻彩说道。
“昨天就看到了。”甄先道。
甄先将那封信拿出来。
“江洲州郡，南城青柳巷子，有一家染坊，将信交给那里的主人裘翁。”
“我令牌给你，见到裘翁，他便知道发生何事了。”杨轻彩说。
甄先点头。
甄先没问为何是江州。
誉王既然敢叛乱，还派人追杀银章夜卫，那剑州的夜卫卫所怕是全部陷落了。
甄先离开主人卧房后，乘坐马车离开甄府，去了东城一处地方。
半个时辰后，东城一人劲装打扮，骑着快马离城，向江洲方向去了。
甄先则是原路返回。
回家的途中，马车经过蓉华街。
此处是繁华闹市，商贾云集，街道两旁，琳琅满目，丝绸庄、瓷器店、茶叶铺、香料档交易繁忙，人声鼎沸，车马络绎不绝。
两侧有不少酒楼，酒旗飘扬。
甄先正在马车里闭目养神，忽然车子停下。
“车内可是甄爷？”前方人问道。
甄先还未说话，忽然生出预感。
甄先心中浮现画面，一个青衣仆从，站在马车右侧前方。
“这是怎么回事？”甄先有些讶异。
这感觉，甄先也曾体验过，是在昨夜和杨轻彩打斗时候，忽然生出的预感。
甄先侧身，挑起马车帘子。
马车右侧前方，果然站了一个仆人打扮的青衣男子。
“何事？”甄先问。
“我家主人是孙辑孙先生，请您上酒楼见一面。”仆人说道。
甄先抬头，看到旁边一家酒楼二楼，孙辑在靠窗位置。
甄先思索片刻，道：“好。”
马车在酒楼前停下。
甄先上了二楼。
临窗一个小雅间内。
孙辑一人在这里，六个菜和一壶酒。
“昨夜回去，你考虑的怎么样了？”孙辑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后，抬头看向甄先问。
“甄某昨日说过了，能力有限，誉王府财大势大，不差我这个小小药商，孙先生还是另请高明吧。”甄先说道。
“哼！”孙辑怒捶了一下桌面，桌子都晃了晃。
“你是一定不给我这个面子了？”孙辑带着怒意质问。
甄先不亢不卑，温和坚定，道：“甄某并不欠誉王府人情，这也不是我份内的事。”
“孙先生，你发火找错人了吧？”
孙辑抿紧嘴唇，瞪着甄先。
“若是无事，甄某告辞了。”甄先拱了拱手，转身离去。
甄先走出几步后，后面孙辑的声音幽幽响起。
“甄先，你会后悔的。”孙辑语调阴冷的说道。
甄先站住，回头看向孙辑。
“我倒是觉得，我若是强行答应了你，才会后悔。”甄先道。
说完，甄先转头，再也不理孙辑，大步离开了酒楼。
甄先走出酒楼。
日头高悬，阳光晒在身上暖洋洋的，还让人想打喷嚏。
甄先体会阳光温暖的时候，忽然一个沉稳干练的声音响起。
“甄兄！”
甄先侧身看去。
之见，一位穿着衙门红黑色捕快衣服的四十岁许男子，走了过来。
甄先脸上露出微笑，拱手说道：“洪兄。”
来者，甄先认识，是正明县衙的捕头洪开泰。
“洪兄这个时候来这里，是吃饭？”甄先随口一问。
洪开泰摇头，道：“查案。”
“昨日县城里出了命案，县衙附近死了三个人，暴尸在街上，县尊大怒，责令我追查。”
“我这不就查到这里了。”
甄先眼神停顿片刻。
“死的那三人，是追杀杨轻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