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魔力之所
两人走下祭坛，杰洛特掏出腰间的绳索系在一旁的坚固石柱上。
这种被水鬼油浸泡过的特制牛皮绳索，是来自亚甸的工艺，它坚韧耐磨又不失弹力，甚至一般的刀剑都难以将其切断。
跟随着维特眼中所见，二人下到了悬崖下的一处突起。
在元素之所的正下方，有着一处从峭壁上突起的石台，看起来不像是天然形成的。
杰洛特惊奇地看着这石台，他从没想过无比熟悉的元素之环下方还有一处隐蔽之所。
在石台的附近，有着一处被茂密杂草与藤蔓掩盖的山洞，火元素洪流的起点正是来自于此。
维特心里生起一丝意动，他伸出左手摆出伊格尼法印的手势，同时空气中无形的火元素洪流牵扯着其他元素力，疯狂地涌向了维特。
不知是否是幻觉，维特感觉有人在自己的耳边轻声地说着什么，那是他从未听过的语言。
此刻，杰洛特胸口的徽章在维特的这一动作之下剧烈地振动了起来。
“维特，小心，这附近有魔……”
还未等他说完，一股如同岩浆般凝实、黏稠的烈焰巨龙从维特的左手中喷涌而出，带着席卷一切的恐怖态势。
杰洛特连忙扑倒在地，他看不见维特那边的情况，他的眼中只有火焰。
烈焰无尽地爆发着，似乎想将这世界都点燃，施法者的能力却限制了这一过程，火焰在发出最后一声咆哮后，渐渐停息。
石台以及石台附近十几米范围内的杂草与藤蔓，在这怒吼下燃烧殆尽。
“维特！你没事吧！”
在火焰肆虐过一切后，杰洛特急忙爬起，来到维特身旁，观察着对方身上的异象。
只见维特满头暴汗，用右手死死地攥着不断抽搐、如同火焰般通红的左手，此时的他满脸痛苦，说不出哪怕半个字。
而杰洛特焦急地看向被火焰轰开的山洞，一座约莫与人齐高，有着圆形中空的石柱屹立在洞中，代表着四元素中火焰的上古精灵符文，正悬浮在空洞的圆心处，释放着令徽章不停颤抖的元素之力。
“呼……”
不知过了多久，维特从痛苦中恢复了过来。
他感受到来自自己施展法印的左手处，如同被灼烧般的剧痛，体内的混沌魔力也随着之前那一次释放而一扫而空。
探查着魔力之所的杰洛特，看到维特逐渐恢复正常，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维特。你刚刚是……怎么了？”
维特皱着眉，回忆起来：“我……我也不知道，只感觉到有人在我耳边说着听不懂却又很熟悉的话，然后我就莫名其妙地用出了伊格尼法印，随后……火焰席卷了一切，包括我自己……”
“这……”对于魔法无比讨厌，一无所知的杰洛特不知道维特的话究竟代表着什么。
“……可能是这个的原因。”杰洛特指向山洞中屹立的石柱。
“这是……魔力之所？”维特惊呼道。
“魔力之所？凯尔莫罕的书里提到过吗？”杰洛特好奇地问道。
听到这个问题，维特沉默了许久，绞尽脑汁才想起凯尔莫罕里有本书确实提到过魔力之所，于是他急忙脱口而出道：“是《魔法奥秘与炼金术》作者是卢宁和泰尔斯！”
总不能说是从前世的游戏里知道的吧！
“是这样吗？你学得可真认真啊。”杰洛特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嗯！书里说，魔力之所是元素魔法的聚集地，施法者们能从其中汲取元素魔力，从而得到强化。但具体的来历无人所知，也许是原先统治大陆的精灵们所建的吧。”
维特说着，走向魔力之所，却被杰洛特半途拦了下来。
“等一等，先让我试试。”
说完，也不等维特同意，杰洛特便走向魔力之所，给自己套了个昆恩法印后，伸出手去，缓慢又谨慎地触碰石柱。
而在维特的眼中，一缕不大不小的火元素能量，从魔力之所上脱出，在杰洛特触碰的瞬间便由手指进入其体内。
杰洛特感到一股暖流游走于体内驱走了其中的寒意，同时之前对阵老矛头时消耗的魔力被补充，毒性带来的精神疲惫也被一扫而空。
他口中不禁发出一声惬意的感叹：“唔呼……”
杰洛特缓缓张开眼，活动活动身体没有感受到什么不适，这才同意让维特触碰魔力之所。
维特还未接触魔力之所，只是些微靠近它，石柱上的火焰符文就绽放出了璀璨的光辉。
杰洛特看着这一幕，眼中流露出的欣喜之色更浓。
