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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舅舅还是父亲

虽有不甘,但邬冬和宋季,到底还是应下了表小姐一事。

当然,主要是邬冬。

因白展元从头到尾,也没有问过宋季一言。

老管事需要两个人,他好像就是那个…凑人头的。

“白老大就这样,面冷心热,以后多接触几次就好了…”

路上,邬冬瞧着宋季一言不发,以为他在置气,忙宽慰道。

“邬大哥多虑了,我是在想,表小姐之前既有父母,怎么还一直住在颜家。”

宋季不解道。

“你说这事呀…我倒是知晓一二,其实滕家之前也不错,所以五姑奶奶才会嫁过去。

就是出了个不争气的,家败了…而大爷本意也是想扶持一下他这位亲妹夫。

所以才会将五姑奶奶一家子,接到了颜家住着。

可惜,大爷是大好人…但府里头却有人不愿,故就这么僵持了起来…”

邬冬向左右瞧了瞧,见没什么人路过,才向宋季低声解释道。

宋季点了点头,大家族确实如此,人多,想法也就多了,心思也更是复杂。

看来,当个孤儿也未必就全是坏事,最起码…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还没有那么多闹心的事。

“走吧,我们先去见过表小姐,打个照面…”

邬冬似不想讨论此事,毕竟是他们的主家,若是旁人听见到底不好。

所以拉着宋季,就朝表小姐的院子走去。

表小姐所住的地方,是在颜府内院西面的棠梨阁。

相对整个院子来说,这里算是一处比较偏僻的地方。

宋季两人来到这里时,四周一片寂静,和他们之前遇到的一片喧闹,就犹如两个世界。

且,他们两人报上身份后,也并未见到那位表小姐。

只有一个丫鬟出来,向两人施了一礼,并送上了两个荷包。

“表小姐谢过两位护院看望,只是,小姐长辈刚去不久,哀思伤神,所以近日都会在院中静养。

小姐请两位护院先好生休息,下月初六是姑奶奶冥辰,到时她会去栖蓬山上香,我再来唤两位…”

这丫鬟年龄不大,但说起话来条理清晰。

倒也让宋季两人,对那位素未谋面的表小姐高看了一眼。

“那走吧,这位表小姐既然要静养,我们也乐得清闲…”

瞧着丫鬟离开的背影,邬冬捏了捏得到的荷包,里面是二十个铜板。

他轻轻一叹,若是颜府其他主子,这里面少说也得是一块碎银子。

晚上去留人巷,找位‘老师’深入交流,都足足的。

所以,这就是找对主子的好处呀。

宋季点了点头,他倒是不嫌少,二十个铜板,足够他买许多东西了。

……

而后,邬冬就带着宋季,前往他们护卫所住的地方。

其实也就是在外院靠近内院的位置。

但这里无论环境,还是房间各种布置,都比家奴用的要好上许多。

且他们住的地方,刚好离表小姐的棠梨阁也就一墙之隔,倒是方便。

邬冬简单收拾后,就拉着宋季来到了一处练武的院子中。

这里摆满了各种兵器,比大海武馆的都还要齐全。

甚至在武器架子角落,宋季还看到了一块硕大的长方形盾牌。

说是盾牌其实也不准确,黑乎乎的,倒像是…一块无字墓碑。

“这是早前一个护卫带回来的,他说这玩意坚硬得很,准备熔掉打把好刀。

可惜,刀还没成,他护卫一次任务时,却再也没能回来…”

邬冬见宋季对这无字墓碑感兴趣,就简单解释了几句。

不过话语中,还是能听出他有些悲戚的。

毕竟,大家同是护卫。

今日出去,明日能不能回来,一切都是未知。

“试试?”

这时,邬冬忽然又指着一根用不知名的兽皮,包裹住的粗木桩,笑着道。

宋季瞧了那木桩一眼,心知这是邬冬有意瞧瞧他的本事。

毕竟两人以后要在一起共事,能知晓一些根底,心头也好有个计较。

于是他便点了点头应下,而后来到木桩前,沉气做势,推掌送出。

嗤!

嗤!

