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班·阿德
“魔法！是魔法！他们是怪物！”躺在地上的村民喊道。
“一起上！赶走他们！”
之前那个村民还在拱火，但见识过猎魔人愤怒的村民们重新找回了理智，都闭上了嘴，生怕被这些“怪物”盯上。
“你们……”
维特正要开口说话，却被杰洛特突然打断。
这个混迹在各国几十年的猎魔人大师心里早已明白，村民们需要的只是一个发泄的对象，真相对他们来说毫无意义。
“走吧，这就是猎魔人之道。”杰洛特拿起被割断的缰绳，牵着萝卜走开。
维特也没了说话的兴趣，他拍了拍身上的污垢，护着老格拉茨紧跟杰洛特的脚步。
三人平静地离开，村民们彷佛失声般哑口无言，直至三人走出很远，他们才从地上爬起，朝着猎魔人们离开的方向吐了口唾沫。
随着猎魔人的离开，海登眼中的愤怒被无尽悲伤重新覆盖，今天他失去了很多东西，一根狮鹫羽毛从他的怀中掉到地上，海登一脚将羽毛踩进土里，点燃一束火把丢向罗威尔的药田。
“我们做了什么？”维特说道，他看见了那冲天而起的火光。
“我们杀了狮鹫，找出了罗威尔这个背后使坏的小人，除此之外什么都没做。”杰洛特回应道。
“是啊。”
三人向着班·阿德走去，一路无话，在夜晚也未稍作停留。
在老格拉茨魔法的帮助下，三人日夜兼程在第二天的傍晚，抵达了班·阿德。
因为老格拉茨班·阿德学院讲师的身份，深夜在城门口把守的士兵，为他们打开了城门。
这些士兵似乎早已习惯，城内学院区经常发生的魔法现象，对两位特征明显的猎魔人没有阻拦，只是好奇地看了几眼，同时在心中加深了对猎魔人的刻板印象。
与科德温王国内的其他城市一样，曾经的班·阿德同样实行着宵禁政策，不过这项规定在自诩高人一等的男法师们眼里，只是用于约束普通人的。
久而久之班·阿德的宵禁政策就成了一个笑话，与之同时成为笑话的是班·阿德的领主，所以从那时开始，班·阿德似乎就成了一座由男法师们领导的城市。
没错，只有男法师。
由于科德温王国对女性一贯的，不亚于对非人种族的恶劣态度，使得班·阿德学院只招收男法师学徒，而男法师学徒们也没有辜负他们老师的期待，散漫而随意，没有一次赢得过与艾瑞图萨女术士学院之间的魔法竞赛。
走入班·阿德，首先让维特印象深刻的不是，灯火通明的繁华街道，也不是精雕细琢的魔法建筑，而是充斥着垃圾和污水的街道，空气中弥漫着恶臭。
想想也是，让醉心于魔法的老法师们治理城市？得了吧，他们不在魔法实验中将班·阿德炸上天就是万幸了。
但如果把权力交给“成熟”的年轻学徒们，那么班·阿德魔法学院的名字里，恐怕就要再加上两个字了，班·阿德-妓女与魔法学院。
看着凹凸不平，流淌着不明液体的路面，维特说道：“这也能下得去脚？这里没比老矛头的洞穴好上多少。”
“将就吧。”
老格拉茨年轻时曾在这里学习过，所以早已习惯，而杰洛特这种甚至能在吸血女妖坟墓里都入睡的狠人，根本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
只有维特面对这种“辣眼睛”的臭气，反应剧烈。
好在这种情况没持续多久，三人走过连着几条街的酒馆妓院，和各种增加性趣的物品商店，其中甚至还有魔法物品。
终于来到了班·阿德的核心区域，学院区。
好在老法师们没有丧心病狂到，牺牲自己的居住环境来缩减成本专注研究，学院区比起平民区要好上不少。
至少地面不再凹凸不平，也没有随处可见的排泄物和招揽生意的娼妓了，不过最后这一点受到了男法师学徒们的强烈反对。
“呼~”维特总算能呼吸上一口没带多少臭味的空气了，又整理了下一路上被浓郁香风扯得歪歪扭扭的上衣。
差点给我狼派轻甲拽开线！
“这就受不了了？”杰洛特笑道，“早知道当初你进行抉择试炼的时候，就提议维瑟米尔把你丢到阿德·卡莱的地下水道历练了。相信我，当你去过一次阿德·卡莱的地下水道，这个世界里的一切臭味，对你而言都会变得如同花朵般芬芳。”
说完，杰洛特还贱兮兮地竖起了大拇指。
两人在老格拉茨的盛情邀请之下，入住了学院为他安排的独立院落内。当然，如果老法师没有盛情邀请，维特也会死皮赖脸的留下。
“维特，这是你的房间。”一个留着一头黑发的法师学徒，带着维特走入院内的空房间。
“谢谢你，赫托。”维特对这个法师学徒态度友好，或许是因为对方是老格拉茨的学徒，也或许是因为两人年纪相仿。
“不必客气，你们是格拉茨老师的客人，作为老师的学徒，给你带路是我的职责。”赫托说完便以学院内有事要忙，向维特告辞后急匆匆地离开。
杰洛特早就拉着老格拉茨去酒馆了，按他的话说，几天几夜不休不眠的疲惫是需要用彻夜狂饮来缓解的。
老格拉茨本想就之前维特展露出的魔法天赋对其询问一番，但被杰洛特以害怕老法师赖账而“强行”带走了。
对这座城市以及科德温的酒水不抱期待的维特，拒绝了杰洛特的邀请。
等到赫托离开后，维特没有放松警惕，他在这个不大的院落里转悠了一圈，确定没有他人后。
维特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掏出了怀中的刻有火焰符文的魔法水晶石。
这些水晶石在维特手臂上符文的作用下闪烁着微光，但五块水晶的亮度则各有不同。维特凑近了观察，发现出现差异的原因，是水晶内部铭刻的火焰符文的多少导致的。
“原来如此，符文多的能储存的火元素力就越多。”
明确了这一点后，维特拿出火焰符文最少的一块放在左手手心，闭上眼控制着空气中的混沌魔力，从其中分离出自己最熟悉的火元素之力，朝着水晶注入进去。
很快，在维特的有意操作下，火元素力疯狂地融入水晶，在眨眼的瞬间便将其注满，令水晶发出耀眼的光芒。
维特感受着水晶内躁动的元素狂涌，明白了这些自制“魔法物品”的作用，相当于变相的蜂窝炸弹。
少了破片带来的杀伤力，取而代之的是更强的火焰伤害。
在确定这一点后，维特将五块水晶都注满火元素力，随后又从中抽出大约三分之一，使之变为不会因为无意的撞击而爆炸，使用时又能快速注入魔力引发爆炸的状态后。
将它们都装入了一个密不透风的袋子里，拉紧袋口放在了怀中，制作完自己的简易魔法炸弹后，维特感觉自己对空气中的火元素之力的感应更加敏感了。
不过，毫无这个世界魔法理论知识的他，认为这应该算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