“看来我们狼学派要出现了不起的人物了。”
随着火元素洪流地涌入，维特感觉到自己体内空乏的混沌魔力得到补充的同时，存储魔力的上限也得到了些许提升。
并且，左手上如灼烧般的剧痛也在逐渐得到缓解，不过随后轻微的刺痛又出现在其左手小臂上。
维特急忙解开皮带拿下手甲，一道闪烁着火红光芒的符文，在其小臂上若隐若现，如同刺青那般。
他感觉到这个手臂上的符文，正不断地为他吸收着空气中的混沌魔力。
尽管有些缓慢，不过这是维特在失去佩特里魔药的情况下，第一次感受到了空气中不断躁动的火元素力。
此刻的他仅仅只能感受到火元素力在混沌魔力中的存在，以及稍微朝着混沌魔力，但要做到如同法师般对混沌魔力如臂使指，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
“维特，你这算是因祸得福吧。”抓着绳子向上爬的杰洛特说道。
“那你呢？白捡了个大便宜，不请我去诺维格瑞喝一顿可说不过去啊，杰洛特。”维特在上面拽着绳子。
“哈哈，你小子，小心我告诉维瑟米尔，说你让我带你去妓院，看他不收拾你。”
维特露出吃瘪的表情。
“哈哈哈哈……”
两人回到元素之所的祭坛处，取走了充能完毕的狼学派徽章。
看着栩栩如生金属狼头，维特心生感慨。
“愣着干嘛？回去了，明天叫维瑟米尔他们也过来看看这个魔力之所，我感觉到自己体内的魔力好像突破了一点点。不错不错，收获满满。”
看着走在前面的杰洛特，维特将徽章带好，将狼头摆正，跟了上去。
回去的路上，维特没遇上巨魔三兄弟，老矛头的尸体和过冬的粮食也都不见了，想必应该是被勤劳的巨魔们都搬到自己的洞穴享用了。
两人按原路返回，于黄昏时分赶回了凯尔莫罕。
“嚯……又搞得臭气熏天，维特你是掉进老矛头的屎里了吗？”兰伯特捂着鼻子打开城堡大门。
一旁的艾斯卡尔迎上来，道：“没什么大问题吧，怎么你们两个都灰头土脸的？”
维特开口说道：“这个说来话长。”
“老矛头你们干掉了吗？那怪物身上可背着不少猎魔人的血债呢。”兰伯特咬牙切齿。
维特将腰间的老矛头心脏掏出，说道：“我和杰洛特一起出马，当然解决了。”
“这该死的怪物！这是为了沃德赫！呸！”兰伯特恶狠狠地吐了口唾沫。
沃德赫是与兰伯特同一期的猎魔人学徒，两人关系十分要好，不过可惜的是他没能活过老矛头这关。
“回来了是吧？快进来吃饭吧。”看到杰洛特与维特平安归来的维瑟米尔，将几人叫到了餐厅。
席间，维特将在元素之环下面发现魔力之所，以及魔力之所的效果讲给了其余三人。
维瑟米尔在惊叹之余不免数落起杰洛特三人。
“你看看你，让你们平时看看书，不相信，遇见个魔力之所都认不出来，咱们狼学派的未来啊，还是得靠维特。”
杰洛特面带微笑地低下头，艾斯卡尔则对着维特竖了个大拇指。
只有兰伯特，撇着嘴小声嘀咕着：“也不知道是谁，在凯尔莫罕住了一两百年，去元素之环少说也有五六十次，不也没能发现吗？”
维瑟米尔瞬间黑起脸，骂道：“小兔崽子，我是老了不是死了，我听得见！”
“我说的不是你，维瑟米尔……”兰伯特僵着脸无力地解释道。
“看来有些人，需要在餐后加练了！”
说完，维瑟米尔一把抓起兰伯特，走出了主塔。
“等等！维瑟米尔，我还没吃完饭！”
“我看你是吃的太饱了！”
三人相视一笑，就着兰伯特的哀嚎，将一顿普通的炖土豆，吃得如同珍馐美馔。
第二天，维特睡到了中午才从床上爬起来。
刚走下楼，就看见维瑟米尔、兰伯特与艾斯卡尔三人从外面走来。
兰伯特一边走还一边念叨着：
“奇了怪了，平常那些臭脾气的巨魔说什么都不轻易让路，今天居然不仅放我们过去了，还一个劲的说什么：‘好人，好人。’”
兰伯特模仿着巨魔的怪笑，让维特感觉这家伙上辈子说不定也是一头巨魔。
看着走向自己的维特，兰伯特二话不说就给了对方一记熊抱。
“感谢你啊维特！我感觉自己浑身充满了活力，足够我在帕西弗罗拉嗨上三天三夜了！”
艾斯卡尔随后也学着兰伯特，熊抱了维特一下，笑着说道：“感谢你，我的兄弟。”
维瑟米尔看着维特，感慨道：“孩子长大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