宋季抬起右手,接连拍打而出,开始了第一次演武。

玉巢掌他已突破到了第一层,可以瞬间爆发出六掌。

这一连串的掌影落在兽皮木桩上,声势也颇为惊人。

但,宋季心头自有计较,邬冬既然想瞧瞧他的本事,那他就全都施展出来,并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

顿时,院子里又是掌风荡荡,如鹰雀翻飞,透壁穿窗。

玉巢掌第一层的境界,在外院显得突出,他需要藏拙。

可在这内院护卫的眼中,就是稀松平常了。

所以再藏起来,就属实没有什么必要了。

且有时候,想要别人尊重你,得到更多的东西,那你就得展现出足够匹配的资格。

当然,十浪拳宋季并未显露,他虽是展现实力,可也不会让自己底牌尽出。

“六掌齐出,已达到了第一层次…不错不错。”

邬冬在一旁拍手称赞,他注意到了宋季的气息,即便打出了六掌依旧平缓,没有紊乱。

这,显然让他很是意外。

确实,正如宋季先前所想,邬冬以为宋季只是个凑数的。

毕竟他是从外院家仆中,刚调上来的新人。

可邬冬没曾没想到,宋季竟已有根基,那以后的任务中,他也就多了几分助力。

最起码外出时,不至于独木难支。

所以,邬冬起初只是对宋季象征性的客气,那现在,则是对宋季开始同等对待起来。

“虽然突破了第一层次,但力道还是稍欠,你接下来就要朝这方面努力。

力道越足,对敌人造成的伤害才会越高。

一掌百斤和一掌五十斤,落在身上的结果,可完全不一样…”

想到多了个帮手,邬冬自是高兴,忍不住又提点了几句。

至于宋季一个家仆,为何会有这样的成就。

这重要吗?他对自己有帮助就行了。

且以往也不是没有过这样的情况。

很多人都会暗自苦练武学,最后挑选护卫时,在家主面前表现得一鸣惊人。

“明白了,多谢邬大哥指点…”

宋季郑重点头,这是经验之谈,极其重要。

对武者来说,若是遇到强敌,对方可不会给你慢慢试验的机会。

所以,宋季很是感激,而他也明白,这是自己刚才展示的实力,得到了对方认可。

否则邬冬和他无亲无故,又不相熟,何故要这般来指点他。

“客气啥,我请客喝酒去…昨日留人巷新来了位小娘子,热情得很,最善见缝插针…”

邬冬豪爽道,那位表小姐要在院子里静养,那他们也就没什么事做。

故而他拉着宋季,就朝院子外面走去。

今夜,必定要在留人巷杀个七进七出。

……

夜,有些寂静。

颜府棠梨阁中,这时却有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走了进来。

而阁楼中也坐着一个女子,但对来人,她好似没有丝毫察觉。

“怎么,樱儿还在生气?”

半晌后,还是门口的高大身影先开口。

此人,却正是颜府大爷,颜台翰。

坐着那女子,则是宋季两人今日未能见面的表小姐,滕樱。

只是,她好似畏寒,披着一件雪白的狐裘,裹住全身。

且刚听颜台翰说话,就不住轻咳起来,也让后者眉头直皱。

但不得不说,这位表小姐的容貌,确实很美。

其眉目如画,绰约多姿,纤腰蛴领,明眸皓齿。

她的肌肤也格外白皙,但,是那种病态的白。

倒是也衬得她的樱唇粉嫩柔软,就好似被骤雨拍打过的娇花,在风中摇摇欲坠。

“你是颜家大爷,众人眼中的仁厚大善人,我怎么敢…”

滕樱轻咳一阵后,才抬眸直视颜台翰,只是一双手,紧紧攥着衣襟。

“当年滕家之事,确实无奈,都是你外祖父…”

“又拿他当借口,那我是要称呼你做舅舅…还是父亲…”

滕樱脸色苍白,只是嘴角,却是满满的嗤笑。

“你…怎么知道…”

一向从容儒雅的颜台翰,忽然眼神中多了几分慌乱,连忙向四周扫了一眼。

发现附近没人后,才心头一松。

“我当然知道,娘亲都告诉我了,亲兄长对妹妹做出那等之事…颜爷还真是不负盛名,是个仁厚大善人…”

滕樱嘴角的嗤笑更甚。

而望着滕樱那没有血色,又有着几分熟悉的脸庞,颜台翰就不由的烦闷。

“昔日之事,实属年少无知,樱儿,既然你母亲把此事都告知了你,那样东西应该也在你的身上吧?”

颜台翰沉声问道。

“原来你是为了它…可惜,我不知道。”

滕樱摇头,坦然无惧的迎上颜台翰视线。

“哼,既你知道我说的什么,又不愿交出来,那就好好在颜府待着吧,等你什么时候想通了,再来找我。

还有,你母亲祭奠之事,我也自会找人代劳。”

颜台翰声音有些发冷,只是对上那没有半分血色的少女,他心头烦闷更甚。

故而,在重重哼了一声后,就头也不回的带着护卫离去。

滕樱望着眼前,这个儒雅的男子,她紧攥着衣袖,感觉连呼吸都是痛的。

城中都说他是仁厚善人,可,却是害自己母亲最深之人。

连那所谓帮扶落败的滕家,也不过是想困着母亲,为达成目地。

现在,更是想用一句‘年少无知’就要轻轻揭过…只是,有那么容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