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我主自称愚者
“阿兹克先生，你同意了？！！”克莱恩喜出望外，虽然诱拐计划的各步骤都是他来完成，但是在阿兹克做出决断之前，他哪怕是最有把握的时刻，心中仍有着担心。
见到克莱恩面前的喜意，阿兹克语气复杂地自言自语着：
“我逃避了太久，只顾着安享生活，如果不是克莱恩你的话，恐怕我现在都提不起勇气去面对南大陆所发生的一切。”
“我是个懦夫，是个混蛋。不敢面对曾经发生的事情，放任自己的祖国分崩离析。直到自己的北大陆的学生都为在我的子民鸣不平，才有勇气正视过去，面对陷入深渊中的拜朗。”
“呵呵，我毫不怀疑，哪怕是过去那个满手血腥的‘我’看到我现在这副模样，也会骂我是个混蛋……”
随着阿兹克的低语声的不断响起，他身上的气势也逐渐增强，封闭的办公室内刮起了狂风，各类文件和书本都在这狂风中飞舞。
原先气质温和的阿兹克先生此时莫名变得很有威严，让克莱恩保存在身体内的灵都在下意识地冲动意图跪倒，跪倒在灵体们的皇帝面前。
随着阿兹克决心面对过往，参与到解放南大陆的事业，他同过往庞大记忆中形成的“自我人格”们也产生了一定的和解，取回了相当一部分的力量。
听到阿兹克的低语声，克莱恩脑袋抽痛了起来，他连忙捂住，压制脑海中的抽痛。
若非源堡的加持，他怀疑自己会倒地痛嚎。
而办公室如果没有被灵性之墙覆盖，阻隔了神秘学上的声音传播，再加上阿兹克先生潜意识间的收力，霍伊大学全体师生怕是要听一场，让人昏迷不醒死亡重金属乐演奏了。
“抱歉，克莱恩，恢复了一点力量，没能控制好。”
见克莱恩面容扭曲，阿兹克当即便意识到了什么，连忙停止了没有留意到的低语，收起了周身气势，原本被狂风所席卷的书籍和文件也失去了支撑，坠落在地。
只不过，虽然收敛起自身力量，他的气质仍保持着此前那副威严感，同此前那位气质温和的历史学教士截然不同。除非仔细捕捉，否则难以发现他身上残留的那份温和。
“这就是天使的力量吗？只是没有收束的气势，威力都这么强，如果火力全开，怕是能和鲁恩王国的铁甲舰周旋了吧？”克莱恩仍捂着不时抽痛的脑门，闷声发问。
“这可算不上天使的力量，就连到半神都还有些距离，如果这次是恢复天使的力量，即使是气势余波，都能把霍伊大学彻底毁灭了。”
阿兹克呵呵一笑，他打了个响指，办公室飘乱的书册和文件便在无形灵体的运作下，复归原位。
“气势的余波毁灭霍伊大学？最新款的铁甲舰也需要重炮才能做到这一点吧？”捂着脑袋的克莱恩压出抽痛反馈，略感好奇。
“重炮？我对现代军事并不了解。不过可以肯定，哪怕是一整支机械化武装的集团军，在无天使看顾的状况下，也只会被敌对天使随手毁去。”这次和自我一定程度上和解，阿兹克找回了过往的不少记忆，在向自己的学生描述天使的威力时，很是自信。
“那这样看来，解放南大陆就不需要考虑机械化军队的问题了，只需要考虑半神以上的非凡者战斗力就行。”克莱恩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对解放南大陆的计划更有信心了。
“半神，克莱恩你知道的还真多……不过，克莱恩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选择站到南大陆这边，是很有可能会和黑夜教会敌对上的，黑夜教会同南大陆的灵教团可是死敌……”阿兹克表情略显古怪。
在他找回的记忆里，过去的死神教会，现在的灵教团，和黑夜女神教会一向是死敌，而克莱恩则正是黑夜女神的信徒。他很是好奇，克莱恩到底是出于怎样的心理，做出这种近乎背弃信仰般的事情。
克莱恩闻言语塞，他还没有想好，怎么回答自己的信仰改变。
他对原剧情里帮助原主很多，现在帮了他很多，又某种意义上算是“老乡”的黑夜女神还是有些好感的，但是他又确实不愿意信仰这位神灵。
不管是穿越前的过去，还是穿越后的现在，他信仰都是他自己。
只是这种事情显然不适合同阿兹克先生解释，在这个有神灵存在的世界，普通人里有无信者很正常，但是非凡者还真找不出几个无信者来。
如果瞎编，只会让阿兹克先生失望。
脑海中想法如浪花泡影，克莱恩很快便想到了合适的说辞。
他先是低笑一声，语气略显哀伤：“阿兹克先生，过去‘我’确实信仰着执掌着宁静的黑夜女神，直到我选择遵从心的声音，改变南大陆的现状，黑夜女神便不再是我信仰的主了，我有了新的信仰，只是不是正神信仰，祂支持南大陆人民的解放。”
我现在的主自称愚者，而且也确实支持南大陆解放。只是我的主每周一下午三点都需要我上号演一波，以免“愚者先生”这个马甲号在塔罗会成员的面前穿帮。克莱恩面上演着，心里下意识地吐槽。
反正，作为隐秘神灵，正常的非凡者也不大可能询问地太清楚。
不过，克莱恩在做出假设时，显然忘了阿兹克先生可不是正常的非凡者。
“你信仰了一位隐秘神灵，祂的名字是什么？”阿兹克双眼微眯，身上气势陡然增强，声音变得有些愤然，那口吻像是发现自己的儿子忽然和基佬们有联系的显然暴怒中的老父亲。
显然，阿兹克对克莱恩信仰了不知哪路野神的事情，很有意见。
阿兹克这一问，恰好让克莱恩下不来台。
随即，阿兹克先生也发现自己在言语上的失礼，收敛了自身气质，用颇为温和的语气发说道：“我并不是质疑克莱恩你的信仰，我只是想听一听，克莱恩你信仰的神是哪位，我很感谢祂愿意向南大陆投以注视，不知道我能不能听一听祂的教义？接受那位神灵信徒的布道。”
如果阿兹克此前没有表现那一番愤怒的模样，或许克莱恩会相信，阿兹克先生只是出于感激，想听一听愚者先生的教义，而不是打算找愚者本人谈一谈祂的信徒招收问题。
我能说教义还没编吗？克莱恩看着表情郑重的阿兹克先生，很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多嘴说一句，说自己有了新的信仰。
克莱恩迟疑片刻，看上去像是在回忆教义，实际上是考虑怎么临时编上一段。
夭寿啊！哪有神灵的布道是需要他自编教义来布道的！
终于，在阿兹克先生感到有些不耐烦之时，克莱恩开口了，他的神情庄重，似是在领会神的伟大。
“我主自称愚者。”
虽然，目前只有一个名为“愚者”的空壳，克莱恩心中吐槽